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消息称,公司今天下午要举办什么宴会。没想到她竟然在大堂等我。上了楼在宴会现场正好碰见张珊。
这座城市大楼的9层里,一些人正像蚂蚁一样有序的忙碌着。现场来了很多人。张珊换上礼服,穿着一套hnl的礼服和高跟鞋。不知这次举办的是什么宴会,搞得跟戛纳电影节一样。
张珊其实就是穿着漂亮的礼服在宴会现场充当社交,为公司积累资源,也为自己积累人脉和经验,用她自己的话说:“我从来都没发现我这张脸还有充当交际花的潜质。” 唉,那个家伙也在场,这次见到胡罗波的时候就觉得他浑身充满一种绅士气质,不同于其他商人的假笑脸,他的微笑从来都是那么优雅,不会让你感觉只是带着一张微笑的假面具,而是发自内心的。
只是不知道原来有种面具带久了,就真的与皮肤融合在一起,再也摘不下来了。
人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我和他有个人的矛盾冲突,真相大白就冰释前嫌,但有些事不会遗忘,也不会消失,我也不会像丧家之犬一样对他穷追不舍。
我去的时候张珊想让我趁机认识一些高端绅士名流,名媛望族。其实简单点说,这些似乎和我无关。
张珊出来的时候,身着西装的胡罗波正懒散的依靠在墙角,看见她出来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称赞:“太漂亮了,做你的男朋友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张珊感觉糟糕透了,对他露出笑魇。张珊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穿梭在会场的各个角落,嘴角永远都是欢迎的微笑,浅浅的,恰到好处的让每个宾客都能接纳。
在空暇之余,张珊不经意的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忽然觉得那么的熟悉,微笑逐渐在嘴角凝固,她是那么着迷李潮笙的笑,以至于潜移默化的去学他微笑时的样子,潜意识不自觉的去模范。看来笙哥目前还真在她心目中占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站在不远处的我自然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以至于我用撒谎的手段来否认我从来没有交谈过女朋友。其实也不然,我只不过是从头到尾对她没有提过。
我自知当今社会靠的是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一直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更不会张扬我和李潮笙的关系。难道说某人走漏了风声,某人对我早有预谋。
还有,李潮笙对赌博不大感兴趣,但为了表示他对张家川的支持和诚意,输点钱不算什么。赌到天黑,张家川赢了钱,正在兴奋之际,李潮笙决定和姓张的再较量一番。赌了一天一夜,钱叫李潮笙一个人赢了去。王迅和张家川两人垂头丧气,姓张的骂爹喊娘,说一定要捞回来!净输当然也不甘心,表示再赌,输这点钱对姓张的来说也不算什么。 连续三天下来,张家川才如梦方醒,知道自己是上了大当!张家川吃惊地问:“我是不是被你下套了,我是不是被骗了。”
李潮笙把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张家川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以张家川的智力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俗话讲,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过对于张家川,李潮笙也是出于一种怜惜,不想让他在下坡路上越行越远。
其实,就算他姓张的想到是李潮笙做的局,以他目前的实力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李潮笙可不想在这场“文雅”的游戏中玩什么笑面虎的鬼把戏。直接了当地躲在战壕里,拂晓开炮,发动进攻控制战局抢占先机不是更有趣味。
不过目前张家川已脱离了图氏家族的魔掌,双方都精疲力竭目前处于休养阶段,图氏家族也不会饿虎扑食般地对其进行反扑。张家川见大势已去得另结联盟,只好屈身勉强答应合作。
图氏集团,天娱传媒,金辉影业,万璞集团守旧派双方都不愿对方独占市场。李潮笙便让跳槽过来的张家川公开担任公司的首席运营官,此次合作,我没得到什么好处,而张家川却获得了金辉集团的运营事务,还成了李潮笙的常务助理。 硝烟未散,张家川入赘金辉集团怎肯将嘴边的肥肉拱手相让于他人?他野心勃勃不甘屈于人后,对于张家川空投这件事差点在金辉集团这个地界上引起哗变。
li见势不妙,故伎重演,先与张家川暗中结盟,后与图牟暗中勾结。为了不使自己内外交困,地位得到保障,她谴责张家川屈身赴职另有企图,这一点,公司上下有目共赌。
张家川久经风月烟尘场所,怎能戒得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张家川嘴边经常挂一句:“不到烟尘中走一遭,那简直是白活在这世上了。”
不说别的,单说女人,尤其年轻漂亮性感的女人,万种风情,万般媚态,怎能不让他痴迷?
