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玉?”元向晚虽说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嘱咐了下人们照顾好康王,有事要在第一时间来寻她,便径自走出了康王府。
王府外的路边等着的,正是白相玉的车架。
看到元向晚出来,他也走下马车:“元姑娘,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真是抱歉。家父今早已经抵京,想要同白姑娘见上一面,我们共同商议一下我嗓子的事情,不知姑娘可否有时间?” 康王的身子第一个疗程恢复的不错,现如今已经不需要元向晚时时照看着了。
她自然点了点头:“康王这里我已经嘱咐了人照顾,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也正好能同你走一趟。”
“那再好不过了。”白相玉打完了手语,又侧过身子同元向晚打了一个“请”的动作,请她先行上车。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驿馆门前。
刚一下车,便瞧见一个扎着羊角辫儿的小女孩儿小心的挪动出来,远远的同元向晚招手:“仙女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二人合力从街上救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儿。
她看上去精神不错,向来是这段时日白相玉的精心照顾所致,原本一张因为营养不良而颇有些苍白的小脸儿都有了血色。
元向晚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最近有没有乖啊?”
“我很乖的!白哥哥对我也很好的,他还教我写了字,给我买了糕点和肉,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小女孩儿撑着拐杖买一遍往里走一边说道:“我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复了?”
看小女孩儿现在的身体状况,康复只是迟早的事情。 三人一并走进去,远远便瞧见一个中年男子迎面迎了出来,对元向晚拱了拱手,将姿态放的极低。
元向晚拍了拍小女孩儿的后背让她先去玩儿,这才同白相玉一起走上前去。
“是元姑娘吧,老夫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俗。”男人道:“老夫名唤白伯谦,是相玉的父亲。”
“见过白伯父,向晚对您才是久仰大名呢。”
二人相互寒暄了一句,走到正厅之中坐下来。大家都是医者,便也不再相互高捧,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元向晚道:“之前我瞧了瞧白公子的喉咙,隐约已经有了些许推断。既然我们今日都在,也可商议一下白公子的病症。”
白伯谦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道:“相玉刚出生的时候便不会哭,这些年来我也为他瞧过嗓子,也一直以为他这是先天带来的疾病。若不是这一次你说能治他的嗓子,我还真是束手无策啊。”
自从回到驿馆,白相玉便没有再开口,全程都是白伯谦在将话。
每一次白伯谦的问题,也都是白相玉问过的,可见这父子二人感情甚笃。 这样互相信任,互相理解的父子关系,也一直都是元向晚的心中所向往的。
她微微一笑:“白公子的病理确实比较麻烦,之前我只是匆忙查看了一下,心中隐约猜测到了一些病理缘由。如若想要彻底治愈,还需后续检查。”
“但我还是要说,之前我瞧白公子的病症,想是并非哑疾这么简单。从没有大夫敢说自己百分之百能够治好病人的病痛,我也不能。”元向晚道。
白伯谦连忙答应下来:“姑娘此言应该的,我等也是医者,自然知晓这个道理。而今是我父子二人请元姑娘瞧病,即便是不好犯坏也不会责怪姑娘的。”
有了这话,元向晚便放心多了。
上一次瞧白相玉的嗓子还是在茶楼上,当时的光线不是很好,二人也还没有那么熟悉。在这个男女有别的世道上,也着实瞧的不是那么仔细。
但现如今有白伯谦在场,便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元向晚照例将手指按在白相玉的脖颈后,按了按,见他吃痛后换了一个位置,又拿着木片压着他的舌根:“白公子,请您尝试着和我一起发声,将力量集中到喉咙处说‘啊’。”
白相玉也是不假思索,随着元向晚的声音一起发力。
只不过他自幼便难以发声,现在依旧是说不出话来。
元向晚冲着阳光看了一眼他的声带,默了一阵。白伯谦早就已经急坏了,此时连忙上前问道:“元姑娘,相玉这嗓子如何?还能治得好么?”
“现如今的问题,不是能否治好发声了。”元向晚抿着唇:“白公子,你近些年会不会觉得春秋之日经常会觉得口干喉咙发痛,且时常会有轻咳感。”
见元向晚的神情不像是随便问问,白相玉的神情也凝重下来,点了点头。
元向晚又问:“那你大风之日是否会伴有头痛的症状?有时只是耳边有杂音,有时却会头疼的宛若斧劈刀砍,用什么药都无所缓解?”
白相玉闻言,一双眼睛都诧异的定了一瞬连忙点了点头。
他打着手语:“我以前一直是当做头风症的前兆,便一直自己想办法用药物控制着,但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元姑娘,这两种病症难不成还会有所联系?”
白相玉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是先天带来的哑疾,另一个是中年到老年才会患上的老年病,这两者怎么可能会有联系呢?
