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皇后娘娘招招手:“将人带进来吧。”
元向晚趁机环视了一圈儿殿中的人,这才发现殿中竟还有几个未曾见过的生面孔,想必也是各宫娘娘。
宸妃受害之事,说来也是宫中丑闻,是以虽说劳动了刑部处置,外臣却是不知道的。 皇后娘娘这边话音刚落,便有两名侍卫将之前替宸妃接生的产婆带了进来。
她浑身上下都是伤痕,看上去应是已经受过重刑拷打了,一身衣裳都是红黑色的污血,此时更是气息奄奄。
在坐的都是宫妃,金尊玉贵的人物,平日里就连一点儿风雨捶杵都不曾受过,更遑论瞧见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人儿了。
此时瞧见,全都不适的别过头去。
唯独贤妃和元向晚神情平静,未见什么异色。贤妃娘娘是武将之后,未入宫中之前也是在疆场之上见过世面,见过死人的,自然不会畏惧这么一点儿小场面。 而元向晚上辈子主修的是内科医学,形形色色的尸体剖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动过的大大小小的手术,怕是比这些娘娘在闺阁里见过的人还多。
此时瞧见这场面,自然也是没什么畏怯之心的。
皇上垂眸看着那个浑身是鲜血的产婆,微微眯着眼睛:“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宸妃妹妹的宫中出了意外,臣妾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宫中伺候的婢女产婆,以及守卫在宸安宫附近的侍卫。她们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更有动手的机会。果不其然,便在在此人的口中问出了些什么。”
皇上闻言,垂着眼转而看向那个跪在下首的产婆。 她这一身被拷打出来的刑伤倒不像是假的,倒果真有些拷打出来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言行逼供。既然人已经开口了,也不妨听听她能招认出一些什么来。
皇上微微眯着眼睛,开口:“说吧,谁指使你干的?”
“皇上……奴婢自知害了宸妃娘娘,是难以活命了。但奴婢将什么都说了,还请皇上能够网开一面,饶了奴婢的家人!”言罢,那产婆一指一旁的舒嫔:“正是舒嫔指使奴婢做的!”
“皇上!她胡说八道!”舒嫔心下一惊,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皇上的面前,整个人战战兢兢:“臣妾没有害宸妃娘娘的道理啊!”
元向晚看着这一幕,也在心中纳闷。 按理说,宸妃虽然得宠,但是影响的应该只是皇后和其余的几个妃子,对于这些位阶不如她的妃嫔是没什么影响的。
舒嫔乃是皇后一党,往日仰仗着皇后的鼻息才可活命。若不是皇后,在这皇宫之中早就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即便是她不得宠,心中对宸妃有恨,难不成就真的有对宸妃下此毒手的胆子么?
元向晚显然是不信的。
她们这个年岁的女子,早就已经看透了君心凉薄的本质了,现如今想必对权势地位也没有那么看重了。 之所以还要孜孜不倦的向上爬,无非是为了子嗣能够继承大统而已。
昨晚和墨御尘聊了一阵,她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后宫这些宫妃的情况。皇上最重视中宫,且皇后母族势大,一直以来都是对皇后所出的齐王寄予厚望的。
奈何齐王做什么事情都中规中矩,虽无功劳,但也无错。若是为臣子不失为朝廷的肱骨之臣,可若是为君王,却差了那么一点儿的火候。
而华妃所出的三皇子恭王却不一样,恭王从来有冲劲儿,在很多朝廷大事上都有自己的见解。可因为华妃母族没什么权势,不能给他铺好一条登上帝位的路,就连娶到的王妃也只是一个五品官员家的嫡出女儿。
这些势力,远远不够恭王坐稳太子之位。
这两名皇子最有竞争帝位的人选,其他的皇子要么体弱,要么无心君位,要么远在边关带兵,几乎毫无夺嫡之心。
相比之下,皇上也对宸妃这未出世的双生儿寄予厚望,就盼着她能够给宫中添人口呢。
此时在皇宫之中出了这档子事儿,怎么算也当是华妃和皇后中间的一个人吧。更何况,舒嫔乃是皇后一党,难不成皇后是真的宁可自断一臂,也要害死宸妃和她的一双儿女?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
元向晚未曾开口,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听着。那接生嬷嬷已经陈情了舒嫔策划这件事情的始末,看样子舒嫔也已经百口莫辩了。
而皇上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怒。
他只是看着舒嫔,声音颇为平静:“舒嫔,你向来胆小,怎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且说此时是谁指使你的,朕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委屈了你。”
舒嫔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又仓皇的看了一眼皇后:“皇上!是华妃!前几日华妃娘娘找到嫔妾,说她膝下的三皇子不日便会登上皇位。若是臣妾不帮着她做事,将皇后拉下水的话,便要在新帝登基之后将臣妾赐死!”
“华妃娘娘本是指使嫔妾今日供出皇后的,但皇后待嫔妾有知遇之恩,这些年来也一直对嫔妾多有照顾,嫔妾怎好陷害皇后娘娘呢?即便是今日我明知必死,也不会留下她祸乱宫闱!”舒嫔义正言辞的说道。
华妃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扯到自己的身上!
但凡涉及到皇嗣和皇位,便没有小事。闻言,华妃连忙离坐跪倒在地:“皇上!此事不是臣妾做的,还请皇上明察!”
“华妃娘娘敢做不敢认么?明明就是你指使的臣妾!”舒嫔闻言,又向皇上磕了个头:“皇上,嫔妾对您绝无半句虚言!今日嫔妾便撞死在这殿上以死明志!还请皇上不要放过想要谋害皇嗣的恶人!”
言罢,舒嫔突然站起身来,俯下身撞向一旁的墙壁!
