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鼎天说完,目光炯炯盯着在场众人,众人多数不敢面对鱼鼎天目光,将头低下,鱼鼎天望了一圈之后,看着孤独傲,沉声说:“孤独城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如今你是东海王,你说如何就如何,何必询问老夫意见呢?但是老夫要告诉你,无论你是东海王,还是鱼当家,我们东海十三城都没有丝毫畏惧过,这件事,希望东海王不要贵人多忘事了。”
听到这话,鱼鼎天看着孤独傲,脸上露出爽朗地笑容,大声笑着说:“哈哈哈,这点孤知道,只要东海十三城如同以前那般,就是孤的朋友。” 说着,拿起桌子上备用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了孤独傲一杯。
孤独傲站起身来,鱼鼎天连忙挥手说:“孤独城主客气了,坐下,坐下。就算如今孤是这东海王了,但和你们还是如同兄弟一般。”
孤独傲说了一声不敢,还是站着将酒一饮而尽才坐下去。
看到这个情况,剑师准备说什么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踏歌之声:
“夏甸唐封,叹频年,魏鼎钟歇。蓦涌现:赦函紫气,三辰争烈。凤羽朝阳仅五彩,麟经欠义王正月。誓从今只手挽狂澜,雄心切。秽史耻,须湔雪。黄书谊,肯埋灭?看悲歌慷慨,舌存未缺。衮钺无情南史简,江湖有朋烈士血。向昆仑顶上大声呼,撑天阙。” 歌声激昂,直冲九霄。在场江湖中人虽然不明白首词的意思,但是听的出这人中气十足,在唱这首词的时候,一直没有换过气,心中都认定这是一个极为厉害武林高手。
没有一会儿,一个中年书生走入场中,他一身白衣,身材消瘦,但是双眼有神,眉间英气勃发,让人不仅望而生畏。
玉箫郎君见到这个情况,倒是颇为吃惊,心想自己多年没有出来,这江湖上怎么冒出这么多高手来了。
那一僧一道见到中年书生,不由高兴地说:“大哥,你终于来了。”
“路上有事情耽搁了,不知道如今事情如何了?” 那道人叹气一声说:“可惜大哥你来迟了一步,鱼鼎天已经被册封为东海王了。”
“东海王是吗?鱼鼎天,你这些日子,是否内疚于心。”
鱼鼎天听到书生这么说,反而笑了起来,对着书生说:“真是好笑,不知道,孤要内疚什么?”
“你祖先本是魏民,如今你却做了虞朝的官员,你穿着这一身行头,难道不内疚吗?”
鱼鼎天笑容更加灿烂了,对着书生说:“真是好笑,这么说来,你祖先还是陈民,你如今不思陈恩,说什么前朝,你良心不会有愧吗?” 鱼鼎天说到这里,再次说:“这上天已经改了主意,让虞当他儿子,天都选择了虞,孤选择报效圣朝,有什么良心安不安的。”
书生冷笑一声说:“这天尚且姓曹,这地也是姓曹,你所居住所住都是魏朝天地,只不过虞贼窃居而已,等到时候到了,这天地的主人自然会回来。”
鱼鼎天不屑喝了一杯说:“若是魏朝册封过孤,那么孤自然会替魏朝尽忠,然而我祖父,父亲都没有见到魏朝使者,你这人也是迂腐,既然魏朝不要孤,孤自然去圣朝,这不是人之常情,天经地义地事情吗?”
