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个澡,实是在经受折磨,狠狠地被折磨。
任凭热气腾腾的流水哗哗地喷洒在身上,也荡涤不了一颗躁动的心。囫囵冲洗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裤,从浴室出来。
客厅里面很安静,对面我是也关着门。抓起茶几上的烟点燃,半躺在沙发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随着客厅里烟雾升腾,刘东鸿渐渐冷降下来。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想这几年自己的经历,就像梦一场,有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拇指和食指一合,狠狠地掐在大腿上,钻心的疼。
一个人的时候,总要想起陈艳秋。
或许现在跑来和那慧芝同住一屋,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是自己太无能还是太贪心,亦或是真的走投无路?终归自己是要做一个薄情的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展开自己的规划的事情?在宋理虽然待了两年了,但能够利用的关系几乎为零,如何破局?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只能按部就班吧。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梦里,梦见自己把新起点贸易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订单从全国各地络绎不绝地飞来,自己发达了……
刘东鸿抱着一叠叠人民币,哈哈大笑……
忽然,有人使劲拧住了自己的耳朵,“你干啥?”
刘东鸿从梦里醒转,又有睁开眼睛。
那慧芝低头垂眉望着自己,一脸严肃。 “梦见什么好事儿了?居然还笑出声开?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做个梦都能笑得这么大声?老实交代。”
说完,那慧芝又使劲拧了拧刘东鸿的耳朵。
刘东鸿身子下意识的往侧面一挪:“怎么你还上手了,疼啊,疼……”可还是没有躲过那慧芝的手。
“赶紧说……”那慧芝笑嘻嘻的看着刘东鸿,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放松。
“放手,把手放了我说。疼……”刘东鸿挣扎着。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二话不说就上手的角色。 那慧芝收回手,站在床前,一脸玩儿味的看着刘东鸿。
“我梦见了一堆美女,都非要跟着我,哈哈……”
还没等刘东鸿把一句话说完,那慧芝举起巴掌,一掌拍在刘东鸿的腿上,啪的一声响,刘东鸿发出“哎哟……”的一声惊呼,那慧芝扭头就走:“美得你的……还美女呢?赶紧起床吃饭。”
“怎么就预见你这么一个恶婆娘了?”刘东鸿嘀咕着。
那慧芝一听,转身回来,怒目圆瞪:“你说什么?谁是恶婆娘?” 刘东鸿打折哈哈,笑呵呵的说:“你听错了,我说梦里预见了恶婆娘,呵呵……”
“啪”,那慧芝又是一巴掌打在刘东鸿腿上,然后出门去。
这么一折腾,刘东鸿清醒了不少。这婆娘还挺霸道的!
穿好衣服来到客厅,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碗稀饭,还有两块面包。那慧芝坐在凳子上,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她还没有开动,也是在等着自己。
“你先吃吧,等我干嘛?”刘东鸿有点不好意思。
“你臭美,我等你干嘛?”说完,那慧芝抓起桌子上的面包开始吃起来。
刘东鸿没有回怼,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捧起桌子上的西方,呼啦啦的喝了一大口,爽!好久没有这样吃过早餐了。
“吃完饭后你干嘛去?”那慧芝问。
“我打算出去转转,看看宋理本地的几个有木材需求的企业,尝试着联系一下。”
“公司注册的事情怎么样了?”
“有朋友在帮忙搞,说是没什么问题,等几天再看看吧。”毕竟作则心虚,刘东鸿闪烁着眼神,没有敢看那慧芝。怎么自己就和徐姐不清不楚了?面对那慧芝,有点像钻地缝的感觉。愧疚吗?或许是的。
“什么朋友那么大的本事?你注册公司那可是要注册资金的,就是手续费那些,也得花不少钱吧?”
“一个信得过的朋友,税务局的,认识有一年多了,人还是很可靠。”
“那钱的事情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自然是有办法了。”
那慧芝看了看手上的表,尽快了吃饭的速度:“我要迟到了。赶紧吃,等会儿你把碗刷一下。”
“啊?什么?”
那慧芝佯装生气的,又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等着刘东鸿,见势不妙,刘东鸿只好从了。
“好吧。”又低头吃饭。
刘东鸿没有看到的是,那慧芝嘴角上扬,漏出一抹让人着迷的笑意。
那慧芝迅速吃完,在房间里倒腾了两分钟,背着小包出门,走到门口,扔了一把钥匙给刘东鸿,同事还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刘东鸿不想这样,尽管现在山穷水尽,但傲骨不可丢。
“这卡里面有点钱,是我工作这几年的继续,要是用得着,你先拿去用吧。密码是我传呼哈哦的后六位数字。”
“这怎么行,我怎么能用的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钱。万万不可……”
还没有等刘东鸿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关门声,那慧芝消失在门口。
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刘东鸿着实感动了一番。那慧芝越是这样,自己就越发愧疚。呆呆地望着银行卡出神。
吃过饭,刘东鸿简单刷洗了一下碗筷,准备出门。临出门的时候,还是把卡收到了包里,原则上这卡上的钱是不会动的,揣在心里,以图心安,用不用是自己的事儿,如果不手下,那慧芝可能也不会再收回去,那自己就先替她保管着吧。
要去的地方在宋理郊外,换承两班公交车之后,再坐上去县份上的大巴车,在中途下了。
这是一个宋理管辖的小镇,镇上有好几家专门生产板材的厂商,刘东鸿早打听清楚了。宋理最大的、生意最好的那两家板材长就在这里。
下车后,刘东鸿抖擞抖擞精神,双手在脸上搓了一把,朝着镇中心走去。路上还向行人打听了一下路线,很快便找到红塔板材厂。
厂房是一片蓝顶的彩钢屋子,一大片,规模不可谓不大。门口有两只半人高的猛犬,什么品种刘东鸿不知道。
看到那两只狗的时候,电话心里一紧,生平最怕的就是那玩意儿。
隔得远远的,刘东鸿见到门口晃动的人影,欠这身子上前,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两只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