“快拦住她!”皇上也是吃了一惊,连忙喊道。
在场的嫔妃和宫女何时见过这样的情况,此时全都吓坏了,只顾得上尖角,谁还能听见皇上的声音?
就在此时,之见元向晚飞身而起,突然从前抱住了舒嫔的身子,向一侧倒去。
一个成年人寻死的力量可不小,即便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也绝不是元向晚能够承受的。她早就提防着舒嫔演这么一出了,此时见她果真要寻死,自然第一时间冲上去。
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身子一歪,舒嫔也没想到会有人来得及阻止自己,竟被她抱着栽倒到了一旁。
元向晚也是脚下一滑,一个不小心扭到了右脚。
“嘶……”她一皱眉头无力的跌倒在了一旁,高声道:“还不快将人按住!”
侍候在一旁的小太监这才晃过神儿来,连忙上前将舒嫔制住,又将元向晚扶起来。
方才脚扭了一下,现在她疼得不行,右脚就连站立都有些勉强。元向晚吃力的向皇上行礼,皇上摆了摆手:“坐着吧,你做的很好。”
“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什么都做不好,还要让丞相嫡女动手受伤,你们也好意思!”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
一干宫女太监吓坏了,连忙跪下身来,就连皇后和一干嫔妃都离开座位跪下。
满殿之中,元向晚倒是成为了那个唯一坐着的人。
皇上摆了摆手让她们起身,再看向元向晚的时候,神情终于和善了些:“元向晚,你且说说,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若真是华妃娘娘所为,舒嫔何必这么着急的寻死?若是一旦死无对证,那华妃岂不是百口莫辩了?”元向晚说道。
皇后原本还神情镇定的望着元向晚,此时闻言,顿时整个人脸色都落了下来。
她神情冷漠的看着元向晚:“元姑娘要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在皇上面前出言妄断,就算是家人也要受牵连的。”
“臣女正是因为知晓在皇上的面前不可说假话,这才出言不逊的。”元向晚吃力的站起身:“皇上,臣女认为宸妃娘娘遇害之事有三重疑点。”
到底是因为护着舒嫔受的伤,皇上看着元向晚一瘸一拐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内疚。
他再一次抬手:“你且坐下说就是,朕恕你不恭之罪。”
元向晚得了皇恩,只好坐下:“这其一,这么多样式各异的毒蛇究竟是来自于何处?其二,毒蛇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运入皇宫之中的?其三,宸妃娘娘产子,对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威胁,才能让迫害之人如此迫不及待的对宸妃娘娘动手?”
闻言,皇上也深深地皱起眉头。
皇后娘娘看向元向晚的眼神,就像是杀人一般,那咬牙切齿的神情就像是要将她啖肉嗜血一般。
元向晚巍然不惧:“皇上,臣女只是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不懂得这些勾心斗角,说话也直白的很。若是得罪了皇上或是哪位娘娘,还请皇上恕罪。”
“你但说无妨。”皇上言到。
“是。”有了这句话,元向晚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开口了:“这一则二则且先不说,据臣女所知,皇上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再纳新人了。宫中各嫔妃都是旧人,也不至于同新人争宠。那想要害宸妃娘娘和两个皇子,不外乎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此话一出,皇上果然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不论朝代,皇位永远都是逆鳞,元向晚果真没有猜错。
当你看到这部巨作【《侯门弃医》】之 第93章 舒嫔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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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受害之事,说来也是宫中丑闻,是以虽说劳动了刑部处置,外臣却是不知道的。
皇后娘娘这边话音刚落,便有两名侍卫将之前替宸妃接生的产婆带了进来。
她浑身上下都是伤痕,看上去应是已经受过重刑拷打了,一身衣裳都是红黑色的污血,此时更是气息奄奄。
在坐的都是宫妃,金尊玉贵的人物,平日里就连一点儿风雨捶杵都不曾受过,更遑论瞧见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人儿了。
此时瞧见,全都不适的别过头去。
唯独贤妃和元向晚神情平静,未见什么异色。贤妃娘娘是武将之后,未入宫中之前也是在疆场之上见过世面,见过死人的,自然不会畏惧这么一点儿小场面。
而元向晚上辈子主修的是内科医学,形形色色的尸体剖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动过的大大小小的手术,怕是比这些娘娘在闺阁里见过的人还多。
此时瞧见这场面,自然也是没什么畏怯之心的。
皇上垂眸看着那个浑身是鲜血的产婆,微微眯着眼睛:“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宸妃妹妹的宫中出了意外,臣妾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宫中伺候的婢女产婆,以及守卫在宸安宫附近的侍卫。她们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更有动手的机会。果不其然,便在在此人的口中问出了些什么。”
皇上闻言,垂着眼转而看向那个跪在下首的产婆。
她这一身被拷打出来的刑伤倒不像是假的,倒果真有些拷打出来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言行逼供。既然人已经开口了,也不妨听听她能招认出一些什么来。
皇上微微眯着眼睛,开口:“说吧,谁指使你干的?”
“皇上……奴婢自知害了宸妃娘娘,是难以活命了。但奴婢将什么都说了,还请皇上能够网开一面,饶了奴婢的家人!”言罢,那产婆一指一旁的舒嫔:“正是舒嫔指使奴婢做的!”
“皇上!她胡说八道!”舒嫔心下一惊,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皇上的面前,整个人战战兢兢:“臣妾没有害宸妃娘娘的道理啊!”
元向晚看着这一幕,也在心中纳闷。
按理说,宸妃虽然得宠,但是影响的应该只是皇后和其余的几个妃子,对于这些位阶不如她的妃嫔是没什么影响的。
舒嫔乃是皇后一党,往日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