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沐华不敢多提衣老将军,转移话题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恶人当前,我们先想想怎么对付他吧。”
束己:“丁峰容易对付的话,就不叫丁峰了。”
衣沐华:“即便我们做缩头乌龟,他也不肯放过我们。” 束己点头,“但以我们之力,不足对抗丁峰,需借助官府的力量。”
衣沐华:“束己兄,难道你朝中有人?有人早说啊,这下我心里踏实了。”
束己含笑:“我若识得大人物,还与你们厮混?”
好像也是,衣沐华笑了笑,“怎么借,您接着说。”
束己续道:“丁峰作恶多年,现在没事只因没证据,若我们收集到他作恶的铁证,就可以将他绳之以法了。” “这也不是太难吧。”
收集罪证,本就是衣沐华的强项。
“不难?你以为丁峰保留证据,等你去收集?证据早被他毁了,否则他怎能安然至今。”
“人做过,就一定留下证据。”
衣沐华坚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丁峰做过,她就能找到罪证。 梅映辉点头,“束己,丁峰做过哪些事?你列出来,我们也好一件件收集。”
束己:“我们可以从唐家小姐惨死案入手,若能证明他是凶手,不愁扳不倒他。”
衣沐华插话,“万一他不是凶手呢?那我们不白忙活了。”
束己:“你先听我说完案件。”
十五年前唐家小姐唐蜜容貌绝美,及?后,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但都入不了唐老爷的眼。 当时丁峰尚未发迹,是个穷小子,他人虽穷,眼光却不低,他喜欢唐小姐,也上门求亲。
唐家虽不是高门大户,但衣食无忧,唐老爷见穷小子来求亲,自然打发丁峰走。
丁峰见唐老爷不同意,便想勾引唐蜜,想博得唐蜜芳心,到时唐老爷就无可奈何了。
怎料唐蜜是个极有眼见之人,她非但没有着丁峰的道,还看出丁峰阴险,将丁峰故意引诱自己的事告之唐老爷。
唐老爷知道后恼怒,派家丁打丁峰,警告他不许再纠缠唐蜜。 然而三日后,唐小姐死在自家荷池里。
发现尸体后,唐家报官,官府怀疑丁峰,将丁峰找来问话。
丁峰自称案发时在家,可捕快问过他邻居,证实他案发时根本不在家。
丁峰邻居证词是有力证据,官府立即逮捕丁峰,然而在上堂时,那名邻居离奇死去。
失去邻居的证词,丁峰便无罪释放。
束己说完后补充,“这下你明白,为何我认为丁峰是凶手了吧。”
衣沐华:“对丁峰不利的证人死去,这确实指向他。”
束己调侃她,“还觉得找证据不难吗?”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衣沐华再收回来,脸往哪里搁,腰直立,“不难,你等着瞧吧。”
衣沐华昂首挺胸走出书房,梅映辉望其后背,不禁竖起大拇指。
待回到自己的房中,衣沐华瞬间驼背,“逞什么能啊,十五年前的案子那里还能找得到证据,我真是脑子坏了。”
衣沐华骂了自己好一阵,觉得困了便和衣睡下。
次日衣沐华准备出门,被梅映辉叫住,“你是不是去唐家,我与你一道。”
其实她只想出门喝碗豆浆,对上梅映辉正经的脸后,她只得点头,苦笑道:“你还真积极啊。”
“沐华你迎难而上,我们又怎能知难而退呢,你放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映辉兄,你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别人会退,我也不会往前冲的。”
“好了,你别谦虚了,束己兄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梅映辉推衣沐华出门,门外停了辆马车,束己坐在车前,“唐家离这远,再不上路,日落前赶不及回城呢。”
“赶紧走吧。”
在梅映辉催促下,衣沐华上车。
梅映辉和束己轮流驾车,三人在晌午前赶到唐家。
唐老爷年老,终年躺在床上,他的儿子唐欢接待三人。
唐欢重说当年的案情,他的话和束己说的一样,没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此时唐老爷在人缠绕下摇摇晃晃现身,“三位好心人,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抓住丁峰,替我女儿报仇。”
原来他得知有人愿意重查唐小姐的案子,哪怕病痛缠身,也坚持来见。
提及丁峰,唐老爷恨得咬牙,痛苦溢出眼眶,梅映辉见了,不由心酸,“唐老爷,你放心,我们定会替你抓到丁峰,告慰唐小姐。”
唐老爷年事已高,经不起刺激,唐欢怕他听到当年的案子激动,哄着道:“爹,这下你放心了吧,你回去躺着,有什么事我通知您。”
梅映辉附和:“唐老爷你好好保重身体,其他的事交给我们。”
唐老爷道了谢,由仆人背着回房。
衣沐华说道,“唐小姐生前用的东西还在吗?我们想去看看。“”
唐欢点头,“爹不许人动,我还保留着。”
他引衣沐华等人去唐蜜房内,房内干净整洁,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
唐蜜的和房间和别的姑娘闺房没差别,内室床衣柜梳妆台,外室桌椅凳书架。
满眼唐蜜之物,唐欢不禁想起她,和衣沐华等人说起唐蜜为人。“家姐生性温柔,待人友善,十分招人喜欢,可惜毁在丁峰手里。”
忽然衣沐华身边的束己快步走到梳妆台,正当她以为他有重大发现时,束己将胭脂转正。
还道他找到线索,没想到是强迫症犯了。
衣沐华和梅映辉了解束己,见怪不怪。
不知情况的唐欢问道,“束公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若发现了,还请告知,家姐惨死,我们全家无不心痛,若能抓住丁峰这个凶手,哪怕赔上全部身家,我们也在所不惜。”
唐欢言辞中满是期待,束己若不说些话,难以收场,“我觉得这胭脂盒很别致,不太常见啊。”
衣沐华抿笑,十五年前的胭脂盒,你常见才是怪事。
“这是香月斋特制胭脂,一年只出十盒,故而盒子尤为别致。”
衣沐华问道:“一年十盒,很贵吗?”
“一盒十两,不算太贵,但就是难买。当年家姐托了很多人,费了好大劲才买到。”
衣沐华拿起胭脂盒,仔细端详,盒子用上好香木所制,盒面雕月季花,花上落了只蜜蜂,十分精致。
“如有需要,你可以带走,待事情查明后,你再送回来就可以。”
没等衣沐华问,唐欢主动说道,衣沐华将胭脂盒装入袋中,“我想去看看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