夜色苍茫,寒气深深。
一间典雅幽静的书房内,烛光摇曳,炉火熊熊热浪逼人。
上手太师椅上端坐一锦衣华服,身材瘦小的老者;左手下垂,放在椅子护手,右手抓住一个桌上的紫砂茶壶闭目沉思。左方你个搞搞的书架,上面放满各色书籍,隐约可见一层薄薄的灰尘;身后墙壁上挂着一副名家题字,曰‘天道酬勤’。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郭府别院管家贾正经。 贾正经右下边是坐着一位一锦衣少年,身才矮胖、肥头大耳;他的双手抱着一条腿,微微仰头,左右摆动这位便是是他的独子,贾全。
贾正经的左下手,坐着一位青衣中年护卫,是他的二弟,贾仁心;长得身型高壮,一副马脸黑紫,那双三角眼里是不是的漏出一道凶光、挺胸抬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
老者良久睁开眼,看着书房的两人道:“想来这么久,你们心里怎么看,都说出来听听。”
锦衣少本是一个,暴躁好动的性格,如今在书房里憋了老半天,那里还忍得住,首先开口道:“爹爹,你吩咐我去查访那位和尚的事情,已经干完了;根据下人的回报,那个和尚好似凭空跳出来一般,在那之前,根本没人见过或者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成在。”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锦衣少年轻飘飘的一席话,可吓的心中有鬼的老者脸色一白,他那一双细小的三角眼眯的只剩一条缝、被一层迷雾笼罩的心直往下沉,难道真是老爷早有防备,见自己被困,急急忙忙派出一个心腹回来控制局势。 要是那人真是老爷身边的人,定然会发现我们意图;老爷得救归来,定然会怪罪下来,那便是山崩地裂了,世界末日,我们这群人将死无葬身之处。想到那个后果,他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那颗心扑通扑通的直往下沉,顿时全身冷汗哗哗的往外冒。我们该怎么办,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青衣中年男子见老者脸上苍白,满脸汗水,全身上下颤抖不停,不由心中大急,跨出一步伸出双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老者急忙问道:“大哥,你这是为何,身子是否发什么病了?”
老者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摆摆手道:“我没什事情,可能这些天来,身体劳累有些虚弱所致。”他推开他两人的手道:“这人出现的很是蹊跷,身份神秘;议事厅里一场好戏,眼看就要成事;生生被他破坏,让我们胜券在握的形势瞬间化为乌有,确实打了我们一个些措手不及啊。”
贾权闭目沉思,眼角小拇指般大小的黑痣不停的抖动,良久睁眼摇头道:“爹爹,要不我派人去云雾山打听打听?”
贾正经想起议事厅里陶醉说的话语,以及他与马秀英的眉来眼去;由此判断,那男子很有可能不是老爷派来的人,许是别的缘故来到在别院养伤,凑巧听见郭家老爷出事,方才匆匆跑出来;这人的出现,时机却是把握的及其准确,三言两语便化解了议事厅里眼看要演变成冲突的双方人手,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想到这里,贾正经微微松了一口,抱着事实无绝对的心态道气道:“不用,现在可不管他是否是老爷派来的人,还是真如他说的是庙里的和尚,今后行事小心为主,便以试探为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大哥,要是真的是;老爷所派,我们处境可就十分危险了。”贾仁心惊慌的道。
贾正经摆摆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暗道:“要沉住气,不要惊慌。”
“二弟有些不明,还请大哥解惑。”青衣中年护卫抱拳道
贾正经点点头道:“二弟有何疑问,尽可说来。”
“那人年纪轻轻,消瘦体弱;双目深邃,隐约精光闪闪,定非平庸之辈;留他下来,对我们有害无益。按老爷平时规矩,大哥有权处理别院突发事件;比如拿下议事厅里那位陌生男子,关进大牢也比放在外面安全。”贾仁心道。 “虽然老爷不在别院,我有权处理突发状况。”他顿了顿又道:“也仅仅只有抓捕权,没有处置权;现情况特殊,事情千变万化,一不小心,众人万劫不复;留他下来,一是不知对方底细,不能胡乱动手,牵一发而动全身。二是,不管计划成功失败,留他下来背锅,再好不过。贾管家说到这里眼里寒光一闪道:“不管早死晚死,结果都得死。”
贾仁心躬身拜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全,小弟佩服之至。”
“二弟,你并非粗人一个,我想到的你一样想的到;我们弟兄两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解决眼前之事。”贾正经双手紧紧抓住贾仁心的双手道。
贾仁心脸色一红就,激动的连连点头。
“好了,先听听你们今天打听的情况,再做判断。”贾正经,放下贾仁心的手道。 “晚些时候,小姐传来话,取消晚间在议事厅里继续商量营救老爷的章程,说是大家辛苦熬夜身心疲乏,让大家早些休息,明日再说;爹爹怎么看?”贾权道。
贾正经眯着眼睛,来回在书房里踱步,仔仔细细想着这段话语里所包涵的意思。
“如此看来,小姐心中已有主意,根本不需另行商议;仅凭大小姐女流之辈,定然优柔寡断难下决心;后面一定有那陌生少年和尚推波助澜。”贾仁心想想道。
贾正经赞许的点点头道:“二弟说的有些道理,大小姐虽然聪明伶俐,胆色过人,毕竟是女流之辈,气势不足也是正常。”
贾管家离开座位,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望着贾仁心道:“二弟,叫你调查那陌生人的事有何进展?”
