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门口的我此时稍微有点尴尬,直接推门进去吧,怕打搅她们姊妹唠心里话,继续听下去吧,又感觉格外的卡脸,陈姝含的话虽然略微刺耳,带从王影的角度出发确实很中肯。
盘算半晌后,我还是决定从门口在偷窥一下她俩的秘密。
“含含,你说那个江静雅是不是对王朗有意思啊?” “还用问嘛,你忘了上次在医院里,我和她是咋吵起来的,我就说了句王朗办事不地道,那俩女的马上就变脸了,我估计在县城的时候,跟王朗眉来眼去的就是她。”
“感觉江静雅的家庭背景不简单啊,我看她戴的卡地亚的手镯,用的包包也是名牌的。”
“就算身上披十斤黄金能咋地,女人总是问男人自己穿哪件衣裳漂亮,殊不知男人其实最喜欢她们不穿衣裳的样子。”
听到陈姝含这句话,我立马想蹦起来,朝她脑门戳个赞,夸一句知己,这丫头别看平常好像挺不着调的,但某些时候说出来的话绝对是至理名言。
“丢,含含你现在越来越奔放啦..” “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况且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我爸说的,我爸绝对比世界上大部分男人都要了解女人。”
王影好奇的问:“对啦,你爸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我看你手机通讯录里存了好几个哥哥姐姐什么的,你家孩子很多吗?”
“我爸呀..”陈姝含沉默几秒钟后说:“他的职业很特殊,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家兄弟姐妹确实多,不过真正亲近的就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嫁人了,哥哥你见过,就是那天晚上救咱们那个,是不是特别帅,特别有型?”
“那个和尚啊?”王影低声问。
陈姝含侬声道:“他小时候拜过一个和尚为师,经历反正也挺复杂的,等有时间我再跟你慢慢讲吧,对啦,你告没告诉王朗,咱们被四狗绑架的事情?” “没有,我不想让他知道,他最近惹得麻烦够多了,不想他再因为我跟人结怨,况且那个四狗也没对咱们怎么样,只是想吓唬两句而已..”
听到王影这句话,我的眼角瞬间有些发涩,敢情那天晚上小佛嘴里说的妹妹就是陈姝含,而被绑架的俩女孩正是王影和陈姝含,王影这个傻妮子怕我惹祸,竟然什么都没告诉我。
陈姝含一副埋怨的语调:“你呀你,张嘴闭嘴的替他着想,等他真把你伤到了,看你到时候哭不哭。”
顿时间我想明白很多东西,难怪老早以前王影告诉我陈姝含有黑涩会背景,难怪陈姝含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换成是我,有个那样牛逼带闪电的亲大哥,走路肯定都往裤裆里坠俩秤砣,不然铁定飘起来。
“咳咳..” 这时候楼上正好有人上来,咳嗽两声,走道里的声控灯亮了,我寻思继续偷听下去没啥意义,故意大声的哼起小曲,紧跟着房门打开了,王影穿一身家居服替我开的门。
我佯做惊愕的模样张大嘴巴:“咦?你咋回来啦?不是说今晚上加班吗?”
王影撇撇小嘴儿:“加完就回来了呗,咋地,不欢迎呐。”
没等我说话,她皱着眉头瞟了眼我怀抱的啤酒箱娇嗔:“你怎么又买这么多啤酒啊?跟你说多少遍了,你肠胃不好,夏天尽量少喝这些东西,是不是又忘了自己上次趴路边哇哇吐的模样了?”
“回自己家有啥可欢迎得。”我龇牙一笑,哄小孩似的说:“喝完这箱,往后我就不买了。” 王影把我让进屋里,家庭主妇似的嘟囔:“把拖鞋换上,我刚擦完地,自己住的地方都不知道弄的干净点,一天还总嚷嚷干大事,哼..”
叙旧没有听到她的念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她不管说什么,好像都无比的悦耳。
陈姝含穿件粉色的睡衣小吊带倚靠着沙发,两条修长的大白腿明晃晃的搭在茶几上,脸上贴着一张黑色的面膜,语气略带嘲讽的哼哼:“哟,大忙人回来啦?”
