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色。
却怎得被凡事所扰,豪无宁静可言。
两位位高权重责任心强办事认真心情败坏的老头子,怨怼冲天,把白天的端正和稳当都扔在了脑后,非要将对方撞个头破血也流! 然眼见石老鬼要跑,一致对外!
异口同声,伸臂拦住。“老石,你站住!”
停下。“何事?”
山长老,收住火气。“明知故问!
第三环节测试,你都不想解释解释,判所有女孩都通过,博了一好大的名声。但总要给一说法,否则何以服众?” 风长老,折扇挥动。“确实。
我看罢,有人文章平平,有人内容简单,更有人言论短浅,荒唐可笑!
除这后两幅试卷,写的有点东西,其它,并不能算完成这道考核,”
疑问。“譬如?”
指着。“这三百号,二三六号,叙说内容,简直相差千里! 浔雨大人,一直青盔罩面,身披重甲,模样也不会有人见到。这一番称赞之言,毫无道理嘛!”
解释。“你我,非浔雨将军本人,描述她的相貌,有何不可?
再者,逝者已矣。对女孩子来说,心中敬仰一位英雄,对她们成长过程也有帮助,又有何不对?
敬重之情,无需怀疑真假。只要其心是真,便已足够。”
摇头。“歪理。 那这五十号选手,随意写了几笔,便开始意欲贿赂你这个考官,心机不纯。你难道,真的想登门收些辛苦费?”
笑道。“老夫不去,自然不会成立。”
指着。“还有,这位三十七号女孩,内容粗浅,自吹自擂。区区几行蜘蛛在爬歪七扭八的字,怎说的过去?”
辩解。“这女孩,不似普通女孩柔弱忸怩,品性纯真,更情真意切,言语自信,充满阳光。
这一精神,岂不正是我们所需?” 挑刺,难矣。
提问之人,脸色苍白。“你,你,你,你,你,你这个石老鬼,牵强附会,见风使舵,见缝插针,不足以和我辈论短长!”
山长老,肯定道。“这一号女孩,写的得体。
没错,未来浔雨镇,就要有更加强大强效的力量,来巩固地位,扩大生存空间。
而她眼界开阔,一番大义凛然的言辞,却有着浔雨当年的风情傲骨,老夫中意。”
风长老,推举。“这一百号试卷,也是难得。
其一番解释,明确解释出我们遇到的种种障碍问题。聪敏睿智,想必浔雨镇发展关键,还要综合围绕这些方面,要去解决。”
石长老,轻轻叹口气。“时间不早,老夫不送二位,”
不放。“别,别呀!
老石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不通人情!
我们思来想去,这不行,尽数通过,完全不合理!”
困倦。“历来贤者皆认,为将帅者,只需掌握文字即可,又非教学育人钻牛角尖不回头的老学究,并未一定要达到某种成就!
你们觉得,以年不过十岁少女,心智,还要多少高度?
再有,出身困境的贫苦人家,可能根本没有机会来识文断字,掌握要点。是否这一考核本身,就有失公允!”
闷声。“但这样试卷完全公布出去,定要再遭受一番流言蜚语。咱们的威信,至关重要,”
打断。“第三环节,既有老夫评定,自会解释这一切,两位无需担心。”
扭脸。“说的轻巧!”
山长老,数着。“二,四,六,七,七个,这数目,不对吧?”
风长老,点头。“是,是,我记得参赛女孩,是八个人,试卷少一篇,怎么回事?”
这老家伙,以权谋私?
矛盾。
风和水二位精明的老头子,眼不花耳不聋,检查出文章缺失一篇,仅有七副作品在案。
那最后的参选女孩,难不成根本不识字?
深知其为人,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纰漏。如果这个老石头如此放水,有意也让她通过的话,那一旦东窗事发,麻烦可就大了!
退避。“怎会,是你们看错了!”
逼近。“少了就是少了,休要瞒我们!”
盯着。“鬼鬼祟祟的,你想藏什么,”
果然瞥见石长老,袖口正塞着一卷白纸,二老极力抢夺到手,摊开竟是最后一副书词作品。
洋洋得意,挤一处观看!
