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贺被这声音惊醒,睁开眼睛的瞬间看见了一个仓皇而逃的背影。
慕北琛溜得很快,几乎顷刻之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纵是如此,慕贺还是一眼就认出他的背影。
“颜颜,你怎么来了?”
慕贺看向许颜,对她的出现很是惊讶。
许颜走到床边,“我不放心您,所以就过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时几名医护人员冲进来,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情,气喘吁吁的看着慕贺。
许颜转眸看着他们,“有人假扮医生闯进病房,你们医院竟然没有人发现,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她本来不想发脾气的,但是只要一想到慕贺差点在医院出事就忍不住有些火大。
这么大白天的,医生服竟然都会被人偷走,这个医院的安全措施以及工作人员的态度让她恼火。
如果今天她没有出现,后果又是什么?
许颜根本不敢想。
医护人员们一脸茫然,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见许颜如此生气,还是心生畏惧,赶紧道歉。
“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职。”
这间病房的病人是他们医院高级会员,他们可不敢轻易招惹。
许颜见他们积极认错,不敢抬头看自己,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她转眸,看着慕贺,“爸,我带您回家,以后别再来这家医院了。”
慕贺没拒绝,起身下床,有一名医护人员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拔掉静脉输液针。
两人走出病房,许颜四处观望,眉头微皱,“张伯呢?”
慕贺摇头,“不知道,估计是去洗手间了,要不我们等等他吧。”
慕北琛的出现让许颜心神不宁,她担心张伯会出事。
“那就等一等吧。”
许颜扶着慕贺坐下来,两人等了没多久张伯就来了。
“少夫人?你怎么来了。”张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惊讶许颜的出现。
“先回家吧。”
许颜看到张伯安全,心里的那份担忧也终于放下,她不想在这家医院浪费时间,催着大家回家。
张伯云里雾里的,赶紧去开车。
上了车。
慕贺突然开口,“刚刚那个人,是北琛吧?”
“爸……”许颜以为他没有认出慕北琛,听到他突然这么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北琛刚刚很明显就要害慕贺,如果慕贺知道这件事,会不会非常的难过。
许颜很想要圆过去,却不又知道如何去圆。
不等许颜开口,慕贺兀自摇头,淡淡说道:“看来他的心里,一直都在记恨着我呢。”
活了大半辈子,慕贺也不傻。
慕北琛穿成那个样子,肯定就是不想别人认出他。
他来医院,不光明正大来,说明他的目的一定不单纯。
慕贺只是想不到,慕北琛竟然会想要害自己,虽然他跟慕北琛不亲,但是那始终是他的儿子,他并不想跟慕北琛成为仇人。
“爸,你别多想了,医院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我给您请个私人医生,您别老是往医院跑了,好吗?”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不能给慕北琛任何伤害他们的机会。
慕贺不想辜负她一片心意,轻轻点头,“好。”
回到家,慕贺就去休息了。
许颜坐在沙发上,有些头疼。
她从兜里拿出那支针剂,将东西交给张伯,吩咐道:“张伯,你把这个送到白睿谦的医院,让他帮忙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要快。”
直觉告诉她,这个针剂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慕北琛究竟想对慕贺做什么?
许颜现在还有点看不明白。
张伯接过那针剂,“是,我立刻就去办。”
当天下午,张伯急急忙忙从华仁医院回来,脸色难看极了。
他手里拿着一份检验报告,走路都踉踉跄跄的。
许颜看到那份报告时,瞳孔瞬间放大。
那个针剂里,竟然是一种叫埃塔德拉的病毒。
这种病毒,起源于非洲,曾经在非洲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导致很多人当场死亡。
慕北琛竟然要置慕贺于死地?
那是他的父亲啊,他怎么会忍心下得去手?
慕北琛真是个疯子!
他就算再对慕家如何不满,也不应该弑父。
看来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保护慕贺的安危,这段时间千万不能让慕贺出门。
“张伯,你最近加派点人手专门保护爸,最好别让他出门。”许颜的态度很严肃。
张伯点头,“是。”
忽地,他又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说道:“少夫人,现在慕家其他人的公司都被慕北琛吞了,听说他们现在住在一所公寓里,日子过得很是拮据,您看要不要……”
张伯知道许颜是个心地善良的,所以才汇报了这个情况。
慕家其他八个兄弟好歹都是慕老爷子的儿子,现在却被一个晚辈耍的团团转,作为一个正常人,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看不过去。
许颜明白张伯的意思,但是现下她还并不想插手这件事。
她神色微冷,道:“先让他们尝尝苦头吧,不然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南枫的好,趁着这个机会,也能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这次的磨难,对于慕家那群娇生惯养、趾高气昂的人是一种必不可少的经历。
希望他们经历过这次坎坷之后,就能洗心革面,放下对慕南枫的种种偏见,重新做人。
张伯闻言,觉得许颜简直是聪慧过人,夸奖道:“少夫人英明。”
——
慕北琛回到天澜锦园时,直接就发了一顿脾气。
没能杀了慕贺,他越想越气。
对于他而言慕贺从来不是父亲,只是一个他恨透的仇人。
生而不养,慕贺就该死。
眼看着他就要得逞了,可是偏偏冒出来一个许颜。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碍眼了。
秦枯看见慕北琛如此大动肝火,连忙上前,“琛少爷,别生气了。”
慕北琛怎么可能不气,好不容易坐上这个位置,他就是要让整个慕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该死的,他一个不会放过。
不该死的,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秦叔,我之前让你查的金库,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