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林氏见到这一幕,为了保险起见,故意跺脚弄出响动,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才对站在院门外踌躇不前的元管春招手。
“死鬼,还不快过来愣着干什么?”
元管春犹豫不定,“媳妇儿,不管怎么说向晚也是咱老元家的后,要不别卖了吧?” 林氏气结,‘蹬蹬蹬’大步走过去,伸手就用力拧紧他的耳朵。
“她一个亲爹都不要的赔钱货,你一个二叔在这里装什么好人?这可是最后的赚钱机会了,你要是敢在这会儿拖后腿,我……我带着咱儿子改嫁去!”
元管春一怕她拧耳朵,二怕她带儿子改嫁,三想着白花花的四十两,最后把牙一咬,“成,我听你的。”
林氏这才满意松手。
二人趁着夜色掩映,林氏掌灯,元管春背着元向晚往村外走。 元向霖不放心,在后头猫手猫脚跟着。
约莫走出半里地,元二背上的元向晚睁开眼睛,一双乌黑狡黠的瞳仁,在夜色中亮得灼人。
意念一动,手中就多了包迷药,且药效比林氏抹在蜡烛上的持久得多。
夫妻两人满脑子都是五十两银子,压根没想到元向晚会有这一手。
两人只觉鼻子嗅到奇异香味,下意识用力一吸,然后就两眼一黑直直栽倒了下去。 元向晚爬起来,狠踹了脚元二,正要脱他的衣裳,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逼近,连忙警惕转身。
“谁?”
“姐姐是我。”元向霖气喘吁吁跑向前,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在地上二人身上打转,略有些兴奋道,“姐姐,娘在世时就没少受他们欺负,今天我们狠狠收拾他们,给咱娘报仇!”
看着摩拳擦掌的清瘦少年,元向晚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有比打他们一顿更让他们难受的法子。”
元向霖眼睛亮亮的,还没问就看到元向晚将林氏掀到田埂下的红薯田里。 然后开始扒衣服。
元向霖赶紧背过身去,却又抑制不住好奇心,转过头从指缝里偷瞄。
他看到林氏被扒得只剩底,裤,白花花的仰躺在田里,手脚还被刻意摆出……奇怪的姿势。
微弱月光照耀下,活像一只翻了肚皮的青蛙,特别滑稽。
“噗……”元向霖没忍住笑出声来,才意识到竟然看了女人身体,又羞得小脸一红合拢手指。 “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把她当一头刮了毛的老母猪……”
元向晚的话还没说完,听到少年一抽一抽的笑声,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到笑够了,元向晚又去脱元二的衣服,却被元向霖拉出几步远。
“我来,别污了你的眼睛。”
一股暖流流过心间,元向晚乖乖背对而站,听着衣衫撕烂的‘刺拉’声。
等到没了声,她才指挥:“脱光了把人踹下去,千万小心,别破坏了林氏的造型。”
“造型是什么意思?”元向霖动作一顿,黑眸泛起疑惑,想着姐姐自逃了一晚回来,性情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偶尔还会说几个自己听不懂的词。
元向晚微怔,旋即眸子一转,道:“造型就是姿势的意思,我那高人恩师教的。”
元向霖心中那点疑惑便消失了。
“把衣服东一件西一件丢远些。”临走前元向晚又说。
次日,元向晚和元向霖特地起了个大早,等着几个妇人兴冲冲从屋外议论着路过,假装不明所以跟去瞧热闹。
远远地就听到有个粗嗓门的妇人在叫骂。
“你们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家里的床还不够你们折腾,要跑到老娘家的红薯地来,什么玩意儿,一大早的尽给老娘添晦气,快给老娘滚!”
“这两个真也太不要脸了,大家不要过来!”理正家的看到那羞死人的姿势,用手挡住眼角余光往前快走几步,朝陆续跑来看的人喊道。
她越是这么喊,大家就越是想去看看,到底有多不要脸。
脸皮薄的看一眼就赶紧站定捂眼,脸皮厚的还要走近点看,几个老光棍更是凑近了仔细研究,没成亲的姑娘小伙们则被大要勒令不许看。
偏偏那俩睡得太香,被人围观了都不知道,还呼噜声此起彼伏。
元向霖偏头瞧姐姐一眼,天真地眨了眨眼,“姐姐,真热闹,全村的人差不多都来了呢,他们要是再不起来,邻村的人怕是都要来了。”
元向晚双手抱胸,唇瓣蹙着一抹愉悦的笑,“热闹就是要久一点,人多一点才有意思嘛。”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真教元向霖说谁了,邻村的人也都跑来瞧好戏了,一边骂他们下流无耻,一边三五几个聊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