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已被姜奉的人团团护住,可那人手里的短刀极为厉害,硬生生被他劈开一条血路,再次扑至。
李炎用身体死死护住李公,曾小鱼挡在李炎前面,刀光一闪,刺客已经到了。
来不及多想,他抡起打狗棍当头砸下,刺客身体一扭灵巧地躲开,刀锋仍然指向身后的李公。 曾小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人无论身手还是招式都和顾家庄遇到的那个绿毛鬼极为相似,但显然比那个人高明太多。
他收棍横扫,速度更快,刺客不得不挥刀格挡,只听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刺客倒飞出去,两脚刚一沾地便又腾空而起。
“去你妈的!”曾小鱼大骂一声挥棍跳起,嘭的一声两人撞在一起,那人竟被他硬生生从高处撞下,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间被十几把钢刀压住。
“岂有此理!”姜奉脸色极为难看,大步走了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我姜奉面前耍横!”
曾小鱼退后一步,姜奉冷声道,“放开他!”,士兵们纷纷后退,那人嘴角带血,缓缓站起,不屑地瞟了一眼姜奉,狠狠地盯着他身后的曾小鱼。 姜奉拔出佩剑冷冷道,“拿起你的刀!”
刺客犹豫了一下,捡起短刀哇哇大叫着扑向姜奉。可他只跑了两步便突然转向,飞快遁走。
“想逃?”姜奉一声冷笑扬手掷出宝剑,五十斤重的宝剑破风而去,直接从刺客后背穿过,刺客惨叫一声断为两截,血光四射。
两个士兵冲过去,把浴血的宝剑抬回交到姜奉手中,姜奉收起宝剑转身看向曾小鱼,“你叫什么名字?”
曾小鱼躬身道,“将军,我叫曾小鱼。” 姜奉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径直来到李公身边,“李公,让您受惊了!”
李公手抚胸口叹道,“咱家还以为到了你的地盘上就安全了,没想到哪里都有鬼。”
姜奉深深一躬,“末将疏忽,请李公治罪!”
李公摆手道,“算啦!反正咱家也没死。对啦,咱家顺便带了个礼物给你。小鱼崽子,把姓何的带出来吧!”
曾小鱼和魏得柱等人跑进船舱一看,登时就呆住了。 那何旭早已身首分离,死得不能再死了。
姜奉眉头紧锁,李公叹了口气,“大将军,你身边的人不干净啊!”
跟在姜奉身旁的将官不悦道,“李公凭什么断定是我们的人不干净呢?您带来的新兵不是更加可疑吗?”
姜奉瞪了他一眼斥道,“宝驹!不要胡说,如果李公身边的人有问题,不用等到现在才下手。”他转向李公道,“李公,他是我的亲军前锋营营卫官姜宝驹,心直口快,是个粗人,您别介意。”
李公摆了摆手,“我哪有心情计较这些,赶紧找个地方让咱家和这些娃娃们睡个踏实觉吧!” 姜奉道,“好,我这就安排!”
话虽这样说,真能踏实睡个好觉的人只能是李公,曾小鱼等人被姜宝驹带到一个单独的营房里,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席地而卧,把眼睛一闭,就算休息了。
即使这样,众人也很快就睡着了,毕竟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精神上一放松,每个人都感觉疲累无比。尤其是曾小鱼,一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连个梦都没做,被人叫醒时已是深夜了。
姜奉的大帐里灯火通明,他给李公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接风压惊,李公也不客气,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两人频频举杯,谈笑甚欢。
曾小鱼不知道叫他来干什么,边打哈欠边走进大帐,李公亲热地叫道,“小鱼崽子,大将军想跟你喝杯酒呢!”
姜奉点点头,曾小鱼忙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快走几步来到桌前,看了一眼站在姜奉身后的姜宝驹和另一个粗眉大汉,端起倒满酒的杯子刚要喝,姜奉道“慢着!曾小鱼,我有几句话问你。”
曾小鱼忙道,“将军请讲!”
姜奉:“李公说这一路上多亏了你带领新兵数次化险为夷,可有此事吗?”
李公瞪了他一眼不悦道,“大将军,咱家会说谎吗?”
姜奉笑道,“李公,我看小鱼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象是您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李公呵呵笑道,“那你就问吧!”
曾小鱼道,“将军,并不是我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是兄弟们同心合力,共同拼命,一路出生入死才挺过来的。”
姜奉点点头,“以你的身手来看,不象普通人,李公说你在神道门呆过,是哪家山门?”
曾小鱼道,“南州大阳门,当过两年大师兄,不过……运气不太好,破功了。”
“破功?南州?”姜奉眉头微皱,“你是南州人?”
曾小鱼道,“我是中州人。”
姜奉疑惑道,“既是中州人,怎么到我东州来当兵了?”
曾小鱼苦笑道,“将军要是不嫌我啰嗦,我就简单说说?”
姜奉点头,曾小鱼便把如何下山,又如何从曾家庄到了顾家庄的经历说了一遍,当他说到被顾家招为上门女婿时眼睛一亮问道,“和你订下娃娃亲的是顾家二小姐?”
曾小鱼道,“不知道是不是,但是跟我拜堂的人是她。不过我和她的婚约是假的。”
李公插话道,“婚约就是婚约,哪有什么真假?拜堂总是真的吧?”
曾小鱼还没开口,姜奉摇头笑道,“顾家二小姐芳名远播,声望与咱们东州天琳大公主比肩,能入她法眼的人,绝不是小鱼这样的人。想必顾家认定小鱼有来无回,即便是真婚约又能如何呢?”
曾小鱼点点头,“将军说得完全正确,虽然顾家没有明说,但是把我当成替死鬼这件事,也没人否认。”
听他说得有趣,李公和姜奉同时笑了起来,就连站在后面不苟言笑的姜宝驹也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姜奉举起酒杯说道,“曾小鱼,别回去了,留在我这里当差吧!”
曾小鱼当然明白,他也好,同来的新兵们也罢,谁还能回去?谁还敢回去?
“我代同来的新兵们多谢将军了!”说罢一饮而尽。
姜奉也把酒喝干,放下杯子说道,“曾小鱼,我的军中规矩比较大,对士兵的要求也很高,你和你的朋友们留下来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