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总半躺在椅子上,抽了口烟,吐出一串烟圈:“这个殷总,可是个大人物,我公司的衣食父母。她是咱们广州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华泽集团总裁助理,你说是不是大人物?”
刘东鸿笑着点头。
赖总继续道:“我那几个项目,都是华泽开发的。不过这个殷总,可不一般,虽然她只是总该助理,但集团里面很多事都是她说了算,实权派的。” 难怪,赖总在看到她的时候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刘东鸿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了。
“哦,我就说,这殷总气质的确是不一般呢,以后可得好生联系一下。”
赖总阴着眼看看刘东鸿,笑着说:“你可不要有什么歪主意,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啊?”刘东鸿张大了嘴巴,“赖总,这是什么话,你误会我了,我是说,要是能和殷总建立起关系,以后的我生意可不就是有着落了么?”
“你呀你,就一小人精。看你年龄小,平时老实巴交的,脑子挺好使。” “在商言商嘛,赖总你就别取笑我。”
“不过你也说得挺对的。小伙子,好生干,我看好你!”
“还不是赖总你的提携,要不然我在广州还不饿死了,哪有生意做。再说了,要不是你带我来这里,哪里有这种机会。赖总你就是我刘东鸿的贵人啊!”刘东鸿说得很诚恳,差点连自己都感动了,“来,赖总,我还是以水代酒,敬你一杯,感谢你的照顾!”
刘东鸿举起杯子。赖总迟疑了一下,也举起杯子碰了一下。
“赖总你的我的贵人,叶宇宁叶哥也是,能够遇到你们,是我的福气啊。”刘东鸿顿了一下,在脑子打了一下转,接着又问,“赖总,你和叶哥是怎么认识的呢?” “也是通过华泽集团认识的,就像这次咱们的合作,其实也是华泽集团有人打了招呼,说叶宇宁要介绍个人过来谈木材的事情,要不然我们还没机会认识。”
“哦,原来是这样。”
刘东鸿不住地点头,脑子里也不断地在转着弯儿。
如果赖总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叶宇宁和赖总之间可能并不像自己先前预判的那样,有那么深的关系,顶多就是纯合作伙伴。
这样一来的话,叶宇宁和华泽集团或者华泽集团内部某些人的关系就非同一般了,看来以后自己要多往华泽集团跑跑。 两人聊了二十来分钟,这时大厅里开始骚动起来,两人循声望去,刘东鸿见到下午在会议上讲话的领导在一众人的陪同下进去大厅,四周的人也开始站起身来,纷纷想着大厅中央走去。
赖总看了刘东鸿一眼道:“走吧,酒会要正式开始了。”
很快,大厅中央便站满了人。
跟着建筑协会领导上台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刘东鸿也不认识,他本想问问旁边的赖总,可还是没有开口,也许等下就会知道了。
果然,站在台上一人看到太大厅站着的人,然后双手向下压了压,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讲话。他先是对所有人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还特别感谢了建筑协会的领导,说什么今天的酒会能向往常一样在这里举办,是他的荣幸等等之类的话。 掌声响起,也宣告这人讲话的结束。他的身份从讲话中能够窥见一斑,应该是夜总会的人,不是老板就是总经理之类的角色。
然后再是建筑协会领导讲话。刘东鸿也没怎么听,都是一些官话套话。
最后讲话的,则是华泽集团的总经理。他只讲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以后大家紧密团结在建筑协会周围,共同把协会的工作做好,把各自的工作干好,为广州的建筑行业添砖加瓦贡献一份力量之类的话。
台上的人很轻松,可台下众人,有些颇为兴奋。因为刚才夜总会的人讲了,接下来会安排一些活动。
所有人听讲话完毕,便三三两两的聚拢着聊天,大家都趁着这个机会,尽可能多的认识一些行业内的人,为自己拓宽关系网。
“赖总,台上讲话的人都是谁啊?”刘东鸿装憨。
“夜总会总经理苟总、建筑协会冯会长、华泽集团的总经理向总。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夜总会也是华泽集团的。”
这让刘东鸿对华泽集团有了新的印象。
“夜总会也是华泽集团的?”
“是啊,他们和建筑协会的关系可深了,建筑协会每年的活动都是在这里搞的。”说完,赖总迈开步子打算去找人沟通,“你随便,我可不能陪你了。”
“赖总,你忙你的。”
刘东鸿知道,这种就会难得,各路神仙基本上都来了,赖总必须得抓住这种机会。
他也从桌子上拿了杯红酒,晃着走向角落。他虽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多认识些人,但如果没有熟人引荐,鬼才理你,所以很知趣地找了个角落坐下,他就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人来人往。
百无聊奈。
过了好一阵,看到殷红雪端着酒杯从大厅侧面的一个拱门里面走了出来,径直走向建筑协会冯会长,这才来了些精神,眼神不自觉地有意无意会朝哪边扫几眼。
欣赏美是人的天性,刘东鸿当然也不能免俗,不过他心里倒不会有什么归心思,潜意识里,他还是相对传统的人。
刘东鸿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赖总在向自己这边招手。
他是在叫我吗?刘东鸿这样想。随后站起身,看着赖总,指了指自己。
赖总点点头,他才确定,是在叫他。
刘东鸿端起乘着半杯红酒的杯子,转身朝着赖总走去。
可哪知转身动作太猛、太迅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只听得“啊……”的一声尖叫,刘东鸿也吓了一跳。
眼前一位中年妇女,烫着一头卷发,身材有些发福,不停地牵着身上衬衣抖动着,抖落下一滴滴红酒。刘东鸿知道自己闯祸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在后面。是在抱歉!”刘东鸿不停地赔礼道歉。
听到刘东鸿发声,女人精神起来,怒目圆睁,恶狠狠道:“你没长眼睛吗?红酒洒了我一身。”
“大姐,对不起,真对不起,抱歉,抱歉……”刘东鸿有些手足无措,本想拿这么给她擦拭一下,可没有顺手的东西,况且对方是个中年妇女,而红酒基本都泼在胸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