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为魔又能如何呢？只要我屠尽佛门，我大可重整姿态，再以圣者姿态降临，指点世人修炼，携手一并渡劫成仙，这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说曾被人恶毒欺负过那么多年，但是，张小飞可从未生出过什么怨世情绪。
因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有人站在他这边，也是他们，让得那身处黑暗之中的张小飞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光明，是让的他从未被那绝望给彻底吞噬过。
闻言，目犍连不发一语，他沉默了，但是却并非什么也不做，他是在思考，思考着某些重要的事情。
而在远处，同样的是有一位老人，他是在负手看向这边，本是连连皱眉头的他在听闻张小飞最后的言道之时，亦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隐匿于某处阴影之中。
“我乃西天天竺佛界佛祖坐下十弟子之一，目犍连，而所有陷害你的事情，皆是由我自己一手策划，与佛门无关……”
终究，目犍连还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目犍连？本名便就是目犍连？”
听闻之，张小飞稍稍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轻轻点头的目犍连，他又是追问道：“目犍连，佛祖坐下弟子之一，佛门神话有着一人吗？”
说实话，张小飞老家那边有关于“截与道”的事情比较多，而又关于西方极乐世界的东西么，是鲜有流传，他本人又未曾去主动了解过。
不知晓目犍连，确实也不算是意外。
“嗯……”
沉吟片刻，张小飞稍有后悔为何自己这番出门不带上手机与充电宝，毕竟若是那样的话，他便是可以点开手机搜索一下了。
不过也罢。
“我有听闻佛门讲因果轮回，虽然说我不知道你在佛门之中担当何等职责，但是，我想你应该不会背离佛的意志，无故因果去做事，跨越万里山河来到我的身旁，压迫我至今日。”
方才，目犍连所言到的，怕也只有关于其身份的一事算是真的。
毕竟张小飞根本就想不到，目犍连若是无理由的话，岂会这般从西天天竺佛界来到神州，顶下万般艰难险阻寻到尚为孩童的他，而后便是降下各种不合理的计划。
此刻，在他的眼中，目犍连这一阶下囚可是有些不得了，其身上藏着好多信息，完全是值得他深挖一番。
“叮！目犍连对你加持的佛法彻底失效！”
但在此时，系统忽然是出声。
闻言，张小飞是愣了片刻，他确实不记得目犍连进来之后对着自己做了什么。
“叮！在十六年前，目犍连来到神州寻到你为你下了佛咒，与此同时，也是为孙沐霖和任飞超下了佛咒！”
“也就是说我之所以这般怕他两个，可不全是因为被他们欺负惯了，更重要的是因为这厮的佛咒压迫？”
曾记得假期中的那次遭遇，确实也是，若非是那目犍连，已经是修仙者、信心倍增的张小飞还是真的有可能走上前去做些什么。
“是如此……”
方才一言，其实是张小飞询问系统的。
但却不想是被目犍连给听到，这厮倒是很痛快的便就承认，好似是想要以此来说道“你看，事情确实都是因我而起”的一般。
“佛，传闻是要普度世人的，我也是人，你为何不来普度我？”
笑了，张小飞忍不住笑了，嘴巴都笑歪了，但是，却非是开心，此刻的他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十六年前，他不过就一三岁小屁孩，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引得这目犍连到来，并施加了让其终生难以忘记与磨灭的悲惨经历。
现在想想也是有意思，能被折腾到那样，他却依旧是活到了现在。
“而你现在这做法，又与魔和异？”
这是嘲讽，更是他心中想要斥责的话语。
他觉得很愤怒，但是，此刻其心底更多的在浮涌出来的情绪却是委屈。
原因便不再多言。
“佛也好，魔也罢，都是存于心中的东西，与那手段何干？”
目犍连语调很轻巧，张小飞觉得他是有些答非所问含糊其辞了。
“你的存在玷污了佛门，你知道吗？”
但是，目犍连越是这般说道，张小飞越是知晓不能就这般轻易放之离去。他稍有警觉的抬头看了眼外边，虽然说这边闹得动静不小，但是，却根本就无人过来。
甚至于偶有人路过，也不曾转头看看，只是匆匆的赶路，好似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避退凡人的阵法，谁布置的？是影老前辈么……”
没什么理由，张小飞只觉觉得就是如此，事实上还真的让他给猜对了，见着这边动静，影爷爷自然是开始关注，甚至于还在无意间搞了一些小动作，让得目犍连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待到反应过来之时，有些事情已经超脱了他的计划，天道重新勘破，开始影响起他所布置的东西。无奈只得是打破因果冲来，吃到了一些咒法反噬，是现出了原形。
而后便就是到了现在这一境遇。
