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就知道一说四阿哥要去,你就会像跟屁虫似的一块去!”董鄂寸心揶揄道。
几个小姐妹都知道年瑶月是个痴女,对四阿哥胤禛情有独钟。
这丫头喜欢男人的眼光也忒差了些。 康熙爷众多皇子里,四阿哥虽然模样最俊逸,但脾气却最孤僻难相处。
古板沉闷,不苟言笑。
和他站一块都能活活给冻死。
“公主什么时候出嫁?”
如果还有十天半个月,那她得赶快进宫去蹭点龙气续命。 毕竟沿途那么多双眼睛,她也不能太明目张胆的靠近四阿哥啊。
“五日后!”
……
阿哥所里。
年羹尧正笑嘻嘻的看妹妹托人带来的消息。 冷不丁瞥见正在练剑的四阿哥正不悦的朝他看过来。
“哎哟,我说年二公子,您看什么东西这么高兴呢?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边了。”
苏培盛端着托盘走到年羹尧面前。
托盘里,是爷亲自下毒的杨枝甘露。
“小年糕要和奴才一块去科尔沁,她托人来信,问奴才该准备什么行李。” 年羹尧满心欢喜的说道。
“小年糕?”
胤禛收剑,漫不经心的问道。
“哦哦,小年糕是奴才妹妹的乳名,我们汉人家有个习俗,就是要取个贱名,这样的孩子才好养活。”
年羹尧忙解释道。 “呵~”胤禛勾唇浅笑。
年氏就是一个贪吃的饭桶,连小名都是年糕这种黏糊糊的吃食。
看到年羹尧就要将那盏杨枝甘露送到嘴边,胤禛用指尖扣了扣桌面。
“苏培盛,把这盏雨前龙井赏给年羹尧。”
年羹尧依依不舍的看着到嘴的美食飞了,他一点都不喜欢喝茶!
早知道刚才眼疾手快的先嘬两口了。啧啧。
………
马车里,年瑶月正在吃碳烤栗子。
车外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这才离开京城没几天,几个阿哥的马车每天都会有数不清的贵女造访。
糕点水果美酒佳酿,荷包香囊,鲜花纸砚古董字画,应有尽有。
对于这些女子的殷勤,大阿哥和三阿哥是来者不拒。
而冷情的四阿哥,则统统拒之千里。
“小年糕儿,这些给你!”
年羹尧纵马至妹妹马车边,将几个精致的食盒递到妹妹车窗前。
“哇,这么多好吃的,哪儿来的?”年瑶月拿起一块芙蓉糕吃的津津有味。
“地上捡来的!还有这花儿,也给你。”年羹尧将一朵红艳艳的牡丹花簪在妹妹鬓边。
年瑶月:(?_?)……
“每天都有漂亮的姑娘给四阿哥送东西,四阿哥都没收,可那些姑娘还是契而不舍的送,于是爷收下后都给扔了!”
不解风情的小古板。
如果他不是皇子,年瑶月真担心四阿哥娶不着媳妇!一辈子打光棍。
瞧这些漂亮的让人不忍心下嘴的糕点。
年瑶月默默的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袜子。
眼看着储存的龙气见底了,她的小命要难保了,年瑶月只能舔着脸去接近四唐僧蹭龙气。
此时送亲队伍在一处平地安营扎寨休息。
年瑶月鬼鬼祟祟慢慢朝四阿哥所在的营帐挪去。
“来来来,梅酒果汁儿山泉水啦,花生瓜子儿八宝粥啦!麻烦胳膊腿儿收一收!”
看到在人群中推着小独轮卖力吆喝的董鄂寸心,年瑶月好想假装不认识这家伙。
投机倒把,这就是她舍弃去江南,改主意来草原的动机。
月落乌啼。
靠近四阿哥营帐,她看见哥哥守在营帐门口,暗暗松口气,于是加快脚步。
“二哥~”
她捏着手帕甜甜的唤了一声。
“年糕儿你怎么来了?”年羹尧诧异的看着妹妹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我准备了海棠酥和礼物,想送给四阿哥呢~”
自家妹子对四阿哥那点心思全家人都知道。
但年羹尧始终觉得四阿哥配不上自家的妹子。
所以极少在四阿哥面前帮妹妹说话。
“胡闹,快回去,黑灯瞎火的别乱跑!”
“不嘛不嘛……”
此时胤禛吃过晚膳,正与大哥在下棋,忽然听见营帐外传来嘈杂声。
仔细一听,这声音很熟悉,是年氏那草包!
“四弟真是好艳福,这么晚了还有女子来红袖添香~”
大阿哥将棋子丢回棋篓子里,笑道。
“你看看你总那么严肃干什么?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姑娘的芳心都碎了~”
“苏培盛,让那姑娘进来说话。”大阿哥理了理衣袖道。
苏培盛瞅了瞅爷。
见爷默许了,于是出去将喧哗的年氏给请进了营帐。
“奴才汉军旗包衣奴才年瑶月,给大阿哥,四阿哥请安~”
没想到大阿哥也在这,尴尬。
年瑶月微微抬眸,就看见大阿哥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眼神过于直白,让年瑶月很不自在。
“何事?”
胤禛捻着指间的黑色棋子,盯着棋盘,漫不经心地说道。
“奴才,奴才准备了些海棠酥,想呈给四阿哥。尝尝。”
为了活命,她只能昧着良心当一回芳心纵火犯了。
撩四爷,在四爷身边呆久一点,就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滚!”胤禛眸子都不抬一下,冷冷的呵斥道。
她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样,只懂得阿谀奉承。
不,她比那些女人更不堪,更贪慕虚荣。
一个女子深更半夜来男人的营帐,想干什么?爬他的床侍寝么?
胤禛越想越气,起身抬手夺过年氏手里的食盒,毫不留情丢出营帐。
“奴才…奴才…”
年瑶月委屈巴巴泪眼婆娑的看着四阿哥。
取出沾了辣椒水的手帕捂着眼角,呜呜呜,辣椒水泡太多了,辣的上头。
“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营帐外头跪着去。”
出师未捷啊,营帐里是没办法赖下去了。
她只能慢悠悠的踱步到靠近营帐门口的地方跪着去。
多少也能蹭点稀薄的龙气缓缓。
“四弟啊,这女子看着娇媚动人,你竟然看不上?啧啧~”
大阿哥的眼神已经抑制不住的往营帐外跪着的那一抹倩影瞟了好几回。
一个汉军旗的包衣奴才而已,被他看上是她家祖坟冒青烟。
有这娇滴滴的美人作陪,这一路也不会空虚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