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昂年少有为,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他不但在大学期间就创办了自己的公司,还在毕业几年内成功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目前集团少说也有几亿美金的市值。
他确实没有令周围人失望,更是得到了徐家全族人的喜爱。 甚至连徐老爷子,都把徐子昂作为新生代的接班人在大力培养。
徐少勇和徐恺歌望着徐子昂朝着内堂走来,脸上的笑脸霎时间僵了下来。
他二人和徐子昂向来不和,已经是全族人皆知的事实。
这个时候,徐恺歌看着院子里坐在不起眼角落的夏树,顿时心生一计。
紧接着,徐恺歌示意徐少勇一起,缓步走出了内室。 此刻的夏树,和徐千又坐在同一个宴席上。
抬头的瞬间,突然注意到了走过来的徐少勇和徐恺歌。
“哟!我说在内堂没见到你人,原来你坐在这个偏僻角落啊。”
“你恐怕不知道吧,这个位置可是倒残羹剩饭,喂猫喂狗的地方,你说说你,你也好意思跟阿猫阿狗抢食?”
徐恺歌冷冷地看着夏树,言语中无时无刻不再讥笑着他这个外姓人。 徐千又当场就听不下去了,正准备站起来和她这个堂弟理论,偏巧被夏树一把给拉住了。
夏树带着微笑,呵呵说道:“院子和内堂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不同,外面空气清新暂且不论,只是单纯的吃顿饭而已,有必要搞得那么冠冕堂皇?”
“那里你们徐家的内堂,我一个姓夏的,会把一个徐家内堂放在眼里?”
“呵呵,真是搞笑!”
这些堂弟一个个的,夏树太给他们留脸,反而显得自己是个软柿子,谁人都可以拿捏。 夏树不介意嚣张一回!
“哟!看不出来嘛,你一个吃软饭的都瞧不起我们徐家了额?”
“要不是我姐诓骗我们,你小子能有机会进来混吃蹭喝?”
“你要弄明白,这些都是看在徐千又的面子,才给你的施舍。”
徐恺丽听着自己的亲弟弟突然说出这种得罪人的狠话,顿时就坐不住了,“恺歌,你还嫌自己嗓门不够大吗?你独独给夏树过不去,到底是几个意思?” 她本来是被安排坐在内堂的,可因为很久没有跟徐千又碰面了,所以奔着姐妹情深的情谊,陪在了徐千又的身边。
尽管她也看不惯夏树的作风,可徐千又至少来说也是自己的堂姐,能帮腔她也不觉得麻烦。
徐恺歌当下眉头一皱,瞪了一眼徐恺丽,面对自己的亲姐姐,他又不好再做顶撞。
姐姐是个品学兼优的女学霸,头上戴着女博士的殊荣,商家名流排着队的追求他姐姐。
这让他这个做弟弟的,在眼里没一点发言权。
基本上,只要有徐恺丽在的地方,徐恺歌都会选择主动避让。
徐少勇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接着徐恺歌的话头,继续嘲笑道:
“夏树,你倒是挺会找后台的嘛,难不成你打算今天就躲在我恺丽的背后,做缩头乌龟了吗?”
“徐少勇!你不会真的就认为我夏树软弱可欺吧?”
夏树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反击道:“要不是看在我自己是徐家女婿的份儿上,你以为我夏树会来这种地方?”
“我奉劝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少给自己惹麻烦,你再瞎逼逼羞辱徐千又和我的话,我夏树绝逼让你跪在地上喊我爸爸!”
“卧槽!你倒是大言不惭啊!脑子没抽风吧,你?”
“我跪下喊你爸爸?呵呵……我倒是希望有这个机会啊。”
说完,徐少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晃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夏树,感觉这煞笔简直就是个笑话。
“徐少勇,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赶紧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徐恺丽担心在互骂下去,会引起更多人的笑话,到时候丢人的可单单是夏树和徐少勇,整个徐家都要成为徐家村的笑话。
徐恺丽愤怒地看着徐少勇和夏树两人,更多的气想撒在夏树身上。
因为她发现,夏树并非她心目中所想的那个样子,按理说一个吃软饭的应该给人软弱可欺,毫无脾气的样子。
可夏树,并不是这样。
他不但丝毫不怕徐少勇,反而直接顶撞了他。
这可真是脾气不小,生怕事情闹不大啊!
