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这两家人暂时没有用武之地。
他吃了陈芳陈圆姐妹两个做的饭菜,倒也味道颇有可取之处。只不过大宋的菜都是蒸煮的,清淡的很。
晚上的西华县,王丰却没有闲下来,带着数千饥民在城外安置。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忙,下午数千名陈州来的饥民,几乎要挤爆了衙门。
知县只见了这些饥民中领头的,便将王丰叫了去,并将一封信交给了王丰。
信是范宇写的,内容就是请王丰妥善安置这些饥民。告之西华县境内,除了贾鲁河,还有颖水这条河要疏浚和加固堤坝。
知县姓贾,三十许的年纪,留着五绺长髯。信并没封口也未具名,他已经看过。
他将信放到了王丰手中,语重心长的道:“王主薄,张县丞的年事已高,县中之事我更多要依仗于你。你主管县中的钱粮,这些饥民交给你来负责,最合适不过。这位草桥镇的范小哥是个公心任事之人,他说的不错。若是我们西华县,趁着此时饥民人工不高,将县中治水之事都办的妥当,至少五六年不会有水患。知县三年一任,此事相当重要,却不只是对我有好处。等我离开西华县,对你的好处也一样不小。” 王丰还能说啥,贾知县这么推心置腹的和自己说了体己话,就是要让自己卖力气的。
象前两日那样,直接将一摊子事甩给范宇,那是不可能了。
本来他对一下子到了这么多的饥民,是很头疼的。就怕这些饥民乱哄哄的人多嘴杂,使得自己手忙脚乱。
可是他刚刚招呼了一声,便从饥民之中出来十个汉子,自称是范小善人挑选出来的组长。
起初对于安置这些饥民有些烦躁的王丰,不由得对于范宇更是刮目相看。如此多的饥民找过来,还能有这等秩序,那是相当难得了。 正当他在西华县城外选了一块平地,让众多饥民搭建临时住所之时,展昭押送的粮车也到了西华县城外。
两下里碰到了一起,王丰看到五千石的粮食,不由大喜过望。
虽然县城的库中还有粮食,但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粮食越多越好。
“展兄,你来的太是时候了!”王丰拉着展昭手臂用力摇晃道:“我刚刚接了这许多人,外购粮食还没送到,正是心中无底之时。你这五千石粮食送过来,可让我有了把握。对了,范宇那里,你可给他留了粮食?”
展昭笑道:“范小哥哪里你不用担心,他那里的饥民不到两千人,我也给他留了足够两个月的粮食。等他将贾鲁河的河堤加固河道疏浚之后,朝廷还会有粮食运到。有这两个月的缓冲,倒也不怕什么。” 王丰点点头,“我本以为陈州有包大人放粮,过来的饥民不会多。谁知道一下子来了数千人,这可是出人意料。幸好范宇没有硬撑着,否则出了事我等都要获罪。这也怪我,想的少了。将这些事务甩给了范宇,想让他多出些力。”
展昭不由得摇头道:“王兄,范小哥虽然有些本事,可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人。你将担子加的太重,怕是会压垮了他。”
“当年甘罗十二岁身配六国相印,范宇可都十五了。”王丰笑道:“此子年纪还小,若是早经历练,一旦出仕便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现在是官身,而展兄又在包拯大人的麾下。十年之后,没准你我还要仰仗于他。我这也算是提前给他铺路,看他自己的吧。”
“你说的倒也好听,若是出了事情,怕是他也要担责吧。”展昭没好气的道,他知道王丰热衷功名喜好权术。
王丰也不否认,摆了摆手,“范宇年纪才十五,而忠君爱国热心于百姓福祉。即使犯些错,朝廷也不会追究。” “你呀……”展昭只得无奈的摇头。
草桥镇上的秦府之中,秦员外对着贺掌柜叹了口气道:“范宇这小子也是福气大,眼看着他快挺不住了,朝廷的粮食却送到。不然的话,只怕这些饥民用不了几日,便会闹将起来。”
贺掌柜坐在下首,拱手道:“员外,没闹起来也是好事。那范宇与官府如此熟悉,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王主薄看重他,委他治河使之职。那陈州来的可是钦差大人的身边之人,有人说与范宇也谈笑风生。既然没有闹出乱子,以我看,员外不如与其和解了吧。”
这两次都没能将范宇坑了,又看到范宇并不是善茬,贺掌柜打起了退堂鼓。
秦员外闻听此言,想了想才道:“我秦家与那范宇并无什么不可解的大仇,只不过是他求亲不成还口出狂言,说什么将来让我秦府高攀不起。还有那李大娘子,居然成了范宇这管事之子的义母。我哥哥秦凤除了传来死讯,便一点其他消息也无,而这李大娘子还一问三不知。若不是这两件事,我如何会生他一个少年的气。”
贺掌柜拈了拈胡须道:“员外的哥哥只是传来死讯,可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一定就真的死了。李大娘子与员外的哥哥,是何关系,员外可知?”
“我哥哥自小被卖去汴梁本无联系,可十余年前突然派人送信回来,只说李大娘子是贵人家的主母落难,让我好生照料奉为上宾。除了送来许多钱财之外,还给我捐了这个员外的功名。至于其余的,便一点不知了。”秦员外摇头道:“一个个的都讳莫如深,我难道还要拷问不成。”
“员外啊,依我看,李大娘子的来历定不简单。而这范宇,我看他也是个精明少年,不如顺水推舟,员外将孙女嫁与他也未尝不可。”贺掌柜听到这里,已经感觉到李婆婆不是个简单之人了。
秦员外皱眉道:“李大娘子以前出身或许不错,但这十余年来,都没有人找来,她双眼又盲,不过是个讨饭的婆子。那范宇再好,也是我秦府家的管事之子。我如今怎么也是个员外,玉儿她是我秦府的明珠,岂能下嫁奴仆之子。此事断然不可,你莫要再提。”
贺掌柜有点忧心的道:“员外啊,若是如此,那也要与之想法子和解才是。我们做的事情,本就瞒不住他,若是他借机报复,那可就不太好了。”
秦员外摆手道:“从今日起,咱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若报复我秦府,我定然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