张家川在赌场里一泡就是三天三夜,每日都劲头十足,以至令久经风月场所的李汕涛都难以忍受,他手下的小弟和此人一样,在他的放纵下,胡作非为。 张家川可能疏于防范,又或许是哪个环节的关系没有疏通。归根结底,还是,他放任手下胡作非为,弄得民怨沸腾,不被民众举报才怪?
李潮笙能在融资之初能有这么强大背景的O加盟显然是太幸运了,相比而言,众多知名企业都是在上市前才能有幸请到如此背景的O。这意味着他们在法律上得到了完全的约定,利益也从此绑在一起了。
佘少彬重回资本市场,上任之初干了两件关键的事情:其一是明确并落实了万璞的股权协议,其二是帮助金辉旗下的新产业引进了首轮融资。
如果没有佘少彬的身份背景及首轮注资,李潮笙也不至于能融资到这么多资金。也正是在此次融资时,张家川表达出了对控制权的在意,说:“不管你要投资还是要买我股份没问题,但一定要我来掌控这家公司,否则的话,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投资”。这也是李潮笙选择张家川出任O的重要原因。
李潮笙对控制权的在意,除了身为创始人的天然控制欲之外,还与他曾经的经历有关。他口中经常念叨一句“失去了控制权,也就失去了话语权,最终被迫套现离场。”
资本撑腰,才能疯狂地扩张领域。张家川疯狂地想让全国各地遍地开花。金辉集团这种大规模扩张维持了近三个月时间,而同期业务因为房地产泡沫的破灭并没有任何的起色。这样的举动就是一个烧钱的过程,再按照相同的烧钱速度,金辉集团可能要面临破产了。
幸好,李潮笙立马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否则企业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关键时刻,李潮笙选择了向包括投资人在内的董事会开诚布公,说明金辉集团面临崩盘的危局。李潮笙的坦诚获得了董事会的谅解及协助。在董事局的协助下李潮笙使金辉影业集团顺利渡过难关。
在创业过程中,李潮笙总是渴望获得来自风险投资的资金支持,却很少能够看到融资条款中暗藏的玄机。在私募融资过程中,投资者通过董事会条款、对赌条款、防稀释条款、上市调整条款等,将自己的利益保护得滴水不漏,而却因为不了解资本游戏规则陷入被动。想必他会在这场资本游戏中得到教训。
张家川的草莽英雄主义作风多次遭遇一些金辉高层管理者的不适。还有当张家川失去对企业的绝对控股权时,必然会受到董事会的制约,这就容易出现争夺企业控制权的现象,有时甚至还会导致创始人被罢黜。他的这种行为多次让一些投资者极为不满。
金辉集团人事部lis穿着丝袜的大长腿在前面走着,屁股来回扭着,让我们这些单身男青年产生了无限的遐想,尤其是身后侧目过来张家川的眼光让lis感到非常的自豪。
“你看看这个女孩身材怎么样,腿漂亮不漂亮?”
张家川一见到穿丝袜的女人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估计是个木头人穿上丝袜也能引起他的生理反应。我想他也是故意说这话来刺激刺激我,看看我有没有反应。
张家川的话再一次点醒了我。
“你有没有女朋友?”