徐恺丽闹不明白了,他一个上门女婿为何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吃个饭,当作无事发生,吃完就拍屁股走人呢?
“天骄家的女婿,口气可真大啊!真没想到,那废物会说出那种嚣张跋扈的话。”
“一个吃软饭的,本事没有,嘴巴上再不会撂点狠话,那他可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算了算了,赶紧趁其他桌没有人坐,换个地儿吧,免得等会真的打起来了……”
“走走走,赶紧撤。”
同桌的食客,担心自己受到连累,纷纷抄起凳子转移他桌。
下一秒。
整张桌子只剩下了夏树,徐千又和徐恺丽三人。
要不是脸上挂不住,徐恺丽也跟着那几人换地儿了。
挤兑走了其他人,徐少勇有一种自己小胜一筹的错觉,看向夏树的眼神充满了得意,再次开口叫嚣道:
“夏树,瞧见没,都没有人好意思跟你坐一桌,你还留在这里吃个锤子啊?”
“咦……怎么回事?装聋子,是不是?”
“要脸的话,赶紧趁早滚蛋!”
这徐少勇当着周围其他人的面,直接放话轰赶着夏树。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就是徐子昂呢。
别人徐子昂好歹也是上市集团的老总,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
随随便便丢出一句话,就会有无数的人跟风跪舔。
……
与此同时。
视线转移到徐家掌权者徐明德,徐老爷子这边。
此刻的他,正在和自己的孩子女儿,以及几个往日老友谈得正欢。
突然!
徐恺歌一脸不悦地冲了进来,快步走到了徐老爷子的跟前,打小报告道:
“爷爷,大事不好了,徐千又那个窝囊废女婿扬言要暴打少勇,本来少勇好心请他到内堂来坐,结果人家根本不把徐家放在眼里,还说什么屋子里乌烟瘴气,影响食欲。”
卧槽!
徐恺歌此话一出,整个客厅瞬间就炸了锅。
什么情况?
一个孙女婿哪儿来的底气,就敢如此嚣张?
徐胜利皱着眉头,想趁机向老爷子解释,可此处那里有他发言的机会。
不远处的徐心香听到这番话,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恨不得立刻冲到外面,替夏树加油助威。
动手啊!
打起来才好呢……
谁不动手,谁是小狗。
如是正如徐恺歌所说的那样,那夏树这个窝囊废必然会被徐老爷子给打出门外。
到那时,陈天骄就彻底没话说了。
因为有徐老爷子在,按照辈分,徐文耀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哪儿敢头一个谏言?
陈天骄更是如此,作为最不争气儿子徐胜利的媳妇,尽管她平常泼辣跋扈,可这里并不是其他地方。
她虽然千刀万剐夏树的心都有了,可她仍旧是心存芥蒂。
她把责任都推卸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要不是自己女儿非要跟自己对着干,现在也不至于让夏树闯出如此大的祸。
如此想着,万一夏树和徐少勇动气手来,那这顿饭可就真的吃下去了。
不用老爷子赶,她都没脸再在这里待着。
“混账!”
“夏树好大的威风,是谁给他的胆?!”
