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刘东鸿和那慧芝坐在飞往上海的飞机上。
那慧芝东张西望,不时透过飞机小小的玻璃窗凝望窗外,一脸新奇的模样。
“早上起得太早了,有点困,我睡一下。”刘东鸿安安静静地靠在座椅后背上。 “你之前坐飞机有没有遇到过气流?”那慧芝忽闪着大眼睛问。
“当然有啊,怎么了?”
“是什么感觉?”
刘东鸿怔怔望着她:“你第一次坐飞机?”
那慧芝点点头,脸上有些羞涩。 “呵呵,感觉很不好!就跟坐汽车遇到烂路一样,很颠簸。你要是胆子小,呵呵,有得受。”
“切。”
刘东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那慧芝还是紧紧盯着窗外。
没过多久,刘东鸿突然感觉到机身晃动,而且还挺厉害的,广播里空姐甜美的声音传来,说是遇到飞机遇到气流了,让大家坐好,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
那慧芝伸手抓住刘东鸿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出汗了,有点湿漉漉的。 刘东鸿慢慢睁开眼,侧头看向那慧芝,只见她脸色煞白,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及其紧张。
他咯咯地笑了两声。
“还笑?”那慧芝没有好气地说。
“不用那么紧张,飞机遇到气流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么紧张干嘛?放松。”
不说还好,刘东鸿这么一说,那慧芝脸上都快滴出水了,声音都有些发涩:“你说,这飞机不会掉下去吧?” “你瞎说什么呢?咋可能嘛。不要杞人忧天。”
“我有点怕。”
突然,飞机又剧烈地抖动起来,整个机身发出沉闷的颠簸声,由于颠簸的幅度过大,瞬间有种失重的感觉。
“啊……”那慧芝发出一声低沉的尖叫声,要不是可以控制着自己,只怕这声尖叫全飞机的人都能够听到。
刘东鸿伸出手揽住她的肩,顺势手掌轻轻抚着头,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真不用紧张,放宽心。你越紧张就会越害怕,你想嘛,飞机咋个可能掉下去?就算是掉下去了,该死卵朝天,担心也没用。” 那慧芝脸色已经惨白了,眼眶里有一丝水雾,说是要哭出来了也好不夸张。
“到了上海,就要好好做事情了。到时候你先去询问一下公司注册的事情,看看需要多少注册资金以及哪些资料,准备齐全了就开始办这事吧。如果,我是说如果,比较难办的话,咱们就不用去注册,直接挂一个宋理新起点商贸有限公司上海办事处也行啊,你说呢?”
那慧芝还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这是飞机还是在颠簸中。
她点点头:“其实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在上海注册公司手续比较麻烦或者要求比较高的话,我们大可不必新注册公司,沿用宋理新起点这个公司就行了。”
“这个事情我一直也比较犹豫,反正各有各的好吧。接下来还要招聘销售人员等等,这些事情也交给你来办,没问题吧?”
“只要有你在就没问题。”
其实刘东鸿是故意说出这些工作上的事情来转移那慧芝的注意力,经过短暂的交谈后,那慧芝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些缓和了。
他暗自笑了笑。
“哦,对了,我忘记了问你,昨晚上去你舅舅家他都说了些啥?”
那慧芝朝刘东鸿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舅舅都知道咱么的事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调到省厅的事。”
“舅舅倒是没有给我讲,后来我问的舅妈,她说舅舅调到省厅禁毒总队去了,好像还是当什么领导,反正我也搞不清楚。”
“你舅舅这个人太有水平,人也正直,刚正不阿的,以前几次我打算送他点礼物都被拒绝了,还警告我,呵呵……”
“嘻嘻,怪你自己有那些小心思。”
“挺佩服他的,我一直都佩服这种人!”
那慧芝昂着头骄傲地“哼”了一声。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很快便降落在虹桥机场。
刘东鸿用挑逗的语气挪捏道:“现在还怕不?飞机都落地了。”
那慧芝红着脸:“要你管!”
刘东鸿哈哈笑出声来,不过刚刚笑出来,声音就戛然而止,一脸惊异望着那慧芝:“又来这招,掐着痛啊,我的仙人板板,不要动辄就上手啊。”
这回轮到那慧芝扬眉吐气了,像一个斗胜的攻击,高昂着头,一脸藐视。
“以后你胆敢取消我,我便把你身上的肉掐一块下来。”
“恶婆娘!”
“你说什么?”
刘东鸿腰间又传来一阵疼痛。
“没,没什么。”
“还不老实。”
那慧芝加了点力道,痛得刘东鸿撕牙咧嘴。
这下老实多了,耷拉着脑袋,乞求地看着那慧芝,除了认怂,没有别的办法。
那慧芝伸手指了指头顶:“拿行李!”
说完,趾高气昂地想着通道走去。刘东鸿拿起行李,在后面亦步亦趋,可心里却一直重复这刚才那句话:恶婆娘!
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刘东鸿给左眼镜打了个电话,想告诉他自己到了,晚上约上小袁一起吃饭。可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坐在出租车上,那慧芝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颇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味道,还时不时的感叹:国际大都市就是不一样,相比之下,宋理就是农村!
下车后,两人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才回屋。
左眼镜回电话过来。
“你娃电话也不接老子的?”
“接毛的电话,老子在跟客户谈事,你还来打扰。”
“好嘛,我错了。这段时间跑得怎么样?”
“呵呵,有收获。”
“能不能具体点?”
“你在哪里?”
“刚到上海。”
“那行,晚上你请我吃饭,老子给你详谈。”
“好嘛,我也是这个意思。顺便把你那小袁带上,那慧芝也过来了。”
“哟呵,可以哦,你娃有福气,那么绝色的美女都被你收服了。”
“别逼话。”
“那晚上见。老子还有事。”
说完,左眼镜挂了电话。
和左眼镜之间,从来都直来直去,没有多少废话。
“你是在和左眼镜打电话?”那慧芝在一旁问道。
“是啊,咋啦?”
“你两个,都是流氓,说话一点都不文明。”
“和他,不用文明,那样他会受不了的。”
“懒得跟你说。”
刘东鸿也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