“并非有联系,而是公子哑疾的病根并不全是在嗓子上。”元向晚道:“白公子这些年来有吞咽困难,嗓子不舒服的症状。方才我稍微诊断了一番,你的喉咙里应是长了一颗肉瘤,不仅压迫了声带,也在压迫你的神经。”
白家父子怔怔的听着元向晚说这些话,听不懂之余却又觉得似乎没有那么难以理解。
白伯谦到底心疼儿子,连忙问道:“元姑娘,那你可有办法治疗?”
“唯一的办法,便是切开喉管摘除肉瘤。若我没有判断错的话,白公子年幼的时候是没有呼吸困难的症状的,还是这些年才变得越来越厉害。这颗肉瘤如若不能妥善摘除的话,早有一日会危及到白公子的性命。”
元向晚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富有继续说道:“轻则,呼吸困难压迫脑神经,就此损伤智慧。重则,怕是性命不保。”
白伯谦膝下一软,险些跌坐下去。
还是元向晚和白相玉二人眼疾手快,才将老人扶坐在了椅子上。
白相玉是他唯一的嫡子,又聪慧的很,这些年来一直是寄予厚望的。不光是在他眼中,白相玉在整个天元帝国的地位都非常的高。
纵使是他口不能言,但却从未有人因为这么一点儿疾病而瞧不起白相玉。
苦心栽培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现如今却又一个人直言说他儿子的寿数已见,这谁能承受得住?
白伯谦顿时拉住了元向晚的手臂,这一瞬间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这才又连忙放开:“白姑娘,相玉现如今的症状,你还能治得了么?”
“白伯父,还是那一句话。我虽说确实是有办法的,但却没有万全的把握。”元向晚道:“如若想要摘除这颗肉瘤,就只能划开喉咙,这样的手术纵观整个大陆,想来应当也只有我一人敢做。”
元向晚又道:“不做,这病症定然是会恶化下去的。但而今的情况到恶化,至少还会有十年好活。如若做了,做得好白公子自然是性命无忧,从此以后也能同正常人一般口中能言。”
“可如若做不好……怕是会性命不保。”
这一句性命不保,便足够白伯谦心中惊涛骇浪了。
是平静安稳的过十年,还是生死相搏一把,从此以后安稳的过一辈子,谁敢轻易地做出选择?
就算是在现代社会,大夫也只会将两种情况的可能性告知给病人和病人家属,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如若出现了什么意外,谁都承受不起这样的责任。
白相玉这般与人为善的人,竟会承受这样的命运,为何老天常常待人如此不公?
元向晚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白伯父,白公子,最终怎么选择,还需你们自己来做决定,我现在所能做的,便是将我的能力如实告知你们。”
“这个手术成功的把握,我只有五成,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考虑一番,日后才不会为今日所做下的决定而后悔。”元向晚道。
白伯谦沉默了一阵,突然垂下头,双手抱头大哭起来:“儿啊,为父对不起你!若是为父给你一具健康的身子,你又何止于此?”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即便是为人父母,也很难决定孩子是否健康。
当年还在医学院实习的时候,元向晚见过太多这样的情景了。
只是时隔多年,在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中也终究会泛起波澜。
“父亲,孩儿不孝。”白相玉突然跪了下来。
他双手扶着白伯谦的肩膀上,抬起头来仰望着他,双眼有些微红。
只见他径自打着手语:“父亲,这些年来因为孩儿不会说话的事情,白家也没少受人的指点。时常有人会说白家的人尚且不能自医,又怎好去医治别人?就连父亲都跟着我受了不少的委屈。”
“此事怎能怪你?是为父没有本事,这都是为父……”白伯谦懊恼的咬牙道。
当你看到这部巨作【《侯门弃医》】之 第174章 白家家主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冷霜语】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花费很长的时间创作此书,喜欢此书一定要支持正版购买喔,
【添册】的这一本【《侯门弃医》】之 第174章 白家家主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下一章预览:...了宁王妃的面前。 “王妃,京中门当户对且未曾选秀的适龄女子都在这儿了,还请王妃过目。”婢女哭道:“奴婢不敢找模样上佳的女子,也着实是为王妃考虑啊,还请王妃明鉴。” “明鉴?你是觉得我现在这幅样子,日后得不到宁王的宠爱,便也敢随便找一些荒野人家的女子来蒙骗我了么?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宁王妃咬着牙站起身来,抬脚将人踹出了两步远:“滚下去继续找!如若找不到合适的女子给王爷做妾!本王妃便也划花了你的脸!” “一个个狐媚子打扮的花枝招展,以为本王妃毁了容貌你们就可以上位了么?......
