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们也知道,木材的价格随时都在随着行情波动。二位看这样行不行?初次合作,我问就签一个类似于价格保护的合同,有效期为一年。一年之内,不管市场行情如何波动,我的供货价不变,待到来年咱们再另行商议价格,怎样?”
随着国内木材的断供,现有木材全部从国外开采,行情确实是一天一个样儿,不断上涨,如果签一个额定价,有效期一年的话,自己还是能在成本上省不少。刘厂长如是想着。
其实刘东鸿这一步是一步险棋,万一年后木材价格大幅上涨,自己的利润就很有限了,这个时候他算是把赌注全部都压在了叶宇宁身上。他相信,只要有叶宇宁在,价格上自己就不虚,有这层关系在,哪怕市场价格再怎么波动,在一段时间内,叶宇宁那边的价格也能做到相对稳定。 要想拿下这个单子,就必须要抛给客户更大的利益,要不然,一无亲二无故的,人家红塔板材凭什么把单子给你做?
要想达成合作,必然是双方都能够从合作中得到更多的利益,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刘厂长又和刘东鸿磨了一阵嘴皮子。
刘东鸿态度很坚决,他相信,刘厂长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付款方式上怎么弄?”刘厂长问。 “照旧,你们和以前的供应商怎么付的,在我这里就怎么付。”
“我们以前是三个月结一次账。”刘部长插话补充道。
刘东鸿心里一紧,我靠,自己这回大话了,没有想到对方在供应商那里会有这么强势,三个月一付,以红塔的采购量,一个月至少就得又大几十万的货,三个月至少得有一百多万。垫子,全垫资。
刘东鸿没有说话,闷头想着。
也怪自己,太那个啥了,急迫,对,就是太急迫了,这下落了下乘。 舍不得娃儿套不到狼。
刘东鸿心一横,抬起头来:“可以。不过,我要见到你们之前的合同。”
刘厂长眉头微微皱起。
“刘厂长,你也不要有其他想法。因为我们的签的价格也好,付款方式也好,都是赞找你们之前和供应商的合同作为基础的,所以我需要看看你们之前签的合同。不管是价格上还是付款方式上,我可以说都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这点要求相信刘厂长不会不满足吧?”
尽管老子是供应商,但也不是泥捏的不是,有要求,还是要大胆的提出来。 刘厂长无奈地笑了笑,对刘部长说:“你去把以前的采购合同拿过来。”
刘部长应声出去了。
刘厂长递了支烟给刘东鸿:“刘总,看得出来,你是拿出了诚意的。相反,我们这种企业,在原材料的采购上,也不是以为追求价格最低,在供货周期上,要能够得到保障,你这边……”
“供货周期上,刘厂长大可放心。本来宋理离缅甸就不是很远,正常情况下,那边发车到这边收获,两天时间足够,算上前期订货的时间,再算上一些耽搁,你订单到我这里,5天,保证在5天之内把货送到宋理。”
刘厂长点点头:“那到时候要把这一条写到合同里面。” “可以。”
“除了杂木需求量大以外,我这里也需要很多原木来生产一些实木板材,不知道你那里可以不可以把原木都加工成我需要的板材发货?”
刘东鸿思索着。
“可是可以,只不过刘厂长你也知道,如果加工成你制定的板材的话,加工费这块恐怕少不了的,这部分费用只能你这边承担。”
“既然你的材料是从缅甸那边过来,伐木场也应该是有加工厂的,直接订购,这加工费我看就算了吧?”
“呵呵,刘厂长说笑了。加工费这块,是工人应该得的,这部分费用,我也是要付给上游的公司,我自己也得不到。工人嘛,干了活肯定要给钱,我也不可能再把这部分费用转嫁到上游公司,而我自己公司也确实承担不了。”
刘厂长流出意思玩味儿的笑容。
“真这么难办?”
“这个是真难办,不过嘛……”刘东见刘厂长的神色,似乎很在意这单,便道,“我可以和上游企业商量一下,费用肯定是要收的,至于说收多少,等我落实以后再定,你看怎样?”
刘厂长点点头。
这会儿刘部长拿了一叠合同进来,递给刘厂长。
刘厂长看都没看,一股脑儿的全部递给刘东鸿:“你看看,咱们再来落实价格。”
刘东鸿接过合同,仔细的翻看着。
这些合同都是最近一个月的,越翻看,心里就越惊喜。
红塔虽然是个大厂,但原材料的买入价格,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低,就拿杂木来说,自己预估红塔的采购价应该在550-600每立方米这个价格区间,但合同上的价格是630每立方,也就是说,自己一旦能和红塔达成合作,售出价比先前的预估高了80元左右每立方。
80元是什么概念?红塔板材一年消耗的杂木量少说也有几千方,这都是多出来的利润。
心里一阵狂喜,但脸上还是故意显现出来一些沉重。
“刘厂长,你们这个采购价,是我见到过的最低价了。”刘东鸿翻看着说,并没有天气头来。
“怎么?后悔了?”刘厂长笑呵呵的。
“那哪能呢?做生意嘛,就得讲诚信,一口唾沫一个坑,我不能自己打脸不是。就算没有利润,与咱们红塔的合作,我也认了。”
刘东鸿再翻看付款方式,几乎都是三个也一付款。我去这算是个坑儿了,自己就算是踩进去了。不过还可控,等会儿打电话给叶宇宁,只能压榨他了。
自己浑身都拿不出来一百块了,垫子三个月,上百万,妈的,去抢么?
刘东鸿又翻看了一会儿红塔以前的合同,把核心内容都记在心里,才放下。
想了想,灵机一动:“刘厂长,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咱么都是干脆人,干实事儿的,有什么就说。”
“我会在合同上把付款方式写死,如果到三个月的时候,贵公司不付款,或者是付不出来款,那我公司可能就要诉诸法院,你看这点……”
“没那个必要吧?”刘厂长还是笑呵呵的。
“生意嘛,为了不影响咱们的长期合作,咱么就得先小人后君子,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