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要取笑老奴了,老奴可不认识什么民间公主,再说了,咱们大周建国几百年,也没有听说过哪朝哪代有一位叫小燕子的公主呀。”
方语也不解释,颇有种是个地球人都懂,偏偏你们无人懂的无奈。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常嬷嬷还趁机去做了一些饭菜,方将军着人来催了一次,方语让人打发回去了,她则干脆坐下来,饱饱的吃了一顿,这才起身去了祠堂。 方语进入祠堂,能看见的就是一位老迈的下人,颤颤巍巍的拿着笤帚在扫地。
方家的祠堂同方语在电视上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坐落在方府的一个角落,周边没有什么人居住,很是安静。
祠堂不小,正屋中摆放的牌位并不算多,前后共三层。方语想着,会不会是因为方将军平民出身,再往前的先人由于没有记录已经无从考证?
可能是得知方语已经来到祠堂,平日里跟在方将军身边的那个小厮拿着一把大锁,也进了院子。
他看到方语只是站在正门口,打量着屋内,并没有进去跪下,面色一沉,说道:“大小姐,老爷是让您来跪祠堂的!” “放肆!大小姐岂是你能随意呵斥的!”常嬷嬷身上气势一盛,对着那人厉声呵斥。
那小厮下意识往后一退,反应过来后又向前走回原处,就要开口说什么。
方语忽的转身,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大锁,又看了看来人,忽的轻蔑一笑:“我既然占用了方家嫡小姐的名头,跪一跪祖先又有何妨?你最好回去告诉我那好父亲一声,我自会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在祠堂前同方家的列祖列宗,还有我的娘亲都说道说道。既然我这孤女在这阳世间找不到依靠,正好来这祠堂走一遭,看看方家列祖列宗会不会给我一个依靠!”
方语说完,不再看身后那小厮清白交错的脸,直接抬步走了进去,几个丫鬟和常嬷嬷都没有跟去,止步在了屋门外边。
在这辰星大陆,每一家的祠堂只有这家的所有男丁,未嫁女儿,还有当家主母才能进去,那些姨娘、出嫁后的女儿都不能再进祠堂了。常嬷嬷她们自然也没办法进去。 那小厮看了看凶神恶煞瞪着他的常嬷嬷,犹豫下,绕过几人,将大门关上,手里的大锁“咔嚓”一声,方语被独自锁在了屋内。
“你们都回去吧,我的院子给我守好了,我不在的日子,谁也不能进去,还有清苑,如果有人还要坚持动工,直接打出去就好。实在处理不了,就去找太子殿下!”方语跪在祠堂前,寒声说完,就再也不理外边的一切声音。
屋内,她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着方家先祖磕了三个响头,又找到安清雅的牌位,单独磕了三个响头,心里默默的念叨:“安夫人,您的女儿去找您了,不知道你们见面没有?如果没见到,您一定要找找她,您走后您的女儿过的很不好。如果你们见面了,就开开心心的转世投胎吧,下辈子一定要看准了,投一个好胎。我方语既然来到了这里,一定会好好善待这具身体,会查明您死去的真相,帮你们讨回公道的。您放心!”
其实方语一直都不想去触碰安清雅被杀的事情,她想过她的米虫生活,只要方将军能放她一马,不对她冲追猛打,她可以考虑放弃这些仇恨。可是自从来到了这里,面对安清雅的牌位,她感觉愧对这个温婉的女人,占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还不愿承担作为女儿的责任,实在是有违做人的基本道德。所以她决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快查明真相。
夜半时分,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方府,直奔祠堂而来,动作迅捷无比。 只见来人站到屋门外,看到那一把大锁,眉头挑了挑,大手握了上去,只听“咔嚓”一下,锁已经被损坏了。
那人脚步不停,径直推开屋门,走进屋去,这番本是梁上君子的行径,偏偏被这人做的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悠闲坦荡。
稍后,另一人紧跟着过来了,看到被损坏的大锁,抬手揉揉眉心,似是很无语,任命一般拿着锁出去了。他需要去找一把类似的来换上,还得把钥匙换过来,不能让人发现锁被换过了。
屋内,方语睡得正酣,原来方语把地上的蒲团都并排放到了一起,整个人缩成一团,躺在蒲团上,可能是有点冷,身上披风裹得紧紧的,睡姿很是不雅,走近了,还能听到她的呓语声。
来人一声轻笑,并没有惊醒方语,摘下了脸上蒙着的黑面巾,借着月光看去,赫然是沈岩的面孔。 沈岩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方语,有点心疼,弯腰轻轻的把人抱起来,毫不在意形象地直接坐到地上,将方语放到自己腿上,揽进怀中,将自己的披风裹紧了她。
许是察觉到暖意,方语的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双手也缩到沈岩怀中,如一只猫咪一般,乖巧的继续睡去。她这段时间一直骑马奔波,本就舟车劳顿,昨夜又是半宿没睡,今天睡得格外沉,被人这么折腾都没有醒。
门外的人来了一趟,将换好的锁挂到屋门上,等了片刻,未曾听见任何吩咐,一个闪身,隐身到了黑暗中。院中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良久,方语终于察觉不对,感觉自己被一股好闻的阳刚气味所包围,她脸蹭了又蹭,手也无意识的摸索着,突然听到一声压抑隐忍的声音传来:“小语!”
方语一惊,就要呼喊,猛地看清面前的脸孔,那声喊叫被她生生咽回去,憋得脸都红了,一时之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手下意识的捏了一下,沈岩眼睛猛地一眯,再次开口:“小语!”声音暗哑低沉。
方语这才回过神来,忙看向自己的手,原来她的手正环在沈岩的腰间,刚才也不知道到底是捏了他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