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九章修行路上的小故事
满脸期待的鹿鹏飞看着戒指,一脸疑惑的说道:“怎么是空的?”
“你瞎说什么?我太史家这么大的生意,这么大的家业会给不起你一个皇阶灵器?开什么玩笑?说出去还不得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太史黄进瞪着鹿鹏飞说道,一脸豪横的表情。 “是啊?”说着鹿鹏飞再次看向戒指中。然后一脸愤怒的说道:“少爷我再看一遍,也还是没有!空荡荡的空间中,啥都没有!”
“是不是眼瞎?”太史黄进大声的吼道:“这个储物空间戒指是皇阶的!”
“储物戒指。。。。”鹿鹏飞指着太史黄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战斗结束了,众人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了,纷纷朝着各自的部落飞去,孟天羽也在人群中,朝着小城的方向飞去。
唯独几个人不同,朝着残帝城的方向飞去。 因为天色还早,孟天羽并没有立即进城,而是落在了离城很远的地方。
枯黄的草地,一望无际。天上的太阳,并没有为这片草地提供温暖,反而一阵阵的风出来,有些冰冷。
孟天羽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丈高的石头后面,有一个摇摇欲坠,已经很破烂的,草原上特有的房子——草原包。
草原包旁有一个只还剩下一个木桩的羊圈,拴着一个小羊。一般来说,一只羊能在草原上饿死,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那个拴在木桩上的小羊,已经奄奄一息了,不像是受伤或者生病,反而像是被饿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栓小羊木桩周围的地面上,已经一棵草都没了,甚至连一些泥土里的草根都已经啃食了干净。
草原包的门帘,已经掉了半截,靠着几个筋条连着半面门帘,没有掉下来。孟天羽透过被风吹起门帘,看到里面有一张床。床的旁边有一些破破烂烂的桌椅,也像是这个草原包一样,摇摇欲坠。 透过草原包上窟窿内,射下来的阳光,隐隐约约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了,闭着眼睛在痛苦的呻吟着。
孟天羽本想不闻不问的一走了之,但还是忍不住走到了草原包内,想要救一下老者。
还没有走进去,仅仅只是来到了草原包面前,一股浓浓的羊骚臭味就传到了孟天羽鼻子中。但是孟天羽还是皱着眉头走进去了。
草原包的床上躺着一个满脸皱纹,脸色很黑的老者,已经分不清男女,满脸痛苦的呻吟着。老者身上盖着几层已经掉光了毛的皮子,抵抗着这已经刺骨的寒风。
孟天羽轻手轻脚的来到草原包中,不像惊到那个奄奄一息的老者,但是那个老者像是被人的第六感惊醒一样,莫名其妙的睁开了双眼,用有些浑浊的目光看向了孟天羽。 老者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儿啊,是你回来了?”
“老人家,我只是落过这里,看你身体不好,想要救一下你,并不是你的儿子。”孟天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是我儿啊!”老者既失落又像是习惯一般,有些沙哑的说道。
“老人家,这是一枚丹药,你服下后,能够让身体恢复。”孟天羽拿出一枚一品生肌丹,要递给老者。
老者摇摇头,嘶哑的说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已经不行了。我也已经活够了。” “老人家,你应该坚持下去啊,等你的家人来啊。”孟天羽安慰道。
“家人?”老者冷笑了一下,然后嘶哑的说道:“我八十多的丈夫,去年得了风寒死了,只留下我自己孤独的活着。”
“那您的孩子呢?”孟天羽问道。
“年轻时有个儿子,可是因为儿子一心想要修行,在他十六岁那年去追求仙道了,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过,独留下我门两口子。”老妪满脸回忆的说道。不知道为何,老妪脸上变的有了血色,声音也不再沙哑,像是一个凡人服了仙丹似的。
这个场景孟天羽再熟悉不过了,是一个人在将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即使是仙圣下凡也无济于事 ,这就天道定理,无人可以打破。
“老婆婆,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孟天羽小心翼翼的问道。
“遗愿?”老妪想了想说道:“就是想要见一见我的儿子,仅此而已。”
