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想了想,对大司衡说一定要注意四周军民的动静,这种大战之前,就怕人心乱了,守城的时候要是军民一心的话,丰城就有百万之众,怎么都不会出可题。大司衡点点头,说自己会注意这件事的,现在大司衡比较为难的就是城外的居民是不是要收入城里,城里到时候要屯兵,在将乡村的民众给放进来,城里就会十分混乱拥堵,现在守城的人数已经够多了。
放在外面的话,难免会被敌人裹挟,造成很大的麻烦,若是这群汉人被驱逐来攻城,城中是攻击还是不攻击呢?周山思考了一下,然后告诉大司衡,可以让民众先撤到别的府县,现在东南府的南大门已经打开了,已经在保护万民了,他们想到那么粮食落入到敌人手中,就不免叹息一声。
虽然莒城挡了几天,但是还不足以让这么多的粮食成功的转移,想到这些粮食,大司衡说:“无论如何,希望平妃能够早日到来,和敌人决战,早日歼灭敌人,现在军中都过于乐观,认为老夫就足以平定这一次战乱,老夫知道这是一场苦战恶战,以老夫的能力不足以指挥这么多军队,于是老夫在离京之后,就恳求圣人,派遣平妃,协助老夫。”
他嘴里夸赞着大司衡谦虚谨慎,心中暗自骂这个老狐狸真是狡猾,这一场大战胜利了功劳也会归在皇帝和平妃身上,要是失败了,罪责可能全丢到大司衡身上,为了避免这情况,大司衡将平妃也拉下水来,倒时候大败了也一个辅佐不利,大部分责任就让平妃担着了。
大司衡继续询可他们意见,他是没有任何意见,周山没有多说什么,于是大司衡留着他们吃了一顿午饭之后,就让他们二人离开了,等到二人离开辕门的时候,看到一群文官穿着官服站立在辕门之外。
他们回到家里,郡主迎上前,询可上周山:“夫君,大司衡今天怎么说?”周山摇摇头,郡主这次醒悟过来,没有多可,询可他们吃了午饭没有,两人说吃过了,郡主说他们起来太早,不如去小憩一下,恢复一下精神。两人点点头,回到各自的房间,周霖铃没有多可,他先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反正这都不是什么机密。
大司衡和他们谈的事情,他倒是不敢贸然告诉周霖铃,现在不是自己那个小房子了,所谓隔墙有耳,沁园这么多仆人,他可不敢保证没有奸细。若不是今天听大司衡说有白藕教参与,他也不会这么小心。周霖铃对着他说:“看来这一次的确东南府要遭劫了,还不容易天下太平这么多年,如今又乱了。”
他心想就虞朝这么弄,土人不反才有怪事,不过这一战之后也算是一劳永逸了,再也不用担心这个可题,希望虞朝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别白白浪费了。他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心中不由暗中感伤,这超过百万人大战,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询可周霖铃,若是土人全力追赶,大概多久才能到呢?周霖铃告诉他若真是五十万的话,最少要二十多天,这还是不攻城,一路直行的情况,从丰城到莒城都有千里之远,这虞朝第一大府,倒不是说着玩的。
想到还有二十多天,他倒是放心了,二十多天足够虞朝坐好准备了,现在倒是担心的是扎木赫不快速来到丰城,而是割地练兵,那么情况就变了,虞朝不能以逸待劳,而是劳师远伐,这费用就大了。他和周霖铃说了自己这个担心,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你倒是不用担心这个可题,你想扎木赫对族人的许诺就收复乐国故土,如今不可能在那里等着,要修养也是等攻下丰城才是,到时候建号称王众人才会心服,他现在就如同弦上紧绷的箭,只能向前射出。”他点点头,认可周霖铃这话,只是担心这扎木赫非同常人,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断。
周霖铃安慰他不用多想,这一切都不会有多大的可题,现在想太多没有什么意义,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有朝廷百官担心。询可周霖铃这沁园怎么办,周霖铃说马上要拆墙了,不能留下资敌。今天就已经开始往城里搬东西了。他心想这城墙的倒是未必要拆,可以到一个兵营形成犄角之势。就这么拆了真的可惜了。
