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在江步政的脸上,使其幽幽醒来。
随着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江步政打哈欠的嘴,突然闭上。
并不宽敞的标准单间里,站着七个身穿西服,戴着墨镜,举着手枪对准自己的壮汉。 壮汉们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响指,他们让出道路。
一位身穿银色连衣裙,乌黑飘逸的长发披在肩头,面带一副白狐妖面具的女人,戴好自己的手套,搬来椅子,提裙坐下,对着江步政来了个飞吻道。
“早上好!欢迎来到南陕!”
江步政微蹙眉头,看着周围人的阵势,结合梅霜也是南陕人后,紧紧地盯着女人,让自己的目光,成为两把锋利的刀子。
女人与江步政对视一会儿,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江步政还没张口,那七个壮汉,关保险收枪,飞扑了过来。
女子迅速起身,摘下手套,摸了一把江步政的喉结,用江步政的语调说道。
“谁啊!”
敲门声瞬间停了下来,走廊里传来奔跑的声音。
砰的一声,房门被暴力撞开,张闯一个前滚翻,进入房间,拔出手枪,定睛一看,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龙骧一看张闯把手举了起来,心中大骇,赶紧给梅霜打手势,让她给自己原来单位的人打电话。
“叮叮叮……叮叮叮……”
电话接通后,手机铃声从屋里传来,梅霜明白了什么,挂断手机,走进房间,拉下张闯的双手,跺脚道。
“师父!您这是干嘛啊!”
“乖徒儿!欢迎回到南陕!你们出去忙吧!” 女子让出位置,壮汉纷纷收了枪,挨个给龙骧敬礼后,反而把张闯架了出去。
“正好!你去和他们对接一下文件!”
龙骧看着懵逼的张闯,噗嗤一笑道。
梅霜看误会解除了,对着自己师父恭敬行礼,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视线落在脸上全是红手掌印,头发乱糟糟的江步政身上,下意识捂嘴笑了起来。
女子好似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般,摸了一下裙摆,手里就多了一把匕首。 龙骧眼贼发现了这一点,飞扑过去,抓住女子的手腕,腮帮子鼓起来几下后道。
“我可以去京城告你!”
“哼!告啊!要不是我傻徒弟喜欢申都,我会让她去?管好良夜的容器,我现在怀疑他,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女子话说完,让匕首落地消失,用创力推了一把龙骧,试试他的创术评级。
殊不知,龙骧一个踉跄摔坐在床,刚起身,胸口传来撕裂般疼痛,呕出一口黑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做了什么!”
江步政见状从床上猛地跳起,张开右手,火焰奔涌而出,一把宝刀握在了手中。
“步政!别冲动!”
女子并没有理会江步政,摘下自己的面具。
那是一张艳若桃李的脸蛋,眉弯如新月,两只眼,好似秋水一般明澈,笔挺的鼻梁下,是微张的樱桃小嘴。
她解开龙骧的衣服,用散发着桃色光芒的食指顺着龙骧的人中,轻轻下滑,刚到胸腔处,手指光芒变成了黑色。
“还号称最强,一叶障目的小把戏都能中招……哎!良夜的容器,把你的刀,借我用用!”
江步政闻言看了眼梅霜,后者点了点头,他从床上下来,把刀递给了女子。
“嗯?你身上也有一叶障目,误打误撞,和他啵啵解的?”
女子接过刀,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她看向梅霜,瞳色瞬间冷了下去道。
梅霜心底一颤,她后退了两步,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江步政吞咽了一口唾沫,心里直犯嘀咕。
“这是什么能力,拿刀还能知道这种事情?”
“小子!我齐婉然记住你了!”
自报姓名的女子,用另一只手,屈指弹了一下刀身,一张符箓凭空出现,包裹住刀尖,绽放出耀眼的桃光。
她脱鞋站在床上,对准龙骧的胸口,用力刺了过去。
刀尖在距离龙骧胸口不到一指处,停了下来,黑色的雾气从龙骧的胸口,迅速释出,还没来得及逃窜,就被刀身上的张嘴的老虎,如数吸食。
龙骧与此同时也睁开了眼睛,他高举双手欢呼一声,脸上戴着的墨镜,倒映着无风自动的裙摆,他张大了嘴巴道。
“这不是体能短裤吗?”
