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奚落似的语调,李倬禹语气反而很平静的开口:“王朗,咱们找地方聊聊吧。”
我嗤之以鼻的反问:“咱们有聊的必要吗?俩一见面就恨不得整死对方的人,聊再多也白瞎。”
李倬禹像是没听到我的嘲讽一般,声音清脆的说:“我定时间,你挑地方,咱俩见一面,除非你怕我,时间我定在明天中午,地点你可以随意挑选,哪怕是出国我都奉陪。” “呵呵,行呗。”思索片刻后,我抽了口气道:“那咱也别远跑了,就我们夜总会街口的烧烤摊吧,太贵的菜和酒,我得留着请朋友。”
“明天见!”
他沉默一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盯着手机屏幕,我自言自语的呢喃:“这个狗渣为什么会突然想见我?又整什么幺蛾子?”
站在我旁边的江静雅轻柔的靠了靠我胳膊问:“老公,你有事要忙吗?” “我..”我刚想摇头,也不知道咋想的,顺势点点脑袋干笑:“是啊,待会可能要跟国明去见两个朋友。”
“哦..”江静雅撅起小嘴,稍显失落的吹口气道:“那好办,不打搅你忙碌了,我们和梅子姐一块上十字金街去逛逛。”
我大气的摆摆手道:“去吧,爱买啥买啥,钱不够就刷波波的卡。”
江静雅踮起脚尖在我额头狠狠的啄了一口,随即捧起玫瑰花,娇媚的轻哼:“谢谢你送我花,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呢。”
我乐呵呵的点头:“这就是个开始,往后保证惊喜不断。” 不多会儿,几个莺莺燕燕的女孩结伴离去,我站在原地,嗅着空气中属于江静雅身上的独特味道,再次自言自语的喃呢:“我特么到底在想啥。”
刚刚回来前,我明明已经打定主意要陪着江静雅她们一块逛街玩乐一番,可不知道为什么临了我又改变了主意,人都说女人是善变的,我觉得在善变这一块,男人恐怕也当仁不让。
点燃一支烟,我掉头又蹲到公寓门口,想着给廖国明去个电话,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孟胜乐目前是个啥情况了,李倬禹这个狗坷垃现在都能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阳光底下,按理说乐子的事儿也差不多该完结了。
我电话还没按过去,手机已经先一步响了,竟是张星宇的号码。
这货嬉皮笑脸的调侃我:“嗨,忙啥呢我裤衩哥?” 我没好气的咒骂:“正琢磨给你再找个后妈。”
他完全无视我的谩骂,依旧乐悠悠的说:“我听康子说,你不想给蒋光宇废掉啊?”
我无力的解释:“那小篮子好歹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真给他祸祸没了,我咋跟我爸交代,况且他还是大拿的马夫,如果莫名其妙出事,我不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嘛。”
张星宇笑盈盈的说:“怕出事我有招啊,你给我个具体坐标,待会我发一个特殊朋友过去找你,你俩聊聊,说不定他能给你点启迪,朗朗这回你必须得听我的,蒋光宇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对你也了解七七八八,不定啥时候会跳出来咬你。”
我警惕的说:“别鸡八瞎捅咕,那小子不是吃素的。” “哈,我就怕他不吃肉,只要丫吃肉,我保证他会中标。”张星宇轻飘飘的笑道:“还行,你最近懂得克制了,我就是让刘祥飞故意问你,看你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给蒋光宇掀翻,不错不错。”
我烦躁的骂咧:“你要再给我装山羊篮子,信不信我给你鸡毛全薅下来织成毛坎肩。”
“赶紧给我坐标吧。”张星宇催促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给张星宇发完我在公寓后,我就揣着口袋又溜溜达达走到小区门口。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一台出租车停到我跟前,紧跟着从车里走下来个戴着一次性口罩,留着披肩长发,身高至少得在一米七左右的窈窕女人。
下车以后,那女人从兜里掏出手机打量几眼后,不确定的询问:“王朗?”
我点点脑袋,朝她伸出手笑问:“我是,您是小宇的朋友吗?”
面对我递过去的手,她直接往后侧退半步,不自然的挑动一下眉梢后干笑:“身体不便,咱们就这么聊吧,我叫梦娇,张星宇是我的雇主。”
我一头雾水的反问:“雇主?”
虽然这个女人脸上罩着口罩,但透过眉眼还是可以看出来,她的年龄应该不太大,而且长相属于很乖巧和可人的那种。
她点点脑袋回应:“对,我有病,艾滋病。”
“啥?”我吓了一激灵,连连往后倒退,退出去以后,我又觉得怪不礼貌的,尴尬的解释:“姐妹你别多想哈,我对你没有任何歧视,只是生活中头一次遇上..”
见着我的反应,她倒是表现的很坦然,眉梢微微挑动再次确定:“没所谓的,张星宇给我支付了足够的报酬,接下来的时间,我一切都听你的,我比较擅长撩惹男人,不管哪个款型的,只要知道他的大概信息和微信号,我基本十拿九稳。”
“您稍等会啊朋友,我先打个电话。”我再次瞟了眼这个怪女人两眼,摸出手机往旁边走去,按下了张星宇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张星宇贱嗖嗖的声音:“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因装逼已停机。”
我迫不及待的低吼:“你特么跟我扯啥呢?弄个..”
张星宇嘿嘿坏笑:“朗哥,男欢女爱,你懂得。”
“我懂你妈卖批,老子没那么变态,啥口味的都想尝试。”我愤怒的骂了一句,话骂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张星宇的意思,顿了顿狞笑:“你狗日的真是损到家了。”
“打住,我只是牵线搭桥,具体计划不负责,不聊了哈,我这边看球赛呢。”
挂断电话后,我重新走回那个女孩旁边,不过下意识的跟她保持半米远的距离,语重心长的发问:“你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吗?可能会比较丢尊严。”
她颔首轻叹:“我现在需要药物延缓生命,尊严和我无干。”
我翻出来蒋光宇的微信号,然后将手机递给她出声:“扫下这个人的微信号,他不一定加你,如果没有添加成功的话,我再找机会让你们偶遇。”
“好。”她很利索的拿出手机。
跟我想的差不多,蒋光宇并没有马上添加她,我想了想后说:“咱俩也互相加下好友吧,你那边有什么进展的话,方便随时跟我反馈。”
“没问题。”她仍旧很干脆的点点脑袋。
互相添加完对方以后,我抽了口气礼貌性的问:“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她一点不客套的回应:“事成之后多给我点钱。”
我沉吟半晌后说:“嗯,如果你可以成功撩到他,我会在小宇答应你的条件下再多给你百分之二十,如果你可以传染他,并且拍下来私密照的话,我可以再加百分之十。”
她将口罩又往上提了一点后问我:“冒昧的问下,你是想置他于死地还是控制他?”
我咳嗽两声干笑:“如果可以控制那最好不过,不过这个难度系数有点大。”
她低头沉默一会儿后,异常专业的说:“并不大,如果我和他能够成功开房,你完全可以再安排几个演员演一场仙人跳,虽然不知道对方身份是什么,但我相信他肯定怕我把事情抖出来,更怕别人知道他染上了病,具体怎么操作,您是雇主。”
我搓了搓后脑勺苦笑:“你先想办法接近他吧,后面的事情后面谈。”
她顺从的点点脑袋,走到街边抻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半个身子已经跨进车里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回头望向我说:“如果药物得当,我可以延缓很久的生命,可以做很多你想做又不方便做的事情,只要价格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