徐老爷子一拐杖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要不是地板是大理石的,只怕早破裂成了碎片。
一瞬间,整个客厅里的气氛冷却了下来。
在场众人,感受着徐老爷子的怒意。
陈天骄和徐胜利站在所有人的最后面,紧张的要事,很担心老爷子怪罪到他们二人身上。
毕竟夏树是自己的女婿。
说完这句话,徐老爷子在徐恺歌的引领下,走出客厅,直奔院落的一角。
其他人老老实实地跟在老爷子的后面,汹涌而出。
……
……
院落里。
徐少勇正和夏树争吵的面红耳赤,一度有动手的可能。
徐千又为了维护自己的老公,也三五不时的插上一句。
谁知道,徐少勇完全没有把夏树的警告放在心上,不惜向二人污言秽语彪了起来。
夏树当下气的不行,更因为徐少勇不堪入耳的直骂徐千又是个贱货。
这一下,夏树彻底被激怒。
不行!
不动手不行了。
否则,刚才自己的放话就是屁了。
拉开椅子,夏树冲上去揪住徐少勇的衣服,抡起拳头就要暴揍这小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暴喝脱口而出。
“住手!”
顺着声音,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了徐老爷子那边。
徐老爷子站在屋檐下面,冷若寒霜地注视着夏树这边,黑着脸再次怒喝道:
“大喜之日,成何体统?”
“谁再闹事,直接给我滚出徐家老宅,这里不欢迎他!”
徐明德放话出来,谁还敢哔哔一句?
所有看热闹的赶紧闭上了嘴巴,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徐家掌权者。
片刻过后。
徐明德拄着拐杖走到了夏树的跟前,他对这个窝囊废孙婿是骨子里的痛恶,扬起拐杖狠狠地朝夏树挥了过去。
咣!
夏树没有反抗,任由拐杖生生地落在了自己的腿上,顷刻间身子一歪,差点跪在了地上。
“狗东西!这里是你闹事的地方?”
“胆子不小,敢对徐少勇动手,那个谁……陈天骄,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好女婿?”
徐明德说着说着,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陈天骄。
陈天骄此刻心慌的不行,哪儿敢跟老爷子对视啊。
徐明德的怒火她曾经可是见识过的,一旦老爷子发起威来,只怕整个洛丘市都要跟着抖三抖。
这个瞬间,陈天骄难受极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真可谓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徐千又这会上前扶住了夏树,甚至低下身去帮他揉捏了起来。
徐明德见陈天骄闷不吱声,也不想再故意为难他,回过头来怒视着夏树,再次开口道:
“夏树,你可知道这是我徐明德的八十寿宴吧,你不但目中无人,还在我们徐家闹事,想必你是没有把我徐明德放在眼里,对吧?”
徐明德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牛仔裤洗得发白的夏树,怒意不减反增。
这混小子哪儿来的底气?
会吃软饭就可以为所欲为?
要不是自己即使出现,自己的亲孙子怕不是要、惨遭他的毒打?
他到底凭什么,何以敢如此?
恢复过来的夏树,抖了一下腿后,冷冷道:“徐老爷子,老实说我夏树今天是特意过来向您老人家祝寿的,而且还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可谁知道,这个徐少勇一直为难我,让我难堪,为难我一个外姓人也就算了,甚至对他的堂姐徐千又也不放过,这搁谁,谁受得了?”
“而你呢……上来二话不说,就先维护你们自家人,反倒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到我夏树一个人身上,你这当家人就是如此行事的?”
“一碗水端平这种简单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我一个小辈来教你不成?”
“你有么有把徐千又当你孙女啊?”
徐明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当下被夏树问的哑口无言。
然后,他看着站在夏树身旁的徐千又,脸上早已挂满了委屈的眼里,而另一边的徐少勇则是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当然。
徐少勇一碰触到老爷子的目光,赶紧低下了头,显得很是尊敬。
一边是自己的孙子徐少勇,一边是自己孙女徐千又的老公。
一碗水要端平的话,徐明德就要出手给徐少勇也来上一拐杖。
可是,徐明德明显舍不得,他没办法打下去。
徐明德只得无奈地看着众人,极度尴尬的说道:“好了,准备开席,都各就各位吧。”
事情也只能如此解决。
夏树吃了一拐杖,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彻底恢复。
徐少勇看着夏树隐隐作痛的表情,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甚至直接无视众人的目光,朝着夏树比了一个粗鲁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