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事可以和我说,进来说吧。”大领导出来了,和颜悦色,还朝王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
前两年这老王就出过事,私生活不检点,被人闹到单位来,搞得全单位都跟着丢脸,要不是这老王在京城有人保,他早撤这家伙的职了。
“你是王德昌领导吧?我和你反映情况,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周阿嬷谈吐清晰,条理清楚,气质也不俗。
大领导立刻对她刮目相看,态度也更客气了,“进来说吧。”
周阿嬷拉着江老太进了会议室,不卑不亢地坐下,清了下嗓子,就大声说了王德昌的四角恋故事。
“那个园长是他小姨子,他老婆死了后,两人一直挺近,他岳父岳母希望王德昌能娶小姨子,继续当亲戚,王德昌没拒绝,可他背地里,又和我这妹妹的前儿媳妇鬼混上了。”
周阿嬷一说完,江老太使劲点头,“没错,我前儿媳和这老头还睡了,可这老头忒不要脸,又和我前外孙女睡上了,就是他现在的老婆,叫吴绣芸的。”
会议室的所有人,都听得瞠目结舌,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小姨子,前儿媳,前外孙女,现任夫人……
这真是扯不清,理还乱啊。
大家朝王老头投去佩服的眼神,年纪一大把了,长得也其貌不扬,手段竟如此高明,把四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还娶了小娇妻,真是人生赢家啊。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领导,别听这俩老太婆瞎说,我妻子虽然年纪比我小很多,可我们是正当恋爱,我和我岳母清清白白,由不得她们乱泼脏水!”
王德昌义正词严地训斥,额头却沁出了汗,大领导眼神嘲讽,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人家老太太有名有姓,有理有据,显然不是瞎说,这个王德昌的私生活乱得一塌糊涂。
“老太太,你刚才说那幼儿园虐待你重孙是怎么回事?”
江老太一下子来了精神,绘声绘色地说,还添油加醋了些,把蔡老师让孩子推秋千,伙食比猪食还差,园长包庇外甥女,还罚孩子晒太阳的事全都说了。
“领导,我说的可都是真话,那学校的伙食差弄堂人都知道,承包食堂的是园长外甥女,采购的菜都是最便宜的,做出来的饭连狗都不吃,孩子根本咽不下,每天在学校都饿肚子。”
周阿嬷补充道:“有些家长去提意见,那园长就拿孩子威胁,说吃不下就滚蛋,家长只得忍气吞声,不敢再提意见,这园长这么嚣张,就是仗着姐夫和情人王德昌的势,在学校当土皇帝,为所欲为,残害祖国花朵!”
大领导嘴角抽了抽,都用上残害了。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们交代。”大领导认真保证。
他本来就看不惯王德昌,今天这俩老太太来闹得挺好,他去查查那个幼儿园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打压王德昌了。
“我相信邻居一定会给我们老百姓作主的!”
周阿嬷也没多说,她人老成精,稍一观察,就看出这位领导,和王老头有矛盾,而且还是王老头的上级,那就妥了。
出了大门,江老太不满道:“阿姐你拽我干什么,我都没说完。”
今天没干仗,一点都不过瘾,江老太很不满意。
“过几天看,要是那园长还在学校,就再来闹,让你闹个够!”周阿嬷说道。
“行,我天天去学校盯着。”
江老太磨拳霍霍,园长那不要脸的老表子,好日子到头了。
她这叫为民除害,拯救祖国花朵。
大领导的行动很快,派人去查了下,证明江老太她们反映的确实是事实,百姓们对幼儿园怨气很深,只是碍于孩子在学校上学,才不敢说出来。
他还派人去突然检查学校食堂,在后厨找到了发臭的肉,大领导很生气,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幼儿园老师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孩子身体,这学校竟连孩子的黑心钱也挣,太丧尽天良了。
大领导发了雷霆之怒,很快园长就被撤职了,还有她的所有亲戚们,都从学校滚蛋了,躺在医院做美梦的蔡老师,腿还没好,就收到了开除的通知,再不用去学校了。
她亲爱的小姨自身难保,去找亲爱的姐夫,被王德昌痛骂了一顿,拒之门外。
江老太蹲守在学校外,连着三天没看到园长,第四天,看到新园长上任了,是个面容可亲的中年妇女,和人说话如沐春风,一团和气,比前园长强多了。
学校伙食也明显改善,每餐都有肉有菜,孩子们吃得很好,家长们也放心了,江老太虽然有些失望没能干仗,但还是很欣慰,至少孩子们能吃好了嘛。
她回家说了这事,江小暖有些意外,没想到姨婆和她奶奶行动力这么快,而且效果惊人,一闹就把园长给掀下马了。
“新园长怎么样?”
“看着挺好的,老师也换了,比姓蔡的强。”江老太评价很高。
江小暖决定再送小诺小诚去学校了,既然园长和蔡老师都滚蛋了,那就还是让俩孩子回去上学吧,这所学校离家最近,接送方便些,其他学校离家太远了。
小诺小诚只愉快地玩耍了一个星期,又被送去了学校,更悲催的是,后墙的那个洞,被水泥封得严严实实,连蚂蚁都钻不出去,进宝更没法钻进来。
小诺想偷偷溜出去也再不能了,只得老老实实待在学校,而且新老师脾气很好,说话也好听,小诺也不好毫无理由地欺负人家,只得乖乖上课。
过了半个月,毕亚男又带来了好消息,“王德昌提前退休了,其实就是撤职,大领导对他很不满,让他自己打退休报告,他京城的靠山也帮不了他。”
“活该!”
江小暖冷笑,当了干部还其身不正,脚踩四条船,退休都是客气的,就应该撤了这老王八的职。
“你知道王德昌的靠山是谁吗?”毕亚男声音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