“叮！恭喜神州修仙者【张小飞】，天道重现，您再度获得青睐，仙气亲和力极大幅度提升，修炼速度极大幅度提升！”
忽然间，系统又是如此来了一声，这听着好似游戏内的系统提示音，有见得，是她故意而为之的，不过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自然是系统所言到的。
“天道不曾丢弃我？他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叮！是的，非但如此，你们的天道还非常的青睐于你，你面前的这位是比你强大的太多太多。理论上，纵使他现在是受伤状态，亦是可轻易灭杀你，这于他而言，是要比呼吸还要轻松的事情。”
“但是，他也知道天道是站在你这边的，他若是敢出手，也不知会生出什么意外，但是，结果必然是他无法击杀你，甚至于还有可能被你给反杀，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便没出手，就在此寻机会切断轮回然后逃跑！”
难得，系统在现实之中一下子说了这么大一连串的话，可是让得张小飞倍感意外。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问道，毕竟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因为他知道，天道要青睐于谁，那可不是单纯的“解释”就能够解释通的。
“我不觉得我有玷污佛门的行为！”
此言一出，目犍连眼底的精光爆射。
难得的自信与骄傲，就好似自谈话以来，这才是他首次说道实话一般。
“你这厮还挺得意的？”
但是，张小飞这边却唯有冷笑回应，道：“那按照你的意思，你所做不辱没佛门，便就是没错，也就是说，你觉得是我做的不对咯？”
“一个两三岁的小屁孩犯了大错，让得你佛门跨越千万里从外界西天天竺冲来像是这般压迫于我？”
“是的！错在你！”
让张小飞万万没想到的是，目犍连这厮，竟然是会如此说道，再见之脸上与眼底那抹不得了的神情，张小飞算是彻底无语了。
“我对你的存在怀有质疑态度，我曾听闻神州老前辈言道，说这世界上不存在天庭，不存在玉皇大帝……所以，我觉得，也不该存在什么所谓的佛祖，你说道的那一切，我想将之归为神话传说，还有……”
目犍连这边嘴硬的可以，不得已，张小飞只得另寻他法，他想试图谈论些东西，看看有无机会让得这厮说漏嘴。
但是。
“看样子，我今日终究是难逃一死，阿弥陀佛！”
目犍连出声打断了张小飞的言道，见之一扫脸上的悲怆，竟然又是换上了一幅笑眯眯的表情，双手慢慢合十，好似已然放空一切。
“一点莲心观自在，般若双术花绽开！”
随着其言道，有见那一点金色的火焰从其手心中生出，而后快速的蔓延遍全身。伛偻身影就在大火之中摇曳，不过片刻时间，便就是被焚烧的干干净净。
此间流淌的，唯有目犍连最后留下的充满磁性的声响。
“我虽已堕入轮回道，但是，我心仍在佛，终有一日，我会从轮回中走出，再度持佛念，诛灭尔等妖魔！”
……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
过了许久，那声音也没能在房间中散去。闻言，张小飞不禁是怒骂一声，觉得自己方才就该对他施以“严刑拷打（打了也没用，实力差了太多）”，逼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还能顺带着解解气。
不过，此事也是从侧面的向着张小飞反应了一个问题。
那便是此事件之后所涉及到的那位，怕不是什么小人物，搞不好真的是会从中拉出某些相当不得了的存在。
“倒也是奇怪，这厮之前为何不杀了我，而是选择以这等方式来压迫；还有就是他……”
目犍连的离去是让得张小飞心中的疑惑更重，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到来，是越想越头痛。
“叮！杀人不若诛心，若是你相信世间有轮回的话，便是知道，人死了会从轮回之中重生与凡间投胎成人，终有一日，是会寻得机会复仇，这便是所谓的命债。”
“而若是诛心成功了话，便就不是如此，那便是有可能会得到一超脱于三界与轮回的绝佳傀儡，是会完美的解决很多很多的问题。”
系统的解释不可谓不清晰，若是换做之前，张小飞是不会信什么“轮回”二字，甚至还会在心底笑话一下做出这等言道的人。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
在他修仙之后，尤其是方才目犍连堕入轮回，暂时摆脱此因果之后，张小飞也不得不强迫自己相信某些在以往时光之中看起来“非常迷信”的东西。
或许，他早就该如此了。
“系统。”
半晌无语，张小飞忽然发话。
“叮！干嘛呀？”
有见得，系统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你今日的话格外多。”
此纯属调侃，更多的则是张小飞想要借此舒缓一下自己的心情。
“叮！美丽大方温柔贤惠的系统姐姐生气了，你不好好出声安慰一下的话，系统姐姐可是会出手捉弄你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