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给苏酥备了甜酒,不容易醉,又能喝酒助兴。
他还取了一管紫竹洞箫,同苏酥合奏。
“要不要活动一下?”时远几乎贴到苏酥身上,“我们跳舞吧?” “跳舞多没劲。”苏酥从他手中夺了萧,“比武吧。”
时远弯起眉眼,“你确定?”
“输了,你就只穿外面这件。”
“那我可要全力以赴了。”
【……】画风瞬间变成江湖文。 人家情侣切磋,不都是什么情意绵绵,眉来眼去?
他们俩这杀气腾腾……也太奇怪了吧!
硬要说,眉来眼去也是有的,但……
算了,陈溪那边还需要她,不看这边画风奇怪的情侣了。
…… 段锦绣进宫这么长时间,本就是为了娄君行而来,自然也早就联系上了。
不过他们俩的身份也没什么机会仔细聊天,也不过是才互通了情况。
今天也是提前约好的。
段锦绣没那么多时间,可娄君行却在很认真的听着琴音。
隐隐约约,有些缥缈,毕竟离着些距离。 他们都知道,那是祁闻君住的地方。
段锦绣想告诉他,在她来之前,女皇就去了祁闻君那里。
而这时,萧声起,与琴声纠缠,合奏的两人是谁,早已经明确。
段锦绣看着他微变的脸色,心下一沉。
“娄君行,你不会爱上云间月了吧?” 仿佛回了神,娄君行皱起眉,“你怎么会这样问?”
他一个男子,被困在深宫。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利用他的脸,叫祁闻君吃醋。
虽然用度上从未苛刻他,可仍旧是被遗弃的。
云间月,除了第一晚他进宫时,再也没有来过。
没有尊重,这般羞辱,他如何会爱上云间月?
“不是最好。”段锦绣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误会了云间月,从她进宫之后就明白,女皇眼里除了皇后,确实没有其他人。
“自然不是。”娄君行顿了顿,“当一个宫女,委屈你了,我听说女皇设立了女官位。”
“你想让我去做女官?”段锦绣不是没考虑过的,可是她也知道另一个消息,“柳璇玑才是云间月最信任的人,我就算去了,也没什么作用。”
还帮不到他。
娄君行摇了摇头,“女皇更看重能力。”
“可女官在做的,完全不是重要的事情。”
“这一点,你的眼界就不如她了。女皇设立女官位必然会得到反对,若一开始就将人安排在重要位置上,她何至于这样顺利?”
段锦绣呼吸一滞,很讨厌听到自己不如云间月的话。
“我知你不甘。”娄君行的语气甚至有些冷漠,“虽你父亲出事,可女皇仍旧重用你兄。若非你兄行事不检,女皇该是不在乎的。”
“她若真的不在乎,不过是贪了些小钱,她怎么能……”
娄君行皱起眉,“若你是女皇,你看重之事其中有人贪污受贿,你当如何?”
段锦绣一时无言。
“这一点,我很支持女皇。只那毕竟是你兄,我才想尽力帮衬。”娄君行看着她,“你家已无男子,女官是最好的机会。”
“可我现在……”
“你总看不上云间月,这不就有证明的机会吗?”
段锦绣却实在是为难,可她又不知道该跟娄君行如何解释,到最后,也只能含糊的提醒他,“小心大总管,我得回去了。”
娄君行皱眉点头。
这句提醒,让他有些心惊。
大总管是女皇的人,女皇多信任对方,娄君行也了解一二。
可段锦绣也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
难道他进宫这件事,不止是因为他的脸?
……
苏酥有点恼火,她若是输给时远也便罢了,偏偏比了两次,都是平局。
这臭小子明摆着故意的!
有记忆是难对付,她都打不赢了!
想当初,她连武功天花板的莫惊影都赢了!
时远瞧着她的表情,不禁有些无奈,“不然……再比一场?”不着痕迹输给她,应该没问题的,毕竟他想赢也不太轻松。
“不比了,你不想穿也就算了。”苏酥重新坐下,“我知道你是想哄了我放松。”
她最近辛苦,时远怎么可能不在意。
时远仔细观察她的模样,确认她的情绪,才缓缓道:“那我去清洗一下。”
“走吧。”苏酥喝完最后一杯酒,“我也得冲个澡。”
冲澡的时候,苏酥还在想,适当的活动一下筋骨,确实会让人放松。
早知道刚才她应该邀请时远去泡灵泉的……
就算不能修炼,泡了灵泉也对身体有好处嘛。
悔之晚矣!
苏酥裹了件浴袍出来,简单擦了擦头发,那边时远迈着步子到她面前。
竟然……真的穿了!