“哎呀,美女大含含,哪怕是脸上捂张那玩意儿也掩盖不住你的青春靓丽。”知道陈姝含的背景后,我跟她说话,不由都加了几分小心,他哥是开车敢撞人的狠茬子,真把丫给惹祸了,万一我哪天被撞个半身不遂,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陈姝含冲着王影娇喝:“小影,你管不管啊?王朗这个变态偷窥我大腿。”
我赶忙扭过去脑袋辩解:“别瞎说,我眼睛高度近视,五米以内雌雄不辨,三米以内人畜不分。”
“不可能,我家朗朗不是个好色的人。”王影朝陈姝含做了个鬼脸,随即夺过来我手里的啤酒箱,放到门口,转身又从冰箱里抱出来半个插着小勺子的西瓜,塞到我怀里说:“别喝酒啦,嫌热,就吃西瓜吧。”
陈姝含酸溜溜的调侃:“啧啧啧,要不你喂喂他得了呗。”
我开玩笑的打趣:“切,你要不在这屋里呆着,我俩直接嘴对嘴的互喂,照顾你个单身狗懂不懂?”
王影白了我一眼问:“别贫了,吃饭没?”
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实话实说:“吃是吃过了,就是觉得还不够,要不你给我下碗面吧。”
“唉,我好像上辈子真欠你的。”王影无奈的摇摇头,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去,我则坐下来,边啃西瓜边问陈姝含:“貌美如花的大含含呐,你今天咋有空莅临寒舍呢?”
“你要以后总这么跟人对话,我保证你能少挨很多打。”陈姝含满意的捏了一把我脸蛋,顺手揭下来自己脸上的面膜,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蛋,笑嘻嘻的说:“你别多想,公司宿舍停电了,我们就回来凑合一宿,明天就走。”
我含糊不清的笑道:“没事儿,你们喜欢住多久就多久。”
几天没见,陈姝含的脸蛋好似又发生了变化,鼻梁骨高了不少,嘴唇底下还扣了颗亮晶晶的唇钉,本身就和平常姑娘稍微有点迥异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透着一股子野性的美感。
“你想的美..”陈姝含起身,也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去,很快厨房内传来两个妞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我摇摇脑袋,翻出来几张白纸和一支笔,边琢磨晚上梁子透漏给我的那些信息,边慢悠悠的从纸上画草图,先从纸上写下“谢谦”的名字,完事又在谢谦的名下画了个肩头,标注上孙马克的名字,尔后又在马克名字底下把“四小金刚”和马超的名字分别写上。
思索半晌感觉不太合理,我把张星宇的名字从“四小金刚”里勾掉,改到了谢谦的名字底下。
透过梁子的话,我能感觉出来,张星宇和孙马克的地位应该是相当的,至少从谢谦眼里看来是这样,随即又健笔如飞的将张星宇喜欢打台球,以及孙马克和谢谦的小媳妇有染分别写上面。
孙马克这个团伙的大概构架也就出来了。
没多会儿,王影端出来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放在我面前柔声道:“吃饭吧。”
“你这鬼画符写的什么呀?”陈姝含一把夺走我刚刚才写出来的构架图。
我有些着急的出声:“别闹,赶紧给我。”
“孙马克睡了谢谦的老婆,张星宇是个台球高手,方世豪、马超高度危险..”陈姝含好奇的念着上面的文字,眯眼看向我坏笑:“小朗子,你啥时候变成娱记啦?”
我耷拉着脸解释:“不带骂人的昂,什么妓不妓,我这儿分析正事呢。”
“台球高手?多高的手?能一杆收嘛?”陈姝含把纸还给我,不屑的翻了翻美眸说:“北方玩台球的人不多吧?我到桌球厅看,崇市玩斯诺克的人都很少。”
“说的好像你很懂似的。”我斜楞眼睛龇牙。
王影表情认真的说:“含含真会玩,而且玩的特别好,我们上学那会儿,她经常参加比赛,每次都能赢到奖金,请我们吃大餐。”
“呃..”我还是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陈姝含拽着王影就往卧室走:“不信邪呢,走走走,换衣服去,带你涨涨见识去,本来我还不想玩,被你这么一说,球瘾一下子上来了。”
等我吃完面条,我们仨一块出门,从附近随便找了家桌球厅,我以为凭我这种半吊子的水平耍她这种菜还是游刃有余的,结果除了刚开局时候,她手生,被我捡个大便宜,后面连玩几盘,我都是被她完虐,而且好几局,她都是一杆收。
确定自己不是对手后,我发自肺腑的朝她翘起大拇指道:“可以呀大含含,五项全能呐。”
陈姝含一脸傲娇的说:“这地方太简陋,球杆太差,枪粉也一般,如果换个好点的地方,我打你五个来回不带重样的。”
瞅着她,我脑海中突兀生出一个想法,搓着手干涩的笑道:“那啥,含含姐..”
陈姝含拿台球杆戳在我胸脯上,警惕的出声:“咱俩保持两米远,收起你猥琐的笑容,另外再把嘴角的哈喇子擦干净,好好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