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逛着街,药依伊目光闪烁,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起来,清瑶,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修为?啊……当然,要是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关系!”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李清瑶微微一笑,从腰间取下一块符。
众人立刻感知到了她的气息,从天境第四层。
“你今年才十六岁吧,就已经这么强了,真厉害啊!”药依伊死死地压抑着眼中的嫉妒。
“只是因为有所奇遇罢了,之前也不过堪堪到了从天境第一层。”李清瑶重新将符系在腰间,谦逊地道。
郑玉月笑着说:“但即使是这样,绝大部分男生都比不上你!”
玄天大陆虽然人人皆可修炼,女性强者也不在少数。但总的来说男性的修炼天赋还是稍高于女性的。女性中虽然也有顶级强者,但是数量还是比男性低了不少。
李清瑶摇摇头,叹息道:“我这也算不上什么,你们听说今年倪日美人的第一名了么?”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议论起来。
陈兰蝶道:“上个月刚出结果,是一个叫樱月的是吧?”
王莎莎点点头,皱眉道:“是啊,我听说这个樱月完全是半路杀出来的,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结果今年一下子就打败了桃谷空,拿下了倪日美人第一名。倪日国人还传她是百年来第一美人,总是拿她和陈妃相比。”
郑玉月看了陈兰蝶一眼,不屑地道:“碰瓷而已,想碰瓷陈妃上位倾城册的心思都溢出来了!说实话,这种行为还是挺恶心的。”
“没关系,自从上了倾城册之后,碰瓷姐姐的人多了去了,她早就不在意了。”陈兰蝶笑着揽着李清瑶的胳膊,“她现在只在意,清瑶何时能和她并肩而立。”
药依伊攥了攥拳头,脸上强笑道:“哇,连陈妃都这么在意你,看来清瑶你登上倾城册指日可待哦!”
“比起我,那个樱月恐怕更有可能,我听说她的修为已接近更天境(四重天)了,而且前些日子和陈妃一样以文入道,似乎都强过我。”
以文入道,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形态。是指文字与天地共鸣,引发异象。
天地间第一个以文入道者,是上古造字大圣。据说他穷天地之变,仰视奎星圜曲之势,俯察鱼文鸟羽,山川指掌,而创文字。字成之后,造化不能藏其秘,灵怪不能遁其形,故天雨粟,鬼夜哭。
但而后的以文入道,一般都是写得极妙的诗词文章。当然,除了文字本身之外,该作品文字必须是第一次出世,而且必须要使用第三品以上的河图笔来写。
凡是能登上倾城册的美人,每个人都至少有一次以文入道的经历。
梁谷太之前也劝李清瑶试试,但是李清瑶表示自己才疏学浅,且河图笔有些贵重,所以便拒绝了。
“她毕竟年逾二十,比你强些也是正常的。你若是有她的年纪,定然能胜过她!”
“对啊,而且我觉得你的一些诗词都有入道的水平,连姐姐都称赞呢!”
众人安慰李清瑶道。
李清瑶脸上有忧虑之色,轻轻叹道:“我现在有些担心……今年的余怀美人可能会有些麻烦。”
众人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李清瑶苦笑道:“倪日国前些日子大败,损兵折将不说,还颜面尽失。如今那樱月是倪日国百年难出的奇才,倪日为了挽回一些颜面,说不定在今年余怀美人第一选定之日,就是樱月当众挑战之时。”
“呃,清瑶,你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虽然有种可能……”
李清瑶摇摇头,满眼的忧国忧民:“倾城美人的影响力不可小觑,因为陈妃的存在和证言,我们余怀在大陆诸国间的形象风评远胜倪日国,主流看法都是倪日国挑衅在先。所以倪日国急需出现一位自己的倾城美人,并且绝不能让我余怀出现第二位倾城美人。就算有一丝可能,他们都要掐断。所以,今年无论是我,还是齐琳儿、香湘亦或是依伊,谁问鼎第一,恐怕都要接受樱月的挑战。”
众人沉默,以往倪日美人第一偷跑过来挑战余怀美人第一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反之亦然。所以经李清瑶这么一提,她们越想越有可能。
而无论是为了挽回一些颜面,还是让樱月作为登上倾城册的踏脚石,亦或是掐断余怀国短时间内出现第二位倾城美人的可能……让樱月当众打败今年余怀美人第一名都是非常合适的选择。
李清瑶瞥了药依伊一眼,见她神色复杂莫名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微微一笑,又摸了摸她滑嫩的小手。
借口都给你想好了,这层保险应该万无一失了。
众人兴致有些低沉,不过这也没什么别的法子。只好安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樱月打过来,我们这边也未必会输。
更何况,余怀这里还有陈兰采在。就算余怀美人输了,陈兰采也必然会将对方挡回去,也不会太过丢人。
只是,若真到那一步,数年内余怀美人必然要矮倪日美人一头了。而且要是陈兰采亲自出手,樱月即使输了也是虽败犹荣。就好像成名已久的大宗师亲自下场和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比斗,那是给他抬轿子,生生把对方拔高到了和自己一个层次。
那恐怕正中倪日国下怀!
……
众人玩到很晚回去。而李清瑶和怜儿差不多算是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之际。
于是香肌双莹,玉箫暗品。莺声恰恰,星眼朦胧。春浓脉脉,罗袜高挑。一任其莺恣蝶采,殢雨尤云,未肯即休。
因为第一天起迟了的缘故,怜儿心里揣着这件事,第二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给李清瑶做饭。等李清瑶悠悠地睁开眼睛,早饭也做好了,而且还挺丰盛。
“我今天讲课你就不必去了,在家休息吧。”李清瑶用了餐,捏了捏怜儿的小脸,在其唇上轻轻一吻,笑着道,“虽然我说要借你这件嫁衣用三天,但是我看两天就够了,今天应该就是最后一天了。”
“主人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怜儿连忙摆手,然后微微低着头,红霞点点,小声地说,“连怜儿都是主人的,怜儿的一切也都是主人的!”
李清瑶笑了笑,转身去讲课。
李清瑶走到授课地点,下面的人数较第一天有明显的增长,密密麻麻坐了上千人。第一天来的几乎都是李清瑶的支持者,赶过来的大约四五千人,而今天多了不少路人和一些第一天未能及时赶来的支持者。
“今天继续讲大学之道。”李清瑶扫了一眼前排,她的灵力包裹着声音,足以让所有人听见,“昨日提到了正心修身,今日便讲齐家治国……”
“你就是李清瑶?你身上穿的,就是我儿子卖了祖宅为你筹的凤求凰么?”
突然,一个前排的中年女人哭喊着冲了上去。
一旁的支持者眼疾手快想要阻止,但是却被她身上不知什么的灵器弹开。
“你这么有钱,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我和他爹半辈子的积蓄都被他摸走了!求求你放过他吧,他现在都疯魔了!”
“我丈夫为了你李大小姐,连给咱娘买药救命的钱都拿走了!你居然还这么心安理得地穿着这件嫁衣!”
“小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心肠却为什么这么歹毒啊!你衣服上的每一寸红,都是我们的血,你怎么忍心啊!”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各种叫喝、哭闹声此起彼伏。
很快,大约数十人哭喊着跑到李清瑶面前,伏低做小跪地求饶。他们是父亲、母亲、配偶、子女……他们痛哭流涕,在李清瑶和所有人面前诉说着自身的凄惨遭遇,脸上绝望悲凉,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