这锁骨,这隐隐若现的胸肌,这隐隐若现腹肌,这人鱼线……
等等,鼻子有点痒。
时远:“……”
苏酥:“……”
“太医正来请平安脉时,就提到过秋季干燥,你有些内火旺盛。原本你这身子便体质很差,前些日子你又睡的晚,刚才还喝了那么多酒,我该拦着你的。”
苏酥抹了一下,鼻血还在流。
她不禁皱起眉,“为什么要赖到上火,我就不能是因为看到你流鼻血吗?”
“你看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这一次才流?”时远瞧着她不高兴,忍不住笑,但嘴上改了话音,“可真是,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你别说了,我很尴尬。”
时远笑过了,又禁不住心疼起来,“我看看,还流吗?”
苏酥感受了一下,“嗯……”
“还行,没那么多了。”一开始可真是吓到他。
“还好是这个时候流鼻血。”苏酥打量了一下时远,“你说一会儿在床上……你到时候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啊?”
时远:“……”她还是不尴尬。
苏酥越想越好笑,“我下半生的幸福是不是得没了?”
“你把自己身体照顾好,就没这些事了。”
“我往常也很好嘛,这不是原主体质太差。”苏酥忽然摆了一堆瓶瓶罐罐,“为了做个长寿的女皇,我得调理一下身体。”
吃药膳就算了,干脆作弊吃点丹药好了。
不过要找个合适的丹药……也不容易。
时远无语半晌,“你别补过了……”到时候一晚上流鼻血,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我看着成分呢。”苏酥反而有点犹豫别的,“这些东西,有保质期吗?”
“……你还是别吃了。”
苏酥叹气。
原主身子不好,她已经很注意了。
至少接手这身子之后,苏酥偶尔才会流鼻血,按照原主,隔三差五的就会来这么一下。
那才尴尬吓人吧。
……
苏酥是有机会不工作了。
流鼻血这事叫时远在意,每天中午晚上,到点就叫人来请她去吃饭。
吃的东西全是温补身体的。
还想熬夜看折子,那就是做梦!
怕苏酥惦记,时远干脆自己帮她批奏折。
要是舍得用他,苏酥早就让他‘干政’了!
这么一来,晚上的时间倒是空闲了下来,每天风花雪月,但也确实早睡早起,很养生了。
外界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女皇怀孕,月份越来越大了,多注意也是应该的。
这天苏酥下朝,留下了华休跟柳璇玑开会。
傅嘉和跟着听了一会儿,等两人走了,他才开口。
“段锦绣想做女官。”
“果然是女主啊,真有上进心!”苏酥从一旁抽屉里拿出整体计划书翻了翻,一边寻思给女主安排什么位置,一边问傅嘉和,“你的计划呢?”
“我没计划。”
“你都没有段锦绣有上进心!”
傅嘉和:“……”他一天忙的要死,哪有空折腾男女主。
只叫人注意着,别让他们找到机会造反,傅嘉和根本理都不想理那俩人。
尤其苏酥现在光明正大的不加班,他要做的事情更多了。
真说计划,那也跟苏酥不会有什么出入。
段锦绣到底还是气运深厚的女主,有那难办的事情,交给她不就好了。
就像之前苏酥说的那样,格局不同。
苏酥整天在意的,都是国家大事,没有一样是无关紧要的。男女主……除了惦记造反算是个大事,也没什么值得他们关注的。
“先……让她来我身边吧。”苏酥宁可不用女主的气运,也不能直接把人扔到重要的岗位上,让她坏事。
……
下午段锦绣就被安排过来了,傅嘉和亲自带着她,抽空给她讲关于苏酥的习惯等等。
讲了一大堆,他这才终于做了总结,“女皇平日生活简单,要求不多。”
段锦绣:“……”这叫不多?
吃穿用样样有标准,膳食不用她操心,上午下午的点心茶水,还要定个时间!
换了她,她也想当这样的女皇!
不过她低眉顺眼的,也没敢表现出来。
“差不多了,进去吧。”傅嘉和顿了顿,“尽量别发出声音,换了茶就出来。”
“是。”真是麻烦!
推门进去,段锦绣按照被教导过的宫中规矩,低垂着头没有多看。
换茶时,才偷偷打量了一下。
还有人在……
“陛下,臣委屈啊!”华休看完手里的折子,也不管谁在这了,但至少还注意了称呼,“臣是说过他儿子成绩不行,他就找这弱智理由弹劾臣,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这不是公报私仇的过分吗?况且他儿子成绩不好,臣不过是实话实说!”
“你嚎什么玩意!”苏酥被他吓了一跳。
“臣委屈还不能说么!”
段锦绣临出去前,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华休:“……”有啥好看的,没见过跟女皇撒娇的臣下吗?
——
【段锦绣:你管这叫撒娇?】
【华休:到底也是个官,这不是矜持一下吗?】
【苏酥:我们对撒娇跟矜持这两个词,可能存在理解不同的情况】
【华休:……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