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的丈夫都说没救了,肯定必死无疑了……”
“没错,这位年轻小哥据说济世堂老东家最有灵气的小徒弟,别人学十年才出师,他只八年就出来了,之前我那久病卧床的堂哥就是他治好的。”
“这小姑娘莫不是想钱想疯了……” “老张媳妇,你还是把人抬回家早做准备吧,死在外头的人进不了屋。”
“要我说,赶紧找黄大仙来驱邪,说不定还管用些,千万可别让这小姑娘瞎试……”
到底躺在地上的不是自家人,这些人多少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摊主媳妇看着抽搐不止的男人,惶恐涕流,犹豫了半晌,终于做了决定。
“死马当活马医,总还有一线希望,不试的话,就一点希望都没了。姑娘,我求你,救救我男人吧……” 元向晚郑重点头,“放心,我有把握一定能医好你丈夫。”
围观的人纷纷骂摊主媳妇糊涂,男人临死了还要折腾他,那医馆徒弟则是发出一声冷笑,说让大家都别走,免得不自量力的小丫头输了耍赖。
元向晚丝毫不受干扰,心无旁骛给病人治疗。
元向霖悬心吊胆,默默祈祷奇迹出现。
二楼雅间里,墨御尘看着沉静自若的女孩,对李疆吩咐两句。 李疆诧异抬眉看了主子一眼,旋即便转身下楼。
“没事了。”不到一刻钟,元向晚抽走摊主脑部穴位上的银针,拍拍手站起来,眉目间流露出自信的光芒。
那徒弟心里一突,就看到刚刚还跟中邪似了的摊主,竟面色如常,生龙活虎,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摊主媳妇和摊主喜极而泣,双双跪着对着元向晚感激磕头。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围观百姓看她的眼神,从嘲笑轻视变成了崇拜和尊敬。
元向霖缓过神,眉梢眼角都是得意,抬起下巴对那徒弟道:“我姐姐把人治好了,快点给磕头给银子吧。”
小徒弟脸色顿时难看得像吃了苍蝇,倒还得算个男人,愿赌服输‘砰’一声就冲元向晚跪下了,一连三个响头,然后从袖中取出十两银子,双手奉上。
对这种傲气的同行,元向晚自然不会客气,站得笔直受了礼,接过银子递给元向霖,“霖儿,好好收着。”
“放心吧姐姐。”元向霖一脸欢喜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这才宝贝的放入腰带中。 “师傅,您怎么来了?”那徒弟刚抬起右腿要起来,忽然脸色惭愧地看向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闹哄哄的场面因老者的到来,渐渐安静下来。
老者先是问了事情经过,又问了摊主病情,然后肃容教训道:“为师常跟你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莫因为学得一点皮毛就目中无人,回去将我给你的药典抄写十遍,半年内不得行医!”
徒弟灰败地爬起来回了医馆。
元向晚听到旁边有人说,这位老先生就是济世堂的掌柜,对于他没有因徒弟丢脸而恼羞成怒而高看一眼。
“老朽不才,能否请教姑娘几个问题。”老人没有一点架子,看着元向晚道。
元向晚收起锋芒,朝老者福了福身子,“您请说。”
“他得的是什么病?”他曾在医书里看过徒弟描述的那种症状,却从未亲眼见过,更别提治了,因此是真的很好奇,并非完全受人之托才当众询问。
“癫痫。”元向晚认真回了,又仔细将发病诱因和治疗办法说了一遍。
“脑神经?”老者重复念了这三个字,又将她的话回想一遍,看元向晚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欣赏,“我代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跟姑娘道歉了,不知道姑娘是否愿意不计前嫌,到我的医馆坐诊?”
看热闹的人具体也不知道她有多厉害,但济世堂的掌柜都高看这小丫头一眼,想必医术定是顶顶了得了。
元向晚急需一份工作,加上老人的态度这么好,自然不会拿乔,欣然答应道:“承蒙掌柜的不嫌弃,小女子感激不尽。”
说定明天就来坐诊后,元向晚接受了摊主一两银子的诊金,便带着元向霖走出人群。
忽然,眼神一顿,疑惑看着飞快转身离开的黑袍男子的背影。
“姐姐,你在看什么?”元向霖停下脚步,不解地问。
元向晚收回视线,摇摇头,“以为看到个熟人,认错了。”
应该是眼花了吧,他们怎么可能还在镇上呢?
转眼元向晚就把这事抛诸脑后,高兴道:“霖儿,姐姐请你吃顿好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