还没等孟天羽说话,老妪又说道:“公子,您是不是修仙之人?你说我儿子这么多年没有来,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是修仙之人。您儿子这多年未归,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我觉得吉人自有天相,您不必太过担心。”孟天羽安慰道,紧接着孟天羽说道:“老婆婆,你更应该服下这枚丹药啊,在等待您儿子几年。”
“不了,不想等了,已经等了快五十年了。”老妪感慨道:“我的丈夫已经先去了,我害怕他在黄泉路上寂寞,我想早点去陪他。”
“老婆婆,你恨你儿子吗?”孟天羽无头无脑的问道。
“刚开始的十多年,天天想。后来的十多年天天恨,最后的这二十多年,我已经忘了儿子的模样,只是想要见一面而已。”老妪慢慢的说道,喘了口气,老妪接着说道:“天下间的父母,哪有恨自己儿子的啊。”
“您的儿子叫什么啊?将来有一天我遇到了他,我也好替您问候他一句。”孟天羽问道。
“尉迟英雄。”老妪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了出来。即使已经过了五十年,在弥留之际,还是能够轻易的叫出自己儿子的名字。
“好名字!”孟天羽说道。
“我丈夫希望他长大后,能成为一个英雄。”老妪一脸向往的说道,然后接着说道:“如果公子你有一天见到了他,让他在不影响修行的情况下,来我夫妻墓前看我们一眼就行了。也算是圆了我夫妻的念想。”
即使是将死,还是不愿意打扰儿子的修行,一个母亲可以给儿子多少的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孟天羽心中默默的想着。
“您丈夫的墓碑在哪?”孟天羽问道。
“草原外,栓着羊的柱子,便是埋着我丈夫的地方。”老妪慢慢的说道。
“那就是?”孟天羽有些震惊的说道。
“去年我丈夫死得时候,我实在是拖不动他,只能将他就近埋了。”老妪有些苦笑这说道。
“那您有什么信物吗?将来您儿子见了,也好相信我说的话啊!”孟天羽说道。
“去年为了治疗我丈夫的伤寒,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了。我儿子的乳名叫做小满,应该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告诉小满,我不恨他!”老妪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慢慢睡去,脸上浮现出平静。脸上的丝丝血色消失,呼吸也逐渐没有了。
孟天羽并没有起身,而是默默的想着什么,看着帘布外面的世界出了神。也不知道冰儿怎么样了,还记不记我?
天色逐渐暗淡,孟天羽起身走出了草原包。刚刚奄奄一息的羊,也随着老妪而去了。
孟天羽对着地面一指,栓羊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沟壑。孟天羽用真气包裹着老妪的身体,放入了沟壑中,然后用溅起的泥土重新盖上那道沟壑。
那只瘦弱不堪的羊,孟天羽也埋进土中。
孟天羽做完一切,朝着城中走去。
每天有多少人,朝思暮想的迈入修仙一途,又有多少人迈入仙途不得善终?还要走多远,才能看得到自己的朝思暮想的人?
南山中埋得的爷爷,是否还能看到自己带着冰儿回去,看他一眼?又或者,自己将会死在寻找冰儿的路上,在也不能带着冰儿回去,让爷爷看一眼?
孟天羽慢慢的走在草原上,看着被乌云遮住了一半的月亮,扪心自问着。
冷清的小城,半夜更是没有任何的人影出没。
孟天羽透过微亮的月光,看到不高的城墙上刻着‘帝山小城’四个字。城门也许是因为常年失修,导致城门在风中吱吱呀呀作响。
城中的街道上几乎没有往来的人,林立的店铺,都已经关了门,不知道作何去了。甚至很多店铺已经破败不堪,年久失修,屋内都能看到完整的月亮了。
本应该是家家升起青烟,做饭的时候,但是小半个城池,都是没有一点烟火的气息。这座城池如同已经埋入暮年的老者,一点点失去了生机。直到所有人都走光,或者剩余的人都死去,整座城也就真正的死去了。
孟天羽回到客栈的时候,完颜骨趴在了一个桌子上睡着了。像是在等待孟天羽的过程中,疲惫的睡着了。
孟天羽瞧瞧的来到完颜骨身后,用手掌贴在完颜骨背上,轻轻的输送了真气道完颜骨体内,调养一下完颜骨疲惫的身体。
“孟仙长,你终于回来了。”完颜骨感受到了背后孟天羽的手,立马清醒的说道。
“耽误了一会,让骨大叔你担心了。”孟天羽有些愧疚的说道。
“孟仙长,你还没吃东西吧?”完颜骨问道。
“骨大叔,我还不饿,咱们早点休息吧,明天继续上路。”孟天羽微笑的说道。
“恩。”完颜骨微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孟天羽和完颜骨两人骑着那两匹高头大马,慢慢悠悠的出帝山小城。
昨天傍晚。
在孟天羽走后没多久,一阵风吹来,摇摇欲坠的草原包像是完成了是最后的使命,被狂风吹得四散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