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见司墨枭这样,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痛不痛。
她一把甩开过来搀扶自己的莫温雅,紧张地拍了拍司墨枭:“墨枭,墨枭啊,你不要吓妈……你不要吓我呀……”
司墨枭那双失焦距的眼眸这才逐渐重新汇聚起光芒,他握住余梦的手,缓缓地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挪开,一字一句地说:“打给叶飞……安排……星海医院……”
伊希丝往前迈动的脚步一顿,星海医院?
司墨枭以往一有事就会去祁氏医院,现在去星海医院?
不过她的调查里司墨枭从祁氏生物撤出股份后,就没有再入股医院。那这么看,司墨枭是不再相信祁楚了。
爱信不信,每次总为难祁楚,不信还图个清静。
伊希丝并没有多想这个星海医院,而是头也不回地直接下楼离开了。
大堂经理带着两个服务员再次向她齐齐鞠躬:“伊小姐,慢走,欢迎再次光临。”
伊希丝挥了挥手走了。
楼二打成狗,楼下一动不动,能做到这境界的也不是普通人。
余梦给叶飞打了电话后,看着司墨枭哭地泣不成声:“墨枭,你没事吧?你要去医院,妈送你去好不好……”
司墨枭直直地目送着伊希丝下楼,直到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直到不到,他才缓缓地收回眼神,淡道:“不用了……虽然我对星月,有以死相报的心,但不是现在……等我可以死了,我会找你……”
说完,推开余梦,扶着墙颤抖着往前走去。
他的身体热的厉害,那种炙热灼烧着他的大脑神经,视觉神经,让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也让他对“凉”更加渴望。
他知道自己被下药了,所以才要赶紧离开这里,去医院。可是身体却在不停地跟地做斗争。
双腿逐渐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在移山搬石,每一次抬腿都异常艰难。
没走两步,他就停下站着,想等叶飞。
可是他一停下,余梦就巴巴地走跑过来,哭哭啼啼地跑过来扶他:“墨枭,妈妈送你去医院吧,好不好,墨枭,等叶飞到怕是要晚了……”
司墨枭已经痛苦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但只要一听到余梦的声音,他就站起来往前走。
这样一次又一次,余梦要是不知道他不想让自己靠近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儿子这是恨上她了啊……
余梦捂着嘴,悲痛地泪流满面。
“阿姨……”
莫温雅轻轻地拉了拉余梦的衣袖,试探地想要和好,“我真的不知道司谬是您家的孩子!”
余梦正因为被儿子恨着而难受着呢,一听到莫温雅的声音,转身一把甩开被拉住的袖子,厉声道:“不是我们司家的孩子就应该被你污蔑造谣吗?你对小朋友都这么恶毒,我竟然还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余梦正式宣布:“莫温雅,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你害我们母子成仇敌,我们司家永远不欢迎你。”
说完余梦转过身再也没有理她却也不敢再去找司墨枭,只远远地看着他,一遍遍地打电话催促叶飞,问他在哪里问他还有多久到。
莫温雅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但余梦威胁她要是再敢靠近一步就报警,把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
余梦本来是在乎体面的人,可是现在她最在乎的老公死了,剩下在乎的就是儿子孙子。
现在儿子跟她成了仇,孙子还差点被她害到,她顿时心灰意冷,什么都不在乎了。
莫温雅确定余梦真的已经破罐子破摔不理会她了,她才真的感觉到害怕,不得不离开酒店。
直到叶飞到来,这场闹剧才真正的结束。
伊希丝起了个大早,饭没吃上,还被司墨枭这陀猪给拱了。
“洗洗舒服多了!”
伊希丝洗完澡坐在餐桌上吃着何楚楚做的早餐面,一副终于活过来的样子。
何楚楚给她递了豆浆,在她对面坐下,笑道:“你就因为被司墨枭碰了一下,特意回家洗澡啊。”
“也不是特意,知道家里有饭,离地又近就回来了。平时也没这么矫情。”
伊希丝看了一眼旁边那副已经签上姓名的油画,问:“是不是已经要交稿了?”
“嗯!”
何楚楚点了点头,“那个老板这几天不在国内,等他回国了就交。说是过了后天回来。”
伊希丝笑了笑:“马克该很开心了,马上迎来第一次约会。”
何楚楚笑了笑,没有接话,反而说道:“今天一早祁二少就回去了,我腿这几天疼的特别厉害,我可以找他看吗?”
“腿疼吗?”
伊希丝立刻担心起来,何楚楚的腿被挑断了脚筋,平时她走路慢看不出来会瘸的样子,伊希丝都忘记她脚上有伤了。
听她说起来连忙问:“我到了医院直接去办公室找他,他会给你看的。”
何楚楚突然问:“那如果他不愿意给我看,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伊希丝一怔:“他要是不给你看应该是太忙了,不方便。”
那就是只要祁楚不给她看,那就是她的错,不是祁楚的等方面。
何楚楚明白这点,笑了笑:“真羡慕祁二少,竟然有人可以被人这样一心一意的相信着。我相信了,这应该就是爱情。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
伊希丝其实本质上十分排斥跟人讨论感情问题,但是最近何楚楚一次次跟她提起,她忍不住疑惑道:“何姐,你是不是……有心理障碍?”
我没有障碍,是你有障碍!
何楚楚控制着心理的咆哮,自嘲地笑了笑:“是吧,毕竟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过往活的也很垃圾,有时候忍不住乱七八糟的想。”
伊希丝见她承认了,便道:“没关系,人总有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要不放弃希望,一直往前走,一定会看到光明的。”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似地低头吃面了。
何楚楚笑了笑:“是!”
何楚楚想,这话,伊希丝是不是已经自己对自己说了好多遍。
低着头的伊希丝并没有看到何楚楚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的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