贾仁心抱拳道:“手下人来报,那和尚上午跟小姐去了一趟汤和房间,然后一起去了后花园,一次去了东边的客房吃饭;然后又去了一次小姐的闺房,那次是他独自去的;金菊的身手太过厉害,我没敢靠的太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也不知道。”想了想道:“属下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很不简单。”
贾权呼的一声站起来,大怒道:“马秀英哪个贱人,居然让一个和尚进入她的闺房,定然没干好事。瞧她平时高贵圣洁的模样,暗地里却是一位应娃荡妇。”他肥厚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怒气冲冲的吼道:“和尚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老者一巴掌扇在贾全的脸上,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个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嫖赌,无所事事;一提女人,晕了头般不管不顾;当初要不是你在外面惹是生非,胆大包天;老子至于会被发配到这穷乡僻壤的山里来,当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劳什子副总管;动动你的猪脑想想,如今是一个什么样的危机形式;如果你有大小姐一半的能力,老子还会如此干冒风险,为你博个富贵!”
贾权双手捂脸,满是愤怒和不甘,呜咽道:“那个贱人,平时瞧她一副冷艳清高冰清玉洁的模样,没想到骨子里轻贱放荡。”他咬牙切齿的道:“那个和尚贱小子,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贾正经又一把扇在贾权另一半脸上怒道:“扇死你这没脑子的畜生,就知道喊打喊杀;跟你讲了,如今动不得那人,你听是不听?”
贾权哭泣道:“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
贾仁心急忙拉开贾权护在身后道:“大哥息怒,权儿年纪尚幼,有些任性冲动也算正常,对男女之事看的重要也是常理;相信他能分清事情轻重,只是口上说说,绝不敢乱来一通的。”
“爹爹放心,孩儿知道轻重。”贾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对他严厉的父亲,失魂落魄的哭道。
贾正经继续吼道:“瞧你那点出息,我怎有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气死我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呆呆的望着那副‘天道酬勤’怔怔出神。
书房安静下来,唯有烛火摇曳发出轻轻噼啪之声。贾仁心两人也不说话,静静站在那里犹如雕像一般,空气之中突然充满了沉闷与燥热,让人感到极不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正经转过身来,脸上一片平静,整个人变了一个样儿般。
“二弟,吩咐你安排的人去呼啸山了没?”
贾仁心垂头道:“二哥放心,已经安排好人手,明天一早出发呼啸山”
贾正经喃喃自语,好一阵才道:“未防夜长梦多,叫他们多备些银两,连夜出发。”
贾仁心心里一惊,看来大哥准备鱼死网破,决然道:“既然大哥主意已定,小弟这就去安排。”说完,他一躬身匆匆走了出去。
“爹爹,你终于下定决心了。”贾权收起哭泣,高兴的道。
“如今时不我待,不拼一次我心中不甘”贾正经双眼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脸色扭曲,一双三角眼里寒光闪闪,双手紧握成拳道。
“这些天来,需要孩儿做些什么?”贾权一脸兴奋,胖胖的脸上通红,肌肉带着那颗黑痣不停的抖动。
“你不做不错,多做多错,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肃然的道。
贾权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贾正经轻轻坐回椅子上,枯瘦狰狞的脸上浮现一缕阴冷的笑意:“贾仁心呵呵…。”声音尖锐沙哑,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