字体灵秀,真美俊逸。惊奇的是,这写法确是少有人能掌握的国家流通的一种行署文,只有在特殊重大场合,才会使用的写法。
《祭浔雨》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春风庭院,侵阶青苔。
一行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金锁已深埋,新气高来。
晚夜天静月华升,遥想水天云间影,空照江月徘徊。
铜镜映娇颜,花黄云鬓前。潭中倾丽影,不语欢心言。
幽谷驷马驰,绝影塞外天。一笔流云寄,一马定平川。
轩星雾气淡,隔开几世缘。白藕斩根茎,情丝无从断。
阁楼风水声,涛浪呼啸天。谁应小儿女,啼声不见岸。
采薇尤不止,凄楚复多时。苍首呼不及,仰天空嗟叹。
一域寒冰宫,黛妃忽已明。圆珠月洒泪,玉盘寂高悬。
一壶浊酒温,转瞬仙痕尽。美目顾相对,垂泪还青烟。
举头杯中物,泼溅慰天灵。突兀覆白雪,归路不可还。
孤魂没丘岗,洗贪湮悲切。霜面为素裹,飞身引黄泉。
绝色梧桐雨,龙凤鸣天山。都云团圆好,哀痛满人间。
震惊,久久不语。
摊开。“不错,不错,能写出这字体的,非是一般人那,未有大家教育,断不会有此造诣。”
凝视。“三十八号,实不知,她小小年纪,如何会用这种早已大陆遗传的铭文形体?”
想起。“有印象,她不就是那一直爱闹问题的小女孩?”
点头。“诗文短小精炼,直白抒意。道出女子的柔情百结,思念知心而郁郁不得的忧闷之情。”
认知。“字里行间,未有一句歌颂浔雨大人,确更像是浔雨个人对命运的一种无奈阐述,寂寥心意的真实回敬。”
解答。“看到这,我们才知自己错的有多厉害!”
心酸。“一个女子,不管得到什么地位,做到什么高度,得到什么光辉,生有多么美丽。最后结局,总要有一知心之人,守她之人,来托付她的情感与归宿。”
叹道。“哀哉,痛哉。”
心痛。
三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好像瞬间衰老,眼中神色哀伤,悲意不止。面庞泛出泪光,向着悠悠云天望去。
躬身行礼。“浔雨将军,你在我们心中一直还活着。今日‘借花献佛’,将这副你一直从未表露的从未吐出的心酸言语来祭奠。
望你在天上,能够安心。也是我们几个追寻你的老家伙,对你最思念的追忆。
仅以此文,全‘兄弟’情义。”
火焰,面前燃起。
这副字,顷刻化作飞灰。那字体像在跳动,随之模糊,慢慢向上飞舞,飞往云天,仿佛一直飞到浔雨的灵魂身旁,如虚如幻。
这一晚,昏聩。
饮酒做醉,不愿复醒。回首过往,了无匆匆。对三位操劳一生的老人来说,是注定的,不眠之夜。
悬榜高阶,众说纷纭。
第三阶段考核,终落结束。八位女孩,全部合格!
尽管,内部有着诸多问题,可是,却最快速度匆匆了局。而唯一质疑最大的,便是三十八号参赛者艾雨。展示作品中,唯独缺她的书写文字。
宿处。
其乐融融,家中都在夸赞艾雨她们二人杰出表现。能通过三关,也绝对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只要再夺得一次,就能得到那穷人半辈子都享受不完的赏赐。而艾雨其母,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休息,偏偏被拉出门外。
搂过。“雨儿,人家激动的睡不着觉。我俩通过第三关,你功不可没,”
低头。“是,”
咧嘴。“不用害羞,让姐姐亲亲。不过,据说镇中的那位水长老为人最是古板,肯定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解释。“我觉得几位长老,都是好人,”
盘问。“今天你的文章,写的到底什么东西,没有公开?”
摇头。“我,也奇怪,”
冷哼。“肯定是那位石头长老,帮你大忙。你说说,你跟他到底有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大呼。“没有!”
扭头。“毕竟,你的美色就被那老头子看过。回头,别忘答谢人家。”
点头。“好,”
提醒。“给我记住,以后不许随便卖骚!
今天,你穿着这暴露的小裙子,放浪行迹,勾人无数!
人家就像你的一片背景,让你出尽风头,咱们回来时候,还有好多不同年龄的男人尾随。不依不饶,一直向我盘问你的宿处。
你刚才偷偷摸摸的,是不是要去跟哪位俊少出去约会?”
怒道。“我肚子饿,去厨房找吃的,”
贴近。“我闻闻,香甜的猪头肉味道。马上就要关键时候,你还大鱼大肉的偷吃,不是告诉你,要注重体态么,”
推开。“那肉,就半盘,”
一把撩起艾雨的裙摆。“那还少,女孩子哪能吃这么多,我摸摸,你肚皮是不是撑大了,”
叫到。“你走开,”
野外,山畔。
天空下,可见远方的一片片松林,黑漆漆的有几颗小星星,模模糊糊不大真切。
地上是绿油油的青草地,洒然静怡。
托着下巴,眨眨眼睛。“你看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多好看。
安安静静的,好像这个世界就我们两人,坐在地上,勾搭一起。你靠在我的怀中,我摸你的大腿,”
呵欠。“是,”
想象。“好想看流星,”
困倦。“是,”
憧憬。“流星特别明亮,而且飞的特别快,拖着一个小尾巴,一下子,从天上就飞过去,和最爱的人,相互依偎,在一漂亮的大花园里,多么美!
