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静瑶一大早就去了顺天府,昨天的案子还要收尾。
“姑娘,以后您出门还是把我们全都带上吧。”史甲想想都觉后怕,尤顺才连秦家别院的人全都借来了,不用亲眼看到也能猜到事情的紧急,可是史家四兄弟里却只有史丁一人跟在姑娘身边,好在没出大事,否则,他们死上十回也不够。
天气晴朗,华静瑶的心情也如这碧蓝天空一样明亮透澈。 “好啊,以后本姑娘出门,你们全都跟着,唉,说得就像姑娘我总是遇到事一样。”
史甲默默腹诽,您就是总遇到事啊。
“昨天的案子,今天不会开审吧,姑娘何必一早就去衙门?”史乙问道。
“杀人凶手若不是张若溪,我也不用急着过去,可是这个不是普通人,他是张若溪啊,你们以为如他这样的人,顺天府能扣留他多长时间?他一日没有认罪画押,顺天府就不能扣住他不放,昨天让他在顺天府睡一觉,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我必须早点过去,否则,他就要被放出来了。”
这一世,甲乙丙丁还稚嫩着,若是前世,他们一定不会问这种问题。 不过,前世在广西时,他们也没有遇到过像张若溪这种身份的杀人凶手。
“唉,以张若溪这样的人,有家世,有学问,有功名,还有一尘不染的好名声,即使犯罪也应该是谋权篡位,欺君罔上,满门抄斩诛连九族,史书留名的啊,他就应该是被皇帝赐一杯毒酒,对外说是暴毙而亡的那种人啊,真是可惜了,竟然栽在这么一桩杀人案子上了,可惜,太可惜了。”
华静瑶无限感慨,甲乙丙丁面面相觑,姑娘,您还嫌人家的罪名不够,想要给人抄家灭门?
就连一向无条件拥护姐姐的小狸也没有说话,华静瑶看过来时,小狸正错愕地看着她,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话。
小狸原本也听不懂啊。 华静瑶想起一件事来,昨天能够那么快发现尸体,小狸也有功劳,她还没有给小狸买糖吃呢。
“小狸啊,从顺天府出来,姐姐就带你去采芝堂,听说采芝堂新上了几种新糖,我们多买点。”
这一次小狸听懂了,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切都在华静瑶的意料之中,黎府尹正在接待张五老爷张若谷。
张五老爷是张山长的嫡亲弟弟,前些年一直外放,前不久刚刚调回京城,补了礼部的一个缺儿,因为礼部那边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他要到下个月方可上任,因此,这阵子便赋闲在家。 张若溪被当做杀人凶手带进顺天府,这消息传到张家时已是掌灯之分。张五老爷连夜去了荷花池张家老宅,他没敢惊动张老太爷,还是去见了张二老爷,如今任通政使的张若尘。
张若尘位列九卿,族中兄弟出了这种事,他自是不便出面。张五老爷去见他,也没打算让他出面,这位隔着房头的兄长眼瞅着就要入阁了,不用他去说,张二老爷也想把这事按下去。
那个时候,无论是张二老爷还是张五老爷,全都不知道张十二少也参与了这件事。
不过,一个时辰后,甘石桥那边的消息就送到了张二老爷面前。
张二老爷想要打听的消息,远比赋闲在家的张五老爷要详尽。 于是兄弟二人便全都知道了,虽然张山长是被顺天府的秦崴带走的,可是那尸体却是被昭阳长公主的宝贝闺女带人挖出来的,而领着华大小姐过去挖尸体的人,就是张二老爷的宝贝儿子,张家这一代最有前途的男丁张十二少!
张五老爷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因为张二老爷在得知这件事有他儿子参与之后,竟然说道:“十二虽然年少,可却从不胡作非为,他既然参与此事,那么此事或许别有内情,五弟,你还是稍安勿燥。”
张五老爷就像是吞进了一百只苍蝇,你儿子是你儿子,你兄弟就不是你兄弟了?
你相信你儿子不会胡作非为,可你却不相信你的兄弟!
张五老爷强压怒火,忍气吞声,又和张二老爷寒暄几句,这才披星戴月回到自己的宅子。
今天一大早,张五老爷便来了顺天府。
虽然张家和秦家是几代人的交情,但是张五老爷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外地,与秦家并不熟,张家一向是由长房与秦家走动,张五老爷不认识那个秦崴,再说,秦崴应该比他小一辈,他还拉不下脸来,去求一个晚辈。
但是他和顺天府尹黎之明却是同科进士。
其实即使张五老爷没有过来,黎之明也想让张山长先回去了。
他直到今天早晨,才得知秦崴竟然把张山长给关进了顺天府的待审牢房。
关在那里的都些什么人啊,小偷、拍花的、打架的流氓,甚至还有采花贼。
见到张五老爷,黎府尹一个头有两个大,他还没有见到秦崴,而昨天去抓人的并不是尹捕头,而是秦崴自己的护卫,因此,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把昨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黎府尹。
一杯茶,两杯茶,三杯茶,一壶茶喝完了,黎府尹还没能张五老爷一个交待。
除了胡扯,还是胡扯,谈了天气,忆了往昔,感怀了当年的座师,又追思了先帝,现在黎府尹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了。他直到今天早晨,才得知秦崴竟然把张山长给关进了顺天府的待审牢房。
关在那里的都些什么人啊,小偷、拍花的、打架的流氓,甚至还有采花贼。
见到张五老爷,黎府尹一个头有两个大,他还没有见到秦崴,而昨天去抓人的并不是尹捕头,而是秦崴自己的护卫,因此,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把昨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黎府尹。
一杯茶,两杯茶,三杯茶,一壶茶喝完了,黎府尹还没能张五老爷一个交待。
除了胡扯,还是胡扯,谈了天气,忆了往昔,感怀了当年的座师,又追思了先帝,现在黎府尹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