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眼睛盯了盯刘东鸿手里的烟盒,接过烟,“你是?怎么没见过你呢?”大爷很负责,应该对住这个小区的人非常熟悉。刘东鸿心里一喜,看来自己的策略是对的。
“哦。我不住这里,今儿来这里是走亲戚的。”
“走亲戚?哪个?” “税务局的方述。”
“哦,哦,知道了。那你是他……?”
“方述是我表姐,我过来看看她。”
“那你登个记吧。”然后大爷拿出来本子,让刘东鸿登记。
刘东鸿迅速写上自己的大名,以及找谁等信息,刚写完,又皱着眉头对大爷道:“哦,对了,大爷,之前我表姐给我讲过,说她是住在几楼来着?嗨,你看我这记性,都被忘记了。呵呵……” 大爷这时候有些怀疑:“方述真是你表姐?”
“大爷,这表姐难道都会有假的么?呵呵呵,你莫不是逗我开心?”
“那你还不知道她住在几楼呢?”
“你瞧我,确实。之前我和表姐联系的时候,她给我讲过,这不过了一周多,我的确是忘记了,这不找你帮忙吗?”
“那你给她打个电话吧。”大爷顿了顿,“我也不能就这么放你进去。” “可是我又没有手机啊,现在哪里去打电话哟?大爷,你放心,我真是方述的表弟。”
说话间,刘东鸿又摸出一支烟递上去。
大爷有片刻犹豫,还是接过烟道:“方述住2单元4楼。”
“哈哈,谢谢大爷!”
得到方述住址后,刘东鸿晃晃悠悠故作悠闲地往楼里面走。他是要让大爷瞧不出来什么,不能这个时候让大爷再怀疑自己,把自己拦在外面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种事情,刘东鸿不是第一次干,所以轻车熟路。在乐水的时候,去攻坚一些比较难搞的客户,刘东鸿干过不少这类事。
来到四楼,刘东鸿整理了一下衣服,捋了捋头发,尽量让自己穿着给人的感觉更舒适一些,因为这种陌生拜访,对方又是女士,要是穿得太随意的话,会让人产生误会,要是人家把自己当成坏人就麻烦了。
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刘东鸿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站着。
们吱嘎一声打开。
方述大概三十来岁,长发,这会儿还穿着事务局的工作装,怕是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换。 “你找谁?”方述一脸疑惑。
“请问你是方述方姐吗?”刘东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语调更易于别人接受。
“你是?”
“哦,我是大亨商行的刘东鸿,下午给你打过电话的。”
“哦。是你。”显然方述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也瞬间明白了刘东鸿过来的目的。“你来干嘛,我不是给你讲清楚了吗?”
“方姐,你别误会,我就是过来看望一下你。本来年前就该来的,但是事情太多,把这事儿耽误了。”
一派胡言,假话。方姐也知道,刘东鸿也不觉得亏心,说谎已经成了习惯。
看到刘东鸿还站在外面,可能是觉得这样子不太合适,虽然很不情愿,但方姐还是把刘东鸿让进了屋。
进门后,看到有一个约摸5、6岁的小男孩拿着笔在茶几上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小弟弟你好啊……”
小男孩抬起头来,闪动着眸子,盯着刘东鸿。
“你叫刘东鸿是吧?”方姐问。
“是,是的。”
“那你过来肯定是为了你们那个发票的事情吧?我已经报上去了,就看上面处理的结果。这事情公事公办。”方姐一脸严肃。
刘东鸿还是觉得方姐太直接了,搞得自己有些尴尬。
“没关系,肯定是公事公办。不过,也怪我们自己没有上心,没把工作做好,怨不得别人。我今天来也不是为这事儿,主要是想和方姐认识一下。毕竟是我们的主管单位嘛,应该来看望一下的。”
“那你坐吧。”
刘东鸿见方姐没有给自己倒水的意思,显然是很不欢迎的,既然方姐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自己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还是不了。这大晚上的,来打扰方姐本来就是不应该的,很唐突。”刘东还是站着,“第一次见,所以买了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这东西你拿走哈。”方姐脸上更严肃了。说着便要把放在凳子上的东西提来还到刘东鸿手里。
“是我考虑不周。既然东西都已经买了,怎么能拿回去呢。呵呵……”刘东鸿说着,便把兜里装着现金的信封拿出来递给小男孩道:“小弟弟,来,哥哥给你一个红包,可以买点你喜欢的玩具什么的。”
小男孩还是愣在那里,看着刘东鸿,又转眼看了看方述。
方述赶紧上来,拿过信封塞给刘东鸿:“你这是干什么呢?这可是违法的。你要解决问题也不能采取这种方式。”就差没有说出刘东鸿这是行贿了。
刘东鸿当然不可能接,伸手拦住方述道:“方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早点休息。”说完赶紧转身往门口走。
方述一手拿着信封,一手提着刘东鸿买的两袋礼物,追朝门口。
刘东鸿哪里能让她追上呢。打开门,回过头:“方姐,那我走了,再见。”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了,噔噔噔的快速下楼去了。
方述追到门口,脸上的都拧得出水来的样子,刘东鸿已经不见踪影了。
来到小区门口,刘东鸿又笑呵呵的朝着看门的大爷打着招呼,发烟那是必然的。
“小伙子,这么快就走了?”
“是啊,我还有点事情。再说天已不早了,我表姐也要带着娃娃休息了,我怎么好继续打扰呢。”
“呵呵”大爷笑了两声。
“大爷再见!”刘东鸿潇洒地给大爷一个挥手,出门去了。
出门以后,刘东鸿看到林权还在那个地方等着自己,深呼吸了一口。
看来方述的确是个比较刚正的人啊,态度之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可怎么办好呢?刘东鸿忧心忡忡。是在不行的话,明天只能再委托李姐去找一下徐姐了。
要是税务局真要斗硬的话,罚款得交不少,起码两个月的利润就没有了。一定要阻止发生这样的情况。
刘东鸿便做了林权的自行车回去,路上找了个地方两人胡乱吃了点,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情。回到宿舍,在焦虑中过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