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有些嚣张,我立即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那一瞬间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有一把枪可是指着我的!
大哥,有你这么直接地跟人谈合作的吗?
“等等,你们就不想听听我们怎么说的?外边可还有东西盯着,你们在这里开枪岂不是暴露自己的位置?”我急中生智,大声地说。
而这番话显然起了作用,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些迟疑,最后看向洛嫔。就像我猜的一样,这个看起来柔软的女人才是这群人真正的话事人。
洛嫔的视线从那怪人身上转移到我身上,上下看了一圈,问:“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可汉,我们五个人,你们两个人。我们有枪有武器,你们什么都没有,能到这里来都是各凭本事,你又有什么值得我们合作?”
她的话说起来像是有些讥讽,可是在我听来还是松了口气。只要能对话,就说明还有机会,这总比二话不说给我们来两发花生米的好。
“就像你说的,我们至少有安好来到这里的本事。这本身就可以说明,我们有自保的能耐。”我定了定神,看了眼身边的怪人。
他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黑色卫衣也贴在身上。从现在的光线看上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而眼瞳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变成红色,这也是我在水底第一时间没把他认出来的原因所在。
感觉到我的目光,他递给我一个淡然的眼神,像是全权把对话的权利交给我。我请了清嗓子,继续说:“我想洛姑娘也有派人回去传话吧?那个瑶族的小姑娘。”
“你们遇到过云朵?”
我本来是想探一下洛嫔的反应,但是一个高大的汉子先脱口而出地问了出来。我看了他一眼,他大概得有三十多近四十岁,下巴处有一撮不太浓密的胡子。
也许是他的反应太明显,洛嫔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不含糊地说:“对,你们遇到了云朵?她怎么了?”
我耸了耸肩,留意着刚刚那男人的反应说:“她遇到我们的时候,嗯……遇到了危险。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知道草赃鬼,她被那玩意儿钻了肚子。不过别担心,我救了她,把她带出了地宫,但是她晕了,等她醒过来恐怕得花点时间。”
在我说云朵的事时,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显然从紧张转到轻松,最后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不过除了他以外别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尤其是洛嫔,我基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如果怪人他是面无表情的话,这位姐姐就是心思太深沉了,就像人要是戴着面具,谁能知道他面具后面是什么表情?
我最烦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像隔壁王靖雯说的,说话听声锣鼓听音。跟这种人说话,就得去琢磨他们没说的话,不能只关注他们说出口的话。
洛嫔轻笑了一下:“这么说起来,你们也有些本事。不过,我有件事想问他。”她手一指的是怪人,“我们也不说别的,下这个地宫,我们的人已经死了好些。我们是不可能空手而归的,要合作,我只想知道你手上是不是有打开那具水晶棺的钥匙?”
“嗯?什么水晶棺?”我一愣,棺材我就见过一具石头的,里面还不知道关着什么鬼玩意,怎么又冒出一具水晶棺材来?
说起水晶棺材,那我第一个想起的自然是传说中在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黄河水晶棺了。难道真有那玩意儿?而且就在这里?
怪人没有直接回答我,看着洛嫔说:“你们想要水晶棺里的东西,就不能来硬的。否则,里面的东西一起来,大家一起玩完。”
他说的很笃定,语气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我也识趣地没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追问,洛嫔说:“东西我自然是想要。”
“不合作,你什么都拿不到。”怪人冷淡地说。
话音未落,突然那种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那个声音好像是贴着洞壁响起的,方向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就分不清那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头皮麻了一下,洛嫔身边的人也触电般紧张起来,举着枪四处乱瞄。
怪人动作飞快地蹿到水边,盯着水里看了好一会儿,接着看向天花板,忽然拔出自己的军刀反手向上抛了上去。
噹的一声,洞壁火星四溅,这一下漂亮的飞刀技术把洛嫔手下的人也看的叫了声好。等那刀落下来,怪人把它捡起来给我们一看,所有人都睁大眼。
“这不是大蝎子么?”一个操着土音的汉子说,只是我听不出那是哪里的话。
可不是么?那刀尖上头挑着的赫然是一只龙虾大小的黑蝎子,只是仔细看它又和一般的蝎子不通,身上漆黑的不说,两只螯肢不是寻常蝎子的钳子,而是像螳螂似的弯镰刀,生有锯齿一般的一排尖刺。
这东西凶悍的厉害,被刀扎穿了还在不断用尾刺攻击着刀身,碰地铛铛作响。
“就是这东西在作怪?”我捂着耳朵,因为那声音还在周围,好像有很多只脚在岩壁上面乱爬一样。
怪人把蝎子在地上切开成两段,在裤腿上擦了擦绿色的体液后说:“嗯。还有很多,这是小的。”
说着,之前说话的那个汉子难以置信地说:“咋可能?我们身上这些伤,就这玩意儿弄出来的?”
怪人没有回答他,我回头想说这是个小的,也就是说还有大的。可我一回头立马看到了一个‘大的’,赫然从天花板上倒吊了下来!
这一幕吓得鸡皮疙瘩乍起,而那汉子自己还一点儿没有察觉。
“小心!”我下意识地大叫一声,那倒吊而下的镰刀形鳌足也在同时扫向那汉子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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