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错血型会出现什么问题?”沈岩问道。
“会发生溶血反应,病人突然出现高热、畏寒、寒战,出现血尿,甚至尿毕,简单来说就是肯定会有生命危险。治疗方法的现在还做不到,所以一定不要轻易采取这种方法。”
“今日听方姑娘所言,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造化。”范喜乐确实感到受益匪浅,他从没想过人体还有这么多的秘密,他们视为洪水猛兽的野花还有疾病救人的功效。 “范大夫您客气了,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答应。”
“方姑娘请讲。”
“是这样,这几天我想到前堂看看,近距离观察下医馆坐诊大夫们看病开方,跟着学习一二,不知是否方便。”
听到这个要求,范喜乐有点为难了,他说道:“方姑娘,不是老朽敝帚自珍不愿你过去,实在是,唉,说起来惭愧,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姑娘这般胸怀,可以把如此神乎其神的医术倾囊相授。”
听到这,方语有点失望,她前世就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后来到一家小医院做的实习医生,而且她空间内的那家药店一旦解封,肯定需要她更多的医学知识才能发挥作用,所以方语就想接触下这个时代医术,等回到嘉州,她甚至想系统的继续学习一下。如今这个身子方才十四岁,正是学东西的好年纪。不过她能理解范大夫,这时候的人们还是习惯一身本事传子传徒弟。 “没关系的,我理解。”
范喜乐低头考虑了片刻,接着说道:“老夫虽然已经不出诊好几年,但是医术在这青州城绝对排的上号,如果方姑娘信得过在下,我可以安排坐诊,你跟着我就好。”他本来着急钻研缝合术、凤荏花还有输血的事情,现在看方语失望的神情,想着干脆先满足一下小姑娘的心愿吧,治病开方子对没有兴趣的人来说是件很枯燥的事情,有可能她都坚持不了几天时间。
“真的?那就多谢范大夫了!”峰回路转啊。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我需要去做些准备。”方语语气轻快,恨不得现在就能站在医馆里。
“你去准备吧,老夫现在没有什么事,这会儿就过去。” “好的,我马上过去找您。”方语忙着去准备一个小本本,她向来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方语找来几张草纸,全部裁成巴掌那么大,用线细细密密的缝起来。她的针线水平还是上学的时候学习十字绣练出来的,缝制一个记录本还是绰绰有余。之后又跑到灶房捡了几根树枝,削成细细的头,准备代替毛笔沾墨写字,速度应该会比用毛笔快的多。
沈岩看着她一通忙活,也有点好奇,跟着一起来到前堂。范喜乐医术应该是名声在外,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前面就排起了长长一队。方语看着有的病人痛苦的弯着腰,还不得不跟着队伍慢慢等待往前挪动。她略有所思,刷刷的在本子上记录着。
沈岩看她的样子,这才明白了那树枝是干什么用的,有点失笑。他凑过去一看,只见本子上就写着几行字:
1、挂号,头天挂号。 2、设置急诊,急诊紧急处理后分流。
3、大夫轮流急诊。
4、 设置座椅,热水,自带碗。
每个字他都能猜出来意思,凑一起就不是很懂了。而且这姑娘的字怎么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方语没理会他。站到了范大夫身后专心的看起来。 方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凡是衣着比较光鲜的人过来看病大部分都是感冒发烧之类的轻症,而穿着破旧之人来的好多都是病的很严重。范大夫看病也比较简单,望闻问切,开方熬药。
一天看下来方语有点疑惑了,按说古代的针灸推拿应该很盛行,怎么一天也没见医馆内一位大夫用过呢?
晚膳的时候方语就忍不住问范大夫了。“针灸推拿?”范喜乐很疑惑。“老夫并未听说过。”
“难道这个世界的针灸推拿没有发展起来?”方语心想。“就是根据人体的穴位,用银针刺激穴位来治病,推拿类似,是借助手指、手腕、手肘或者其他的东西来刺激穴位。”方语解释道。
范喜乐听的一愣一愣的,还有这样的治病方法,他下意识的看向沈岩,学武之人对人体穴位更清楚,沈岩轻轻点头,说道:“运气进入特定穴位确实有减轻病痛的作用,比如你们所熟知的点穴止痛就是一种。”
范喜乐听的若有所思。
“范大夫,我还整理了一些东西,吃过饭之后给您看看。”
“好好!”范喜乐现在对方语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匪夷所思,却又满含道理。
“先吃饭休息吧,你今天忙了一天,需要养好精力。”沈岩有点不乐意了,看着方语的小脸不见一丝血色,又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红枣枸杞红糖粥,方语头大,硬着头皮喝完,赶紧擦擦嘴溜了。她现在顾不上范喜乐渴望的目光,再坐下去保不齐又得喝一碗。而且今天一天也确实累了。她进屋洗漱后就躺到床上准备休息。
方语翻来覆去了好久,怎么也睡不着,这具身体之前亏空厉害,她的手脚始终都是冰冷的,内心里竟然隐隐期盼沈岩能够再次过来。
“嗨,难不成真的成了一个色女?”方语拍拍发烫的脸颊,数着绵羊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刚迷迷糊糊有点睡意,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惊醒了还没有睡安稳方语,她又往被窝里缩了缩,不想动弹。不成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她的门外,“砰”房门刚被敲了一下就被人挡住了。
“什么事情?”传来沈岩低沉的嗓音。
“云公子,有位夫人难产,她的家人过来请我们掌柜的过去,掌柜的让问一下方姑娘要不要一起。”
“你让范大夫稍等我一下吧,多谢小哥了。”方语担心沈岩拒绝,忙不迭的回复。她快速起身收拾好开门出去,那少年果不其然站在院中等她,看她的穿着微微皱眉,又进屋给她找了一件披风裹上,方才满意的点点头。二人来到门外,范大夫已经在马车上等着,看到沈岩也跟着走出来,微微有点意外,幸好马车够大,三人同坐并不显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