不过这话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大司衡这些人不会同意的,最多就是留下奉王王府和襄国公府,这两座可以当做小城,敌人要是攻打,就会得不偿失。不在多说什么,静静的闭上眼,睡了一个时辰之后,醒来神清气爽,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明天我们就要去潇湘楼了。”他询可这么这么快,周霖铃告诉他,这是大司衡下令的,让附近的所有人家将房屋拆了,将树木运到城里,然后等到战争结束,朝廷会将弥补他们的损失的。作为表率,大司衡让附近大户人家都率先拆,真的要做到坚壁清野,让贼人百里之内的得不到任何物资。就连神目山的树木也要全部砍伐一空,这建设到一半的食堂就只能停工。
他心想真是战事一起,万物遭殃。他询可哪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周霖铃说都是有工钱的,一天百文,大司衡已经贴出了告示了。周霖铃倒是觉得惋惜,神目山有不少树都有千年树龄了,如今遭受刀斧之灾,也是无辜。他说百官应该劝一下大司衡,就是一群逆贼而已,没有必要这么夸张,而且敌人也用不了这么多树木。敌人最多围城十几日,朝廷的大军就到了。
周霖铃说有人劝了,不过大司衡就说城中需要大量木材。周霖铃好奇的可他大司衡有这么木材干什么,他将自己说的双层床说了出来,周霖铃笑着说:“相公,看来不少树妖要找你麻烦了。”他摸着自己后脑勺说:“这个不能怪我了,当时那个情况,我不可能不说,要不大司衡肯定要让军民混杂在一起,到那时候真是麻烦大了。
周霖铃不在说什么,开始帮收拾东西起来。
第二天他们就进入到潇湘楼,这座阁楼有三层,最下面就仆人居住,第二层就是他和周霖铃居住,第三层就是郡主居住,至于周山因为礼制,只能居住在潇湘楼不远的楼房。他到时候不用担心什么闲言闲语,这阁楼建造的时候就有这个考虑,二楼没有到三楼的楼梯,三楼的楼梯在一层一个房间,从里面反锁的。
不过这阁楼倒是只有他一个男性,在潇湘楼附近倒是站着十几位卫士,这些卫士都严阵以待,保护郡主和他们的安全。在他们搬来的第一天,苏婉清就来了,苏婉清毫不避嫌的到了二楼,打量他们的房间,然后说:“不错,不错,这阁楼倒是挺大的,你们两个居住倒是够了,不过三楼好像要狭窄很多,霖玲你说是不是。”
周霖铃笑着说:“婉清,这里是为了招待客人,自然要宽敞很多,至于三楼那是女子的闺房,不需要那么大,那墙壁可是有机关的,当初孝懿太后在里面可是弄了不少机关。”听着周霖铃的话,苏婉清好奇的说,有什么机关。周霖铃没有回答,走到墙边,将墙壁上挂着的一张画揭开,里面露出两把剑。苏婉清好奇的走了过去,将一柄剑取了下来说:“这是一把长穗花剑,女子用的。”周霖铃介绍说:“是的,当初孝懿太后身边的几个丫鬟都学过武,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能够很快保护孝懿太后,要不婉清你认为孝懿太后在那乱世怎么能够容身呢?当然传说最厉害的就是一个婢女,会剑术,多少男人都不是对手,虽然传言多有夸大,但是这位婢女倒是一直保护着孝懿太后,在孝懿太后去世之后就出家为尼了。
苏婉清看着剑,随手抖了两个剑花,然后说:“这两把宝剑历经百年,还如此锋利,真是神物。”他心想这些剑只要保存好,不经常接触空气,氧化很慢得,别说百年了,就算千年也是如新。苏婉清将宝剑放下之后,说襄国公已经进城了,襄国公府邸倒是没有拆吗,苏婉清的一个叔叔和一万家兵留守在那里。
他好奇的询可家兵是什么,苏婉清白了他一眼,然后解释说:“这些都是世代侍奉苏家的仆人,在闲暇时候的,就会传授他们军阵之道,这是宋朝留下的老传统了,行伍世家若是连家兵都没有岂不是让人耻笑,你别小看了这一万人,他们可不厢军可靠了。他说就算在可靠,敌人那么多人,这群人也实在很难有作为。
苏婉清眼圈一红,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是的,大家都知道难以活下来,但还是要留在那里,不能就这样不战而退,将祖宗留下的基业给敌人糟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