“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吗。稳固地位要紧。”
张家川这几年来外部特征除了有啤酒肚,大模样没变。为人处事上却是登峰造极,在业界内口碑越来越差,喜欢打野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据说又经营了一家私人品牌公司专门从事电子商务。
张家川身在万璞集团但基本不参与公司事务,挂个名而已,只是平时公司有重要会议的时候走个过场,也就是所谓的身兼多职。
张家川最近泡妞业绩方面又提升了一大截,不过下半年的要求可能会在年龄上有所变动,具体的我还没有查清楚。姓张的和我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泡妞上。
“逼急了老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张家川掐掉了手中的烟头,顺着办公厅走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顺势拽着lis的胳膊走了进来,张家川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闲下来的这只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沿着lis的衬衫领口,脸也跟着贴了过去。大白天的,有点丢人。李潮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们也看不惯张家川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但我们又不能说什么,于是佘少彬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我也紧随其后一起躲了出去。
lis一天周旋在各种场合,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维护公共关系,在自己的圈子里逢场作戏,连我的思想都被她给封锁住,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避免自己失了群众基础,在名媛绅士心目中留下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她也怕情绪失控,不经意间在工作上分心,而被老板炒鱿鱼。
风平浪静以后,lis意图想拧一股力量亲密靠近我:“后台工作餐准备好了,你快去吃吧。”
“不用了,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我觉得自己的衣服有点紧,准备把上衣拉链往下拉。
lis见我兴致缺缺,没有对她的举动怀着感恩的心,她倒是没再多话,自己屁颠屁颠的走了。
我只觉头疼,找了一个更偏僻的角落,坐在沙发上,四周环视了一圈,这个角落太过于黑暗,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根本就找不着,于是也顾不上许多,脱了鞋,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毯上,身子侧倾在沙发上瞬间一种舒服之感麻痹了全身。
还有,li之所以借机接近我,是因为在她心里盘算着满足虚荣心,好证明他在李潮笙心目中的位置,好让我知道李潮笙对她是有赏识之意的。
李潮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西西,原本李潮笙跟张家川说好了,等韩信伏出门的时候,就给个机会让她去见见韩信伏,顺便引蛇出洞,看看他们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可是没想到图氏集团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想对我们赶尽杀绝,杀之而后快,我知道现在我估计自身难保了,万璞集团目前已落在图氏家族手上,以后的事就更难说了。
我便觉得如同晴天霹雳,一个接一个似的,就响在自己头顶上。先前韩信伏答应过李潮笙,如果李潮笙能主动答应签订并购协议,就跟他井水不犯河水,还介绍当地的大老板给他认识,将手头上的全权交由他来打点。
没想到李潮笙志向大得很,不想受到其他势力的约束,他压根就不想在自己这个地界上任由他人主宰,以至于和各大集团的关系闹得太僵,大动干戈。导致韩信伏先是插足万璞集团控股权,后是斩草除根,对我们追着不放赶尽杀绝。
过了一周,薛馨颖丢掉手头的工作陪我在30℃的高温下忙了一下午,陪着我逛遍了大半个主城区。我似乎会扬起戏谑而诡异的笑脸,似乎想到了她被我折磨的精疲力尽的表情。似乎透着一种残酷错愕的黑色幽默。要想知道我从她房间走进去到我们相互对视的一瞬间里我选择和她共事。
刚走出门没几步,旋即电话响起来,一闪一闪的名字,正是杨波光,我考虑了两秒钟,还是接了。一听电话通了,杨波光的笑声就传过来。
“路总,我还以为你跟张家川一样,把我的电话拉入黑名单了。”
“杨总,有话请直说。”
“好,我晓得路总是个干脆人,我现在在医院里,你要不要过来?”
我明知道答案,却不得不问:“什么医院?”
“你说呢?你小女友的气色不错!哎,这么漂亮的妹子你竟然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惜了,可惜。”
“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乱来,有什么事你尽管冲我来。”
“啧啧,咱们开门见山吧,我也懒得和你兜圈子,你平时欺人太甚,佘少彬也处处和我作对,我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我把电话挂断了,虽然气急败坏,可是头脑还是十分清醒。先是回房间检查武器,然后换了身衣服,特意拿了一个厚实的袋子,把东西都装进去,然后换鞋出门。刚走到走廊里,没想到薛馨颖就站在那里,我没来得及提防,被她看个正着,她问:“你这是要去哪?”