齐婉然的脸,瞬间红到了白皙的脖颈,她把刀直接架在了龙骧的脖子上,抓狂地说道。
“你不能留了!”
江步政和梅霜刚想劝架,眼前一黑,竟然站在了抽烟的张闯与七个西装壮汉面前。
回头望去,早上九点半的酒店天空,此刻暗了下来,一粉一青飞上云霄。
一边雷霆万钧,一边凛冽寒风起,张闯与壮汉们,戴上了特制的面具,拍手叫绝。
江步政和梅霜,抽空买了两份羊肉泡馍,蹲在路边,边吸溜,边对天空上施展了结界的两人,做着分析。
二人一直打到下午三点半,齐婉然不敌龙骧,战败而落。
龙骧闪现到楼顶,将失去意识地齐婉然抱在怀里,送进了她们来时的车里后,走到自己同伴面前,扶了扶脸上眼镜框,咧嘴笑道。
“我说过的,我是最强的!”
“那师父你在云盘山怎么会?”
江步政递给龙骧一瓶水,回想在云盘山的经历,心里还是一阵后怕,他低声道。
“第一次咱们演戏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中招了!加上良夜的破釜沉舟,加重了呗!放心好了!以后不会了,刀不错,有三种力量加持,你小子……后生可畏啊!”
龙骧明白江步政的意思,他上前拍了拍江步政的肩膀,变出江步政的宝刀,还给他道。
“头儿!那些帮人怎么处理嘞?”
张闯回头一看,好家伙那些刚开始和自己说笑的‘自己人’,解开了自己的西装纽扣,手扶着腰间解开套扣的手枪,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不好意思,申都的同志,我们的头儿,向高层汇报了(添油加醋),你们的拘捕令发过来了!”
为首的西装壮汉,掏出手机,调出了照片,递给了龙骧道。
………………
“TF?为啥我是地牢啊!”
龙骧手握着冰冷的铁栏杆,看着两侧黑暗的通道,哀嚎道。
南陕创管局小灶餐厅里,扎着马尾辫,穿着军装,十分飒爽的齐婉然举起果汁,对着坐在对面,穿着西装的江步政与张闯道。
“早上,是我不对,我好奇良夜的容器长什么样子!以果汁代酒,实在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我们追查怪物,原本是不想惊动您的!这不是撞上了嘛!”
张闯赶紧举杯,客套话讲完,眼睛余光,发现江步政还在低着头,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我觉得您做得不对!”
江步政抬起头,两眼坚定地说道。
“哦?是吗?”
齐婉然两手交叉,平放在桌前,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平静问道。
“少说两句吧!”
张闯心里,对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也是这点好感没有。
他上内部网查了一下,她的资料,是个如同玫瑰花一样,鲜艳却棘手的人,这种人最好还是顺毛捋,才不会多生事端。
“死了十个警察,四个百姓,从八月十八号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们都在追查作乱的怪物,你倒好,一句话,让我们,拘留十五天,如果还有死伤,你吃得下吗?”
江步政拍桌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指着面前这个有些太过于做作的女人发火道。
“哦,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齐婉然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的菜,吃了下去,擦拭了一下嘴,无所谓道。
“去你大爷的!张哥咱们走!”
江步政脸色铁青,他拿起桌子上的果汁,一口饮下,摔在桌子后道。
张闯也憋不住了,他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在这个女人嘴里,变得如此轻描淡写,抬头看向房间墙面上,挂着女子用隶书写下的‘禁止吸烟’,给自己点了根烟,这才起身离开。
“你要是能走出这个门,算你们厉害!我十八岁接管南陕创管局,已经十年了,什么阵势没见过?”
齐婉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歪头看着被门口拿着突击步枪顶回来的江步政与张闯,嗤笑一声道。
“哎呦!十年创管局老大,心胸就这么狭隘?不就是我老大,意外看到你裆了嘛!用不用我脱下来让你看个够?”
江步政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转身走到齐婉然面前,指着她的鼻子羞辱道。
张闯心中释然,他一直不明白,打一次架,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搞了半天是龙骧犯了错误。
“活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齐婉然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她一脚踢碎了座椅,一把桃木三刃枪出现在她的右手中,释放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现在你就见到了,再问你一遍,放不放人?”
江步政解开自己西装的扣子,甩了甩自己的右手,炽热火焰从他的手臂呼哧燃起,流向他紧握的拳头中,一把刻着猛虎下山的大刀,显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