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追日摇头,“我才不会与损我一半家产的人做朋友。”
衣沐华:“假如我帮你赚回呢?”
两人因利结仇,自然可以因利成朋友。 万追日想了想,“道来听听。”
衣沐华:“在大平国和大乐国的龙闵带,非常适合办盐场。”
万追日并非没考量过,“的确适合,但它在两国交接处,万一两国交战,首先遭殃的就是龙闵一带。”
公孙束道:“若龙闵一带的盐场大乐国和大曲国都有份呢?”
公孙束与衣沐华相处多日,她一说,公孙束便知道她的意思。 万追日呆住,“这不可能。”
公孙束:“以你万氏在大曲国的地位以及影响力,并非不可能。”
衣沐华附和:“是啊,难道你不希望两国可以和平共处吗?”
衣沐华经历战事,打心眼里不愿战事再发生,加上进城后见到街道萧条,她希望和平的念头愈发强烈,才想到这个办法。
目前大曲国与大平国有冲突,但如果双方有利可得,维持和平也不是没可能的。 两国共建盐场,是最好维系和平的方式。
在衣沐华看来,共同利益的捆绑,比什么和平协定管用多了。
万追日犹豫半晌,“造新的盐场可没那么简单,少说要半年,半年将有很多转变。”
大曲国的国君偏向大陈国,半年时间里,足够大陈国动摇国君的心意。
万一盐场建成,国君改主意,他们的心血便化为一场空了。 衣沐华:“不用那么久,我们木鱼岛的盐场快建好了。”
万追日怔住,“还不到三个月呢。”
“你若不信,我们可以带你去看看。”
万追日沉吟,“好,我倒要看看,木鱼岛是不是真如你们所说。”
三人当即决定翌日乘船出海,前往木鱼岛。 面吃完后,万追日笑着看两人,“今夜我跟谁一间房啊?”
衣沐华总觉得她话里没安好心,公孙束说道,“你自己一间。”
万追日打趣道:“你们不必看着我了?”
“我的人已到,他们守在房外。”
衣沐华回头,发现公孙束的护卫站在他们身后。
待万追日去走后,公孙束说道,“往后离万追日远一点,尤其别让她触碰你。”
衣沐华呆住,万追日有这么可怕么,连碰都不许碰,她本打算问个明白,公孙束已然进房。
这事并非重要的事,衣沐华没在意,一心只想促成新的盐场建立。
一行人买了艘船出海,三日后抵达木鱼岛。
木鱼岛与衣沐华离开时大为不同,以往的海滩,此时盐田遍布,白茫一片,初成盐岛之形。
岸上的人见衣沐华和公孙束,就像老朋友许久没见一样,接连与他们打招呼,“衣姑娘,这次来,还走吗?”
“只待几天。”
“别啊,多住几日,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击退曲军的。”
大曲国和大平国开战,木鱼岛的人也知晓,不过他们知道的事有些偏差。
衣沐华纠正,“击退曲军的是颜宝颜将军,不是我。”
“不对啊,我听说是你堵了隆江水坝,让曲军的粮草没法送前线。”
“隆江水坝是我堵的,但我仅是遵从颜将军的部署,他才是结束战争的人,我顶多算个小兵。”
颜宝曾经的手下感叹,“没想到颜老大如此厉害。”
旁边的林家匪听了不乐意,“厉害什么呀,别忘了,他是被我们林家匪赶走的。”
“颜老大是故意走的,才不是被你们赶走的。”
“怎么不是。”
眼见两人快吵起来,衣沐华制止,“往后大家都是木鱼岛盐场的人,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争的。”
两人哼了声,显然心里还是不服气。
林定从山上走来,“衣姑娘,束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衣沐华:“我们有个朋友觉得咱不可能在三个月内建成盐场,我带她来瞧瞧。”
林定的目光移到万追日身上,无比自豪道,“有我们在,没什么不可能,我带你们四处走走。”
在林定的引领之下,他们绕岛一圈,亲眼所见,万追日才相信,三个月建盐场是可行的。
万追日终于松口,问衣沐华与公孙束,“如果我可以说服我们国君,你们有把握说服平成王吗?”
她可不想做无用之功。
公孙束点头,“此事关乎两国和平,圣上英明,会同意的。”
万追日:“你们凭什么保证?”
据她所知,衣沐华是普通贵族,束己为平民,他们的话,不足以为信。
公孙束看了眼衣沐华,衣沐华轻咳一声,“给你隆重介绍,他们大平国的世子爷,公孙束。”
万追日呆若木人,良久后才回神,“世子不是个丑陋的人么?”
大平国的世子常年以面具示人,大平国猜测他脸有残缺,猜想从大平国传到大曲国,就成了事实,许多大曲国人都觉得,世子奇丑无比。
“你为何要戴面具?”
衣沐华知公孙束不会答,“世子自有他的苦衷,我们还是别打听了。”
“你也不知道?”
衣沐华装不知道地摇头,万追日笑了笑,“原来你不知道,那我不问了。束公子是公孙束,曲平两国共建盐场的事便有七八成把握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万追日的眸光暗含调皮,衣沐华叹道,“我猜你大概要假公济私。”
万追日盈盈一笑,“不错,共建盐场的事必须由世子与我谈,不能是其他人。”
衣沐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侧看公孙束。
公孙束沉默,万追日双手怀抱胸前,“怎么,世子不愿与我打交道么?那就罢了,这事牵扯各方,挺难调和,费力不说,指不定还落个不好,我们全当什么事没发生过。”
万追日总算答应,衣沐华可不愿事情打住,拉公孙束到一旁,“事关两国和平,你就出卖下自己吧。”
公孙束瞪她一眼,“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说,怎么回事?”
公孙束嘴皮动了动,显是内心极为纠结,最后脸偏一边不说话。
“你是不是怕她缠你?那你与她商议的时候,我陪你,这总行了吧。”
旁边的万追日等得不耐烦,“你们商议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