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翠楼后院的一个房间里。
白含玉被绑在麻袋里,嘴被堵住,听着外面老鸨和拐子讨价还价的声音,只觉得满心恐惧。
她从小家境不好,没少帮着父母喂猪做饭,所以也养成了不喜奢靡,凡事亲力亲为的性子。 出门买东西不怎么爱带着丫鬟,穿着也只是平常。
再加上父亲的官越做越大,身边同僚的女儿孙女,很少有泥腿子出身,都是行立坐卧非常有讲究的大家闺秀。
她与这些人玩不到一块,平时很少参加聚会,导致柳州城没几个人记得她的长相。
所以今日出门的时候,才会被胆大包天的拐子拐了去。
要是早知当初,她就出门带丫鬟,平时多与其他闺秀打交道了。 白含玉满心的后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麻袋口被人打开,白含玉先是感觉眼前有了昏黄的光亮,随即就看到了一个还剩几分姿色的半老徐娘,正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她,应该就是老鸨了。
老鸨先是看了看白含玉略有薄茧的手,又看了看白含玉还不错的样貌,挑剔的对着身旁的男人开口。
“这样的姿色,我们点翠楼一抓一大把,就5两银子,再想要多,你就把人带走吧。”
这一刻,白含玉万分希望拐子能嫌钱少,把她带走,给她一个逃命的机会。 可惜拐子从老鸨手里接过散碎的银两,乐呵呵的走了。
白含玉心中的绝望更甚。
老鸨俯视着地上的白含玉,伸手把她口里的破布拽了下来。
白含玉犹豫了一瞬,没有叫破自己的身份,而是用最大的声音尖叫道。
“救命啊!” 老鸨对这一幕司空见惯,拍了拍手,招来四个打手模样的人。
老鸨指挥道:“人交给你们了,还是老规矩,不出外伤不破身,其他都随便。”
说着,老鸨就转身离去,回到前厅。
青楼的营业高峰期在夜晚,这个时间老鸨很忙。先让打手磨一磨不听话丫头的性子,等明天早上没有客人的时候,老鸨再和新来的丫头讲讲规矩,就简单很多了。
老鸨走后,四个打手顿时用放肆又猥琐的眼神看着白含玉。 白含玉尖声大叫着救命,但房间的隔音很好,又在后院,根本没有用。
一个打手嘿嘿怪笑,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伸手向白含玉的身上摸去。
白含玉奋力的挣扎着,整个人绝望到了顶点。
就在这时,后院的大门猛的被人踢开。
刘岩安以最帅的姿态,带着四个手下,华丽登场。
他看了一眼,长相只是普通好看,算不上顶尖的白含玉。
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想到对方父亲过两年在柳州城一呼百应的地位,就打算对着白含玉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可嘴角还没扯开,他就感觉脑子嗡的一声,随即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人就晕了过去,失去知觉。
在后面敲闷棍的唐言,扔掉手中的铁棒,和樊家兄弟三人一起进到房间里。
一切变化太快,刘岩安带来的四个侍卫都已经被樊家兄弟打晕,里面的四个打手才反应过来。
一个人大喝道。
“你们是谁!敢来我们点翠楼闹事,不想活了吗!”
唐言不和这些人废话,直接和樊家兄弟一起,把这四人敲昏过去。
一个青楼当然不可能就四个打手,后院的事情一时半会惊动不了前院的打手,但却惊动了一些今天不值班,在后院休息的打手。
这些人脚步凌乱的向这个方向跑来。
唐言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白含玉的肩膀。
“快!跟我走!”
白含玉的肩膀瑟缩一下,满脸泪痕,一脸惊恐的看着唐言。
“你们是谁?”
唐言道:“我们是来救你的!至于具体什么情况,等离开这里再说!快走!”
因为唐言和樊家兄弟都是男人,所以白含玉不信任这四个人。
但她本已身处绝境,再渺茫的机会都要抓住。就算被骗,也不过是一死,情况不会比现在差了。
她对着唐言点了点头,想挣扎着站起来。
门口急促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唐言虽不怕赶来的几个打手,但是却不想惊动整个青楼。
于是把白含玉扔给几人中功夫最好的樊三,让樊三带着白含玉,从二楼窗户跳下去。
这一过程中,白含玉紧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是个挺坚强的姑娘,唐言微微点头。
她的目光放在躺在地上的刘岩安身上。
现在人多眼杂,不是杀刘岩安的好时机,但也不想就这么轻轻放过对方。
于是唐言示意樊大樊二先往楼下跳,她走到刘岩安身前,对着其裆部的位置狠狠踩了一箭。让对方本来虽然失去生育能力,但还勉强能用的部位,彻底用不了了。
就听昏迷中的刘岩安发出一声闷哼,挣扎着仿佛要醒过来的样子。
唐言迅速收脚,跟着樊二的身影,飞快跃窗而出。
这时刚刚赶到的打手们,顿时把刚刚醒过来的刘岩安和他带来的几个侍卫包围起来。
两方对峙起来,狗咬狗一嘴毛,反而无人去追唐言等人。
唐言几人在黑暗的小巷里奔跑着。
白含玉身心俱疲,根本跑不动。
樊三心中嫌弃这种弱不禁风的人,但为了不影响速度,还是把白含玉抱了起来,飞快往前跑着。
等几人跑了好几条街,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巷子里,众人才缓了脚步。
白含玉被樊三放下来的时候,脸色红红的,对着大家深深一福。
“谢谢诸位英雄,救了小女一命。”
唐言摆了摆手:“不用谢我,是你自己运气好。我和三哥是来点翠楼找大哥二哥回去的,路过一间房间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有人说,他们派人引诱一个拐子,让对方拐了一个良家女子,送到青楼。就等着时机差不多的时候现身救人,再想办法和那女子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嫁给自己。”
说到这里,唐言看着白含玉,一脸的正气凌然。
“刚刚我打晕的那个穿长衫的,就是始作俑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败类,迫害无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