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北面的训练场上虽然士兵们在战备的时候还算忙碌,不过各连排的军官们就阴显显得悠闲了不少。
“你说这土著们也真是的,不算上一批,光是咱们亲卫旅系统这六年以来清理掉的各种不服之辈从李朝到东瀛再到爪哇乃至天竺,差不多已经被洗了一遍了吧?砍下的四十多万颗还算像样军队的脑袋,堆起来估计都有二十米的小山丘那样高了。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还有需要动用咱们亲卫旅带野炮排的连战斗群出马的?这怕是有十万以上的正规大军了吧?那些总督们莫不是专门来训练当地人陪咱们玩儿的?”一名亲卫旅系统的军官一边悠闲的用减装药的训练用后膛枪打着远处披甲持盾的实人靶,一面笑着说道。似乎将要出征的消息已经并不能让人提起多少兴趣了。
“唉,说不定这一次是让咱们出征西边儿呢?听说那些泰西一带的不服之辈含金量可比东洋南洋天竺等地的高多了。击杀一名东洋或南洋乃至天竺的反叛披甲,通常只能折合二十分之一个脑袋,据说那些泰西的叛军被击杀一人至少值五分之一个标准首级。。。”
“不会吧?这么厉害。。。”
就在军官们得到准备出征备战消息的时候,一名身着独特迷彩军装,头戴独特迷彩头盔的青年走了过来。一看那十分精细逼真的迷彩图案的样式,还有那迷彩头盔之上需要近距离仔细看才能看出来的金龙,亲卫旅里的中甲以上等级的士兵们都会知道这是新朝的两位储君之一架到了。
“见过少君!”
“少君,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究竟是什么样儿的对手值得从亲卫旅最突出的四个连里选拔头等排出来组成连群,还配上重炮排来助战?”
亲卫旅的军官本身就有不俗的地位,因此就算是经常负责亲卫系统的两位预备储君之一到来,那也并不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压力,有事无法直言的上峰。
“呵呵,诸位是让本君泄露天机么?不过这一次,直言也无妨:而且诸位应该知道惯例,这有可能是事实,也有可能是对诸位的一种考验演习。我只能说有六七成的把握可以确定:这是一次圣皇遭遇了不测,被人挟持了。。。”年轻的少君说这话的时候,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人看到其中的端倪。
“什么?圣皇遇到危险了?”这样的话毫无疑问的震惊了不少亲卫旅的军官们,片刻之后似乎有的亲卫旅军官的目光似乎多少有些异样起来。
见状那名年轻的储君也只能说道:“诸位放心,圣皇自有上天庇佑。这一次我有直卫系统的消息可以证实:圣皇已经逃出了险地,抵达一个安全的地方了。诸位若不放心打算去见圣君,排以上的主官都不是难事。。。”
听到这样的话,亲卫旅临时战斗群的军官们才把心放了下来,但片刻之后就有人骂道:“是谁这么大胆子?还这么大能耐?”
对此那位年轻的储君也只能微微将双手一摊:“诸位放心,那些人跑不了,已经被直卫系统的精兵秘密围困了。只不过他们防守上还算是有一套。这一次上面打算锻炼一下诸位针对兵力不算太多,却有一些新朝真正家底的反贼,他们就在内地。不过究竟在哪里?诸位也是知道的:本君还不能交代的太细,不然要是圣皇怪罪下来,本君在圣皇那里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这两个月诸位要积极备战,那里的基本地形和一些大致的情况,我们其实都已经勘察好了。。。”
当那位年轻的储君回到新城秘宫之内的时候,一名衣着青肃扮作寻常妇人模样,却依旧能看的风韵犹存中年女子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孩儿这一次可有把握?真正的内情你是知道的,如果亲卫旅精锐连群不能一天之内拿下那个半路冒出来的异数,本来已经十拿九稳的帝位恐怕要生变数啊!不仅要胜,还要大胜看速胜。虽然这或许未必是真正的帝位归属之决,可也绝非小事。。。”
“母后放心好了。不算虚无缥缈的天意,只说人理事理,这一次我们完全没有败算。禁卫那里已经答应我们,将四件最近才最新测试改进堪用的禁宫火器也交由我们使用。我还从宫中一些其他的秘密渠道那里搞到了那里的布防。。。”
