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站住了说道:“你先想想你自己吧,我又地方住。”
蔚临捂着脸蛋子,他没有韩枫皮肤白皙,是正常男人的黄色皮肤,捂着脸蛋子的手放了下来,脸上有着浅浅的红痕,他说道:“我还没有地方住啊。”
“孤男寡女,我们一起住不方便。” “那你跟韩枫呢?你俩就没有一起孤男寡女的待过吗?好,我现在不管你们有没有在一起待着过,我今晚没有地方住,我就要跟着你。”
“那你想起来没有?”
蔚临心想,谭三的事情自己打死都不能承认,于是他说道:“我当时还是狱卒,按规矩捉拿你们何错之有?你要是说我这个有错,你属实不讲道理。”
“再往前。”耿月说道。
“再往前?”蔚临疑惑着想着:“再往前就是我劫法场,劫法场之前我吓唬你来着,我还给你下了蒙汗药。” “等会,你说是你劫法场的?你?一个狱卒为什么劫法场?”耿月惊讶的说道。
凑上前去看蔚临的眼睛:“好像真的是你,谭三也是这个颜色的眼睛,你这种颜色的眼珠多了,凭什么说是你。”
“我本来是不想提这个事情的,但是你问起来,那我就告诉你真的是我救了你,你当时环着我的脖子还吓晕了。”
“那你救我还抓我干嘛啊?”耿月不解。
“我是抓的你,后来我也救了你啊,我狱卒都不做了,你不仅不感激我,你还给了我一个嘴巴。姑娘你这个事情办的不地道你知道吗。” 耿月站定,仔细看了看蔚临:“你简直莫名其妙。”
“这样你还不承认我喜欢你。”蔚临认真的看着耿月。
“你喜欢我?那你给我下蒙汗药,差点把我药死你知道吗。”
“这个事情我跟你解释很多次了,那真的只是蒙汗药,你明日就要被砍头了,我何必多此一举药死你。药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有下药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会这么喜欢你!”蔚临说的过于激动,以至于头上的头冠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摇动。
耿月的目光莫名的酒杯他激动的头发吸引了,她点点头,仍然心有疑虑,但是选择相信蔚临:“我信我信我信。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你换个人喜欢吧。走吧,我带你找地方睡觉。” “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蔚临说着,气呼呼的拎着包袱转头就走。
心想:这小娘们太没有良心,自己这一路帮了她多少,居然这么误会我,还给一嘴巴子,男人的脸是随便打的吗。
耿月回头看着蔚临的背影,见蔚临委屈的模样,这回是真信了,于是追上他:“走吧。”
“走吧,蔚临,对不起。”耿月又说了一遍。
蔚临看着耿月正色道:“以后,不许,再打我的脸。”然后他转过身昂头道:“哼!君子不与女子计较,你说吧,我们去哪。” 耿月与蔚临隔着半臂的距离,手指着前方说道:“一个钱庄。你我既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就随我去那吧。”
“你们这些日子一直住在钱庄里面?那里还有人吗?”
“还有一个老伯。那老伯十分刻薄,你可别惹他。”
“哦。”蔚临答应道,然后说道:“既然还有一个老伯,那你就住在那吧,我今晚住进军营中,看看韩枫的下落。”
“你不是吵着闹着要去住吗?”
“有人陪你了,我就没有必要了。”蔚临摇摇头:“我先将你送去。”
耿月侧头看向蔚临,抿了抿唇,终究是没说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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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个将士给了韩枫一个温热的馒头。
韩枫接过馒头:“谢谢。”
将士低头看着蹲在墙角的韩枫,注视着他的双眸,觉得他这双眼睛甚至能迷惑人心。
“不谢,估计今日是不能来接你进军营了,他们有的时候会将人放在这几天,凑上几个一起送去军营。今日这么晚,怕是没有找到。”
韩枫一口将馒头咬去了半个,那个将士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继续站在了一旁。
三四口便将馒头咽下了肚子,韩枫浑身钝痛的垂下了头,他扶着墙站起身问向刚才那个将士:“向你借个火。”
二十来岁的将士伸手便将怀里的打火石掏了出来递给韩枫,韩枫拿着打火石进了一个黑洞洞的房屋里,在里面将干草点燃,破碎的木头家具扔进了火堆里。
他探出头看向那个将士:“天冷,一起进来烤烤火。”
将士一身铠甲,向四周看了看,夜幕降临,他便也进了屋子里。
两个人围着一个火堆烤着火,将士长了一张椭圆形的脸,肉肉的鼻子,他问向韩枫:“你为什么往安平跑?这里有你什么重要的人?”
韩枫烤着火:“有一个老伯,一个人在这。”
“可惜。”那个将士说道:“我叫阿猛,家中没人了,所以我是自愿来混口饭吃,前天有个十五六岁的男子,抱着我哭,求我放他回家。”
阿猛摇了摇头:“我也是为旁人办事,他求我也没有用,半夜逃跑的时候,被人抓住当成逃兵打断了一个手臂。”
“十五六岁吗。”韩枫说道:“应该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我也觉得,因为你来了。”
韩枫噗嗤一笑,随手扔进去了一片枯叶:“那我真不幸。”
阿猛看向韩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约明日就送你去军营了,感觉你挺瘦弱的,到那以后不要客气,见饭便抢,你若是认识字就好了。”
“怎么好了?”
“找领头将军,应该会给你安排一个清闲的职位。认识字的人太少了。不够看你穿的也不像个富裕人家,进了军营还是好好训练,若是能活着回来,也能给不少钱。”
韩枫心想我倒是认识字,没等上战场之前,还是先不要太显。
房子内已经没有窗户,呼呼的寒风吹了进来,吹得火苗左右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