“去看一个朋友。”
薛馨颖劝诫,说:“这两天风声紧,不要出门,过两天再去吧。我不放心。我想陪你去。”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保护好自己,你暂时哪也不要去。”
薛馨颖不动,我伸手去牵她,她也一动不动。可是她站的地方已经完全挡住我的去路,我没有办法,只好赌气似的,将身子从她身上撞了一下就走开了。
走的时候我嘱咐她:“你还是乖乖呆在家里,别给我添麻烦了。”
薛馨颖语气讥诮:“是啊,我不给你找麻烦,我要是死掉,不就正好顺你的意。”
我假装丝毫不为之所动,反倒一句话没说。薛馨颖知道她追出来也无用,只好躲到屋子里。关好门,打了一个电话给我,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轻言细语道:“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总是装傻呢?”
“说重点。”
“我要是让你干什么,你干不干呢?”
薛馨颖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你让我干什么,起码你得让我明白你的意图吧!你别逞能了好不好,估计还没等你动手,人家就会抢先一枪毙了你,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我求求你了,我舍不得你。”
“乖,听话,等我回来。”
谁都愿意息事宁人,就算你伤害我,咱们的事就算了了。现在闹成这样,谁都收不了场,谁脸上也都不好看。依目前的局势变化来看,我们都收不了场,尤其是佘少彬。我想他是不会答应和图氏集团冰释前嫌的。我本人也不愿意。
下了楼,在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朝着自己笃定的地方走去。
去医院见了杨波光,他让我颜面扫地。
“哎,让我好惦记你,谁让你那么招人喜欢呢?你说你这个衰样子,怎么身边净是些绝美佳人。我要是把她的氧气关掉,她是不是马上就断气了?真是暴殄天物。”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帮我约李潮笙见个面吧。”
“我约不上。”
“我相信你有办法,你这么有本事的人,一定能想出办法。我给你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咱们在图氏山庄见。”
我走出医护室的时候犹豫了几秒钟,就走了出去。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柜子里面放着的一大包未拆封的剃须刀片,图牟从来不拿这种剃须刀,也不会用。
冰凉的金属刀架上,仿佛还有他那阴险毒辣的痛意。杨波光没有用新刀片,直接将剃须刀上的那枚刀片取下来。他右手拈着刀片,于是又伸出自己的左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薄薄的皮肤底下浅蓝色的静脉,刀片微凉,十分锋利,切开皮肉的时候几乎根本感觉不到痛。他用微妙的眼神示意我,我提心吊胆地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梅碧玉,他然后再将那即将沾着鲜血的刀片放回剃须刀内,放回原来的地方。
我离开医护室朝自己笃定的地方走去,这条走廊我不想再走第三遍,我差点晕倒在走廊上失去意识。好在失去意识的时间不会太久,等我清醒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心理难以承受的晃动中,视线模糊,只隐隐约约脑海中掠过陈雨露苍白的脸,几乎没有血色。我终于在眩晕中慢慢清醒,渐渐地明白,目前,梅碧玉是安全的。
西西问:“什么?”
李潮笙又犹豫了一下,说:“我们现在已经和万璞守旧派,图氏家族翻脸了。”
李潮笙深知人心是靠不住的,况且这个和他没有夫妻之名的人。还有下半句话笙哥没有接着往下说,“我看就不必说了。”
西西低着头,抓着她衣服上的那个粉色袋子。
丁平说:“杨波光现在和咱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八成是图氏集团的人,不该之前把公司内部的机密让他知道。要不我去杀了他,一是为了灭口,二是为了给图氏家族下战帖……。”
李潮笙说:“你能杀人,人家就能动你……”
西西低头想了片刻,却抬起头来,缓缓地笑了笑,说:“你们放心吧,我有办法接近杨波光,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我混迹鱼沙俱下这么多年,想识破我,没那么容易。笙哥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在哪儿。反正我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笙哥不动声色,就像没听见她这么古怪的话一般。他只是把西西的手拿过去放到自己的掌心,然后将另一只手附了上去,在西西耳边轻声嘀咕,然后一一交代西西如何如何,又告诉她,图牟身边还安插着他的眼线,紧要的时候可以私底下联络线人,线人会为她提供武器,这样在紧急情况下除了救急还能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西西是个谨慎的人,大浪袭来,她一定会事先收了帆,然后驾船朝着浪尖冲去。她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因为她不会连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