还要许个愿望,一定能实现!”
闭目。“是,”
开心。“雨儿,过几年,你就嫁过门儿了,你喜欢不喜欢人家,”
瞌睡。“不喜欢,”
揪住。“什么!
我这么完美无敌的女孩子,你敢说不喜欢!
也不瞧瞧你有什么用,还要挑三拣四。我懂,看来小雨妹妹你是喜欢翩翩帅公子了,”
安眠。“不是,”
告诉。“传说中,有一位大人物说过,喜欢一个人,是不分性别年龄国度和时间的。只要真心彼此,就会冲破一切障碍。若什么桃树梨树在,你是不是现在就改主意以身相许了,”
无声。
这时,星星都好像忍受不了倦意,躲进了云里。
一片片黑色,瞬间移动过来。
打醒。“这个美丽的时刻,在一个美丽的时间,人家想听听你说说最美的诗句,简直无法形容的美事,”
睁开眼。“我梦见,下雨了!”
还未说完,霹雳啪啪,果然雨点倾泻大地,既多且密!
大怒。“靠,真倒霉,看看星星,也会赶上下大雨!
你给我站住,你想把人家一个人丢在这里不成?”
焦急。“被雨淋,会感冒的,”
微笑。“我的好雨儿,这离住处很远。一路上,人家可不想被雨淋。不如你把你的裙子脱下来,咱俩盖在头上可以挡雨,”
抗议。“不,”
咬牙。“不听话,非要逼本小姐用强的是不是!
看我不把你撕烂,还动!
你难不成想光着小屁屁,蹦蹦跳跳回家去!”
许久,满身泥泞。
拉拉扯扯,终于狼狈的回到住所里。
大门外,朱母一脸担忧等候,见自己的闺女全身干燥,平安无事,而艾雨哭哭啼啼,淋的像只落汤鸡。
擦拭雨水。“雨儿别哭,朱姨在这,你怎淋的这么湿,你怎么抱着衣服?”
大哭。“我,”
朱小心,可怜兮兮说道。“都是我不好。
是这样,突然下雨,雨儿很心疼人家,她就扒下裙子,撑在我的脑袋当伞用。
人家本想一起的,可她坚持不肯,甘愿一人挨淋,”
夸奖。“雨儿懂事,真是一个好孩子,快进屋,吃点热的,”
吩咐。“娘,不用了,今天晚饭,我一人吃。雨儿说明天还要比赛,决定不吃,”
饥肠辘辘,看着雨落。泡在水中,好受许多。
朱小心推门而入,喜悦大叫。“不就是泡澡,还遮遮掩掩做什么!”
躲在水里。“你,出去,”
扬起水花。“害羞什么?”
急忙爬出。“你,走开,”
叫住。“雨儿,换我了。
你去餐桌,帮我收拾下桌子,有我吃剩的鸡骨头!
洗刷餐具,整理咱两人的闺房,扫扫垃圾,你还要洗好泥了吧唧湿漉漉的裙子,还要来回抻一抻!
等会我洗澡完,你帮我倒好洗脚水,加点花瓣!
毛巾,你先拿我包里取,用准备好的花水泡一泡,外面的不干净!
本小姐高兴了,以后奖励你一只酱猪蹄,”
忙碌到半夜,终于清洁。
呼唤。“小宝贝,做的真棒。那个,还想不想跟人家睡一张床?”
艾雨理也不理,跑去柜台。“店家,您好,我要订一人最安静的房间,一个礼拜。钱,都是那个叫‘猪小心’的付,”
掌柜一脸皱纹,为难道。“这位姑娘,不好意思,现在客源紧张,基本都住满了,实在没位置,”
一女孩声音传来。“老掌柜,那就不麻烦您了,其实我们姐妹住,挺好的。
只是我妹‘爱尿床’,她不好意思和我睡!
不知,您这有没有铜锁卖?”
拿出。“有,有,您看这把‘野驴牌儿’的,口儿紧,分量足,非常牢固,”
朱小心,笑眯眯接过,咔嚓,房门锁上!
紧张。“你为何锁门?”
不怀好意。“别怕,人家只想和雨儿单独谈心到天亮,”
至深夜。
房内大吵大闹,咣当乱响,打的不可开交,天昏地暗!
苦熬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