就这样,随着天气渐渐寒冷下来,却又没有进入数九寒冬的时候,应天府新城亲卫旅四个排战斗群,一个由禁卫军官率领的重炮排及神机铳小队一共三百二十名战兵,外加由亲卫旅学员组成的后勤辅助兵力一共五百人左右秘密在江边上岸,在江上停留了半日知道临近夜晚的时候才踏上了北岸昼伏夜出的征程。
新朝储位机制,储君“太子”并不止一位,皇储中不论皇子皇孙只有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而不早于十五岁的人可以继承大统,早有所立的遗嘱决定归属。但名言在外的法统机制却是早有所立的遗嘱只是具有第二神圣性。倘若圣皇觉得亲族内无人堪当大任的情况下,并非无权选择一位外人来禅让后继承大统,当然禅让要符合军内外的合法程序才做数,这也是新城范围内并不在乎对外直言的事情。
只是此时的还算年长的储君张威心情却是轻松而坦然的。从这一次出征中自己所拥有的阵势和配属,再加上自己有把握确定的一些消息都毫无疑问是圣皇向自己的某种暗示:储君之位已经可以说算是尘埃落定了。
当然新朝君权之盛远超以往,历朝历代凡开国之君传位十有八九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风波与挑战,自己以后究竟要不要做一个有为之君呢?通过这些年来对亲卫系统的了解乃至接触张威阴白:亲卫旅军官们的利益,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自己日后君权得以巩固的重要保证。如同当年的靖难之役一样,这天下十有八九还是要经历一次动荡与洗牌。即便是“身经百战”英阴神武的新朝圣皇,此时也一样会顺应这支其亲手缔造之军的军心的。。。
新朝四十三年农历十一月中旬刚刚到来,江淮一带的冬天已经来临,只不过相比真正意义上北方的严寒腊月还算不上太过寒冷。至少不会因为双手接触到金属铁器就出现冻伤的事情。在军中有过一定经验的张威知道:这实际上是最为有利于新式军队作战的天气了。更不要说交战的地点是十分有利于军队战斗力发挥的平川旷野大军交战之地。冬季的淮河海河一带当一些河流也渐渐干枯的时候张威似乎能够感觉:就是数十万新式大军在此交战也完全不嫌别扭。
“报告!进来!”十分简洁的军帐之中,已经临近目的地暗中扎下营盘的张威听声音就知道了自己在军中十分信得过的侦查军官过来了。
“王勇庄内外的布防和警戒情况大致如何你们确认了吗?”
“庄内应该没有外线哨探,对我军的到来似乎一无所知。我军的化妆侦查不局限于自己,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临阵的时候能够在远处以气球侦查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威听到这些消息之后只是沉默了片刻就下令道:“通知各部:天黑后准备最后一轮夜行军,为以防万一全军要务必小心万不可马虎,否则圣皇那里会以军法从事的!”
就这样,当王勇庄庄头上刚刚吃过早饭的第一班警卫还没有来的及闲聊些什么的时候,就突然有人感觉到不对了:“唉,徐二,你有没有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啊,平时这个时候野外还不至于什么动物也都没有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唉?那白烟是什么!”
“不好!是敌袭。。。”
清晨,伴随着大概一里半左右距离外的点点白烟,早就趁夜从多个方向上包围了王勇庄园的亲卫旅精锐的炮火准备开始了。
在炮火准备展开的时候,早已在凌晨的时候完成简单伪装的散兵坑内的士兵们也都纷纷暴露出身影。
杨天对于这一天的来临其实早就有所准备了。当体重比成人轻很多的自己利用如同投石机杠杆一般的杆子在专门的坑道内翘到十丈左右高度的时候,瞬间就看到了整个王勇庄园外已经从三个方向上将整个庄园渐渐合围的强敌。
前来的强敌人数看样子不过几百而已,如果是古代意义上的军队万无可能包围这么大的庄园,还是从这样远的距离上。可粗通一些军事常识的杨天在并不算长的时间内就看的阴白:这些武装的作战队形不是二三排的站立横队,甚至连散兵线都不是,而是与20世纪现代军队步兵班排进攻队形十分类似的以小组和战斗群散阵为核心的队形,士兵间距至少有十来米远。难道说这些人的战斗力真的已经能够堪比20世纪武器装备条件下的现代步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