下二章预览:...见身边睡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离开了。 相反,倒是琅桥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瞧见元向晚动了动连忙走上前来:“小姐醒了?我这就去请白公子。” “诶……” 元向晚刚想要将人唤住,琅桥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她有些口渴,想要伸手去拿床头的杯子,可伤口处的疼痛却叫她抬不起胳膊。元向晚无奈,只能吃力的翻了个身,想要用手肘撑着身子的重量起身。 “姐姐想要喝水么?”就在此时,元楚卿走了上来,将元向晚面前的杯盏挪开。 她反手将杯子放在了远处,看着元向晚柔柔的笑着:“姐......
下三章预览:...既然天高海阔何处去不得,又何必非要守着一个女人的坟墓?以你的身手,想要多少女人得不到?” 影子寒声说道:“怪就怪你选错了路,宁王殿下是真的惜才。如若你一早便跟在宁王殿下的身边,为宁王殿下效力,你想要大把的漂亮女人也不是不可。” “我不准你侮辱我的亡妻!”一句话,戳痛了黄三箭的内心。 多少年了,若不是为了妻子,黄三箭也不必活的这么辛苦。可是现如今有人在他的面前侮辱他的爱妻,黄三箭岂能忍受! 他咬牙再一次的掠了上去, 黄三箭的长处并不在近战上,如若比箭,那他是世间当之......
下四章预览:... “王妃,您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大夫很快便会过来了。”婢女也是着急,此时见自家主子身子不好,也只能壮着胆子上前去劝:“王爷今晚不在王府之中,若王爷在,府医也不至于如此怠慢。” “是不是王爷吩咐让他们不给我治病,让我自生自灭还不得而知呢。” 宁王妃双眼怒瞪,她刚要说话,却再一次的咳出声来。 婢女吓坏了,连忙递上帕子。宁王妃捂住嘴咳了好一阵,闪电的光芒闪过,却见那帕子上落了一红红色,煞是显眼。 “王妃!您咳血了!这可怎么办啊,奴婢这便去催一催大夫过来。”婢女急的团团转,眼看外面风疏雨骤,也只能拿起门边的斗笠披在身上,打算出府去请大夫。 宁王妃靠坐在床上,突然冷笑了一声。 她垂着眼眸:“绿漪,先别去了,就算是请也请不来的。你难道就没发觉,是有人故意害我,想要我死么?” 宁王殿下没有妾室,王府之中就只有宁王妃也一名女眷,按理说也应当没有那些争宠夺爱的手段的?谁又能想要害王妃呢? 绿漪原本千思万想也想不明白,可看到了王妃拿双愤恨的眸子时,却突然心中一跳。 既然王妃在王府之中已经是一人之下,那想要害王妃的还能是谁? 她扑通一声的跪下......
下八章预览:......
下九章预览:......
本章精要 “白相玉?”元向晚虽说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嘱咐了下人们照顾好康王,有事要在第一时间来寻她,便径自走出了康王府。
王府外的路边等着的,正是白相玉的车架。
看到元向晚出来,他也走下马车:“元姑娘,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真是抱歉。家父今早已经抵京,想要同白姑娘见上一面,我们共同商议一下我嗓子的事情,不知姑娘可否有时间?”
康王的身子第一个疗程恢复的不错,现如今已经不需要元向晚时时照看着了。
她自然点了点头:“康王这里我已经嘱咐了人照顾,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也正好能同你走一趟。”
“那再好不过了。”白相玉打完了手语,又侧过身子同元向晚打了一个“请”的动作,请她先行上车。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驿馆门前。
刚一下车,便瞧见一个扎着羊角辫儿的小女孩儿小心的挪动出来,远远的同元向晚招手:“仙女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二人合力从街上救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儿。
她看上去精神不错,向来是这段时日白相玉的精心照顾所致,原本一张因为营养不良而颇有些苍白的小脸儿都有了血色。
元向晚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最近有没有乖啊?”
“我很乖的!白哥哥对我也很好的,他还教我写了字,给我买了糕点和肉,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小女孩儿撑着拐杖买一遍往里走一边说道:“我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复了?”
看小女孩儿现在的身体状况,康复只是迟早的事情。
三人一并走进去,远远便瞧见一个中年男子迎面迎了出来,对元向晚拱了拱手,将姿态放的极低。
元向晚拍了拍小女孩儿的后背让她先去玩儿,这才同白相玉一起走上前去。
“是元姑娘吧,老夫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俗。”男人道:“老夫名唤白伯谦,是相玉的父亲。”
“见过白伯父,向晚对您才是久仰大名呢。”
二人相互寒暄了一句,走到正厅之中坐下来。大家都是医者,便也不再相互高捧,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元向晚道:“之前我瞧了瞧白公子的喉咙,隐约已经有了些许推断。既然我们今日都在,也可商议一下白公子的病症。”
白伯谦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道:“相玉刚出生的时候便不会哭,这些年来我也为他瞧过嗓子,也一直以为他这是先天带来的疾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