书生听到这话,笑着说:“那么好,如今魏朝使者来了,这是魏帝的诏令,封你为四海王,中原归魏朝,这四海就是归你。”书生说着,从衣袖里面拿出一道圣旨,轻轻一扔,圣旨就轻轻飘飘的飞了过去,落在鱼鼎天的案几上面。
鱼鼎天没有打开圣旨,对着书生说:“你是何人,魏帝早就殉国了,哪里还能颁布诏令。” “我叫柳细营,字亚夫,是魏朝新任吏部侍郎。”
听到这话,二皇子和四皇子看了一眼,心中想着,魏朝什么时候复立了。
鱼鼎天看着柳细营,询问说:“这件事若是你不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孤可不敢接这道圣旨。”
“当日先帝殉国,留下一子失落民间,在前年已经被玄武王迎回玄武国,在今年已经登基,改元光武。”
听到这话,除了剑师之外,在场众人无不露出吃惊的神情,他们没有想到魏朝竟然有新帝了。
魏思思等人听到这话,心中十分高兴,没有想到在北海的玄武国终于重建魏朝了,只要有魏帝,他们心中就不在那么迷茫了。
不过四皇子他们心中却是十分不悦,甚至很生气,没有想到玄武国竟敢立魏帝和虞朝作对。
至于这个魏帝,他们心中明白,无非是什么地方找人来冒充的,当初虞高帝找魏哀帝后人来举行禅让都没有找到,这隔了四十年,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哦,那真是让人吃惊,不过这四海王,孤看还是算了,孤如今是东海王了,不敢贪心。”鱼鼎天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是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二皇子看到这个笑容就知道,鱼鼎天想要借机邀功,让虞朝给更多的好处给他。
二皇子准备开口警告鱼鼎天不要太过得意,朝廷对他这个东海王未必放在心上的时候,四皇子先开口说:“唉,这魏帝也是的,丝毫没有诚意。若他真是哀帝的后人,那么当今玄武王就是他表兄了,这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到时候,北海的事情,是听四海王的,还是听北海王的。至于西海,隔着百万里之遥,至于南边酷热,寸草不生,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柳细营笑着说:“这东海三十六岛,本来就是鱼鼎天祖上打下的。虞廷却用来赏赐他,真是好笑。真是西湖一隅,何须君王赐予。”
鱼鼎天没有和柳细营争论什么,只是将这一道圣旨丢到柳细营的面前,对着柳细营说:“多谢魏帝好意,不过孤已经接受虞廷册封,一臣不仕二主,柳侍郎请回吧。”
柳细营听到这话,叹息一声说:“可惜可惜,既然这样,那么我只能得罪了。”
柳细营说完,手中出现两只判官笔,然后对着鱼鼎天说:“我是江湖人,鱼鼎天你也是江湖中人,江湖事,江湖了。不知道你这个王有没有这个胆气了。”
鱼鼎天冷哼一声说:“这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孤先换一身衣裳再和你较量。”
这时候叶汉成站起身来,对着鱼鼎天说:“大王,这件事怎么又劳你亲自出手,我来对付就是了。”叶汉成说着,身上的官服出现丝丝裂痕,真气一吐,身外官服就化成条缕飘落下来,露出里面贴身短打。
看到叶汉成能让短打不坏而震碎官服,众人心中暗自吃惊,这个叶汉成号称中天一剑,果然名不虚传。
叶汉成手下也把叶汉成的宝剑递了上来,叶汉成拔出长剑,到了大院之中,对着柳细营说:“柳细营,你先赢过叶某在向我家大王挑战。”
柳细营准备出手的时候,僧道旁边那个青衣人开口说:“大哥,所谓兵对兵,将对将,这等小卒子,由小弟来领会就是了。”
柳细营点点头,告诉青衣人说:“小心一点,叶汉成的剑不可大意。”
青衣人说是,走到场地之上,将外衣脱去,露出一件贴身短打,众人也看到他手中套满了铁环,心中也是颇为吃惊。
这江湖上,敢用奇门兵刃的,无一不是江湖好手,叶汉成询问说:“你这汉子怎么称呼,叶某剑下从来不杀无名之辈。”
“上官惊鸿,想必你也没有听过。”上官惊鸿说完,双手成爪,径直朝叶汉成手中的剑抓去。
叶汉成竟一动不动,只是冷笑,待到上官惊鸿攻到面前才挥剑击去,这一剑如惊鸿照影,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上官惊鸿见眼前剑消失无踪,心中一惊,但是身体做出瞬间反应,向后倒退七步,双手握拳,挥舞手臂,用铁环来防御。
他退这七步,一共响了四十三声兵刃敲击的声音,等他站定,手中的铁环哗的一声就掉落在地上。众人定睛一看,原来上官惊鸿的铁环全都叶汉成给划断了。
叶汉成也收剑而立,对着上官惊鸿说:“今日是我家大王是大喜的日子,我就不让你挂彩见红了。柳细营,叶某这一剑是否能让你出手。”
柳细营听到这话,微微皱眉,这时候那个和尚走了过来,对着叶汉成说:“叶檀越真是好快的剑,贫道法相,不懂这些搏击之术,不过有一言相赠,还请檀越见谅。”
说着和尚将手中的念珠给丢了出去,这念珠一离开手,就各自分散,打在外面的墙上,形成六个字。
“斩无明,断我执。”
在场众人看着念珠镶嵌在墙中,如同天然形成的一样,心中颇为吃惊,这力道十分奇妙,这念珠没有一颗打破墙壁,没有落在地上的,这一手控制力道的功夫,已经可以算武林一流人物了,但是众人都不知道这法相和尚到底是什么来历,师承何人,为什么会替魏帝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