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珣扯住江晚甜的手臂,两个人同时冲出地道飞身而起,只听到瓦砾发出一阵破碎声,两人冲破屋顶足下生风。
此时不远处屋檐上的柳轻云使劲冲江晚甜招手,方才还站在一旁的十一已经不见了踪影。
“快走!后面还有追兵!”
慕容珣来不及多说,江晚甜立刻揽住柳轻云的腰三个人一同向城北的方向掠去。
后面追来的人显然也是武功高强之人,一时间紧追不舍。
难以甩掉追兵,慕容珣只能渐渐和剩下的两人拉开距离。
“咱们分头行动,到时候在庄子里汇合,千万小心!”
说完他立刻运功加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飞远,江晚甜和柳轻云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从屋檐上一跃而下。
下方是一片居民区,里面都是紧密挨着的庭院,在下面走反而更容易躲藏。
追兵在后,江晚甜也顾不上太多,一时间紧紧拉着柳轻云的手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左拐右拐,直到除了他们二人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甩掉了?”
柳轻云靠在墙上大喘气,眼看着他手脚发软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江晚甜连忙走上前撑住他的身体。
“还不能确定。”
一时间两个人的额头靠在一起,气息交缠,柳轻云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能一眼看到将来一样,这样和江晚甜靠在一起竟然让他无比心安。
外面突然亮起了冲天火光,紧接着就响起了阵阵狗叫声,还有房屋主人的惊叫声。
“官兵来搜查了。”
江晚甜眉眼一沉,没想到方才的追兵只是第一层对策,背后之人手眼通天,连上京守卫都调集得动。
柳轻云也慎重的点点头,如今他们二人躲在了一处废弃的宅子里,他们势必会进来搜查,在此之前需要尽快转移。
两人彼此对视之间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默契的惊人。
柳轻云把臂膀搭在江晚甜的肩上,二人直接从另一侧的矮墙一跃而出,没想到外面是马厩,受惊的马儿嘶叫起来,火光立刻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靠拢。
只能跑了!
江晚甜几息运气之间脚下几个起落,柳轻云感觉自己飞在了天上,竟有些头晕目眩,难以睁开眼睛。
见他如此难受,江晚甜还是咬紧牙关不敢停歇。
若是天亮之前不能把这些追兵甩掉,他们就一定会暴露身份,到时候不论自己还是柳轻云都会难以交代,还会让羲和公主病倒一事更加复杂。
凌厉的破空声传来,江晚甜左手短刀干净利落的打落之后,带着柳轻云反而速度更快,让后方的追兵都傻了眼。
这轻功不说绝世,也一定达到仅次于绝世的程度了,就这样的功夫看绝对不是一般人。
“远程兵放箭!”
柳轻云只觉得背后有阴恻恻的感觉,等他一回头便被吓得花颜失色,天空中都是密密麻麻的箭支,把江晚甜和他自己完全笼罩其中,若是被射中一箭就是万箭穿心!
江晚甜也察觉到了异常,等她回头一看便咬紧了下唇。
柳轻云是个不会武的,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致命威胁!
脑海中思绪飞快的划过,少女带着男人如同一只折线风筝一样放弃了借力,顺其自然的坠落下去,两个人直直的落在了一处屋檐下,羽箭凌厉的射在了房顶上。
“夫君且在下面躲着,等我解决完上面的事情再回来找你。”
江晚甜决定做的果断,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抽出了另一柄藏在袖中的短刀就冲了出去。
柳轻云伸手想要拽住她的衣角,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甜儿……”
从来都淡定自若,谈笑风生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焦急,对方摆出了这么大的架势明显就是想要至他们于死地,柳轻云不愿意江晚甜独自一人面对这些危险。
“十一!”
不再忍耐,男人冷喝一声,影子便飘了过来,恭敬的低头行礼。
“主子,可是要属下去帮助少夫人?”
一个去字被收在了嘴边,柳轻云简直要抓狂了。
以江晚甜的武功,若是十一真的挺身而出,那么她必定会发现十一,这样一来,许多秘密也就随之暴露了,他当然不能这么快就让十几年的心血全部变成虚无。
“给我找一筐石子,把你能看到的箭都给我打下来!”
柳轻云说得轻巧,十一的嘴角却狠狠一抽。
就算是为了秘密保护少夫人,也着实有些过分了。
主子这是完全没把他们的内力当作消耗品看待。
命令已下,十一断然没有不服从的理由。
江晚甜手中的两柄短刀如同齿轮一样疯狂的旋转,断掉的羽箭在她的脚下数都数不清。
没想到对方的准备竟然这样充足,恐怕早就是在为他们的愿者上钩而布局了……
以她的武功自然还可以支撑一会儿,但若是后方还有援兵,那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然而等她打着打着却发现轻松了不少,羽箭数量正在逐渐减少。
江晚甜轻轻勾起了唇角,趁机矮身滑下屋檐,找到柳轻云,迅速将他一把抱住,运功离开。
“甜儿,你没有受伤吧?”
柳轻云这回可真是担心了,不管怎么说江甜儿都是他的妻子,就算武功再怎么高强也是一介女流。
江晚甜笑着摇头,一双杏眸在面罩的映衬下顾盼生姿。
“没事,我们已经冲出来了!”
身后没有了追兵的嘈杂声和不断飞来的箭矢,江晚甜这时候才感觉到手臂处有些疼痛,血腥味也传到了柳轻云的鼻端。
等两个人在一处小院中做暂时修整时,柳轻云这才发现少女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擦伤,红色的血液还在不断渗出。
“疼不疼?”
柳轻云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手臂,低声询问道。
原本不甚在意的江晚甜听到这个问题明显一怔,才微微摇头。
“不疼,没关系的……”
从未除了娘亲以外的人第一时间问她疼不疼,江晚甜眼角发酸,男人低着头对伤口吹气,是她从未见过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