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此事,就连墨御尘也未免有些怅然。
这些兄弟们各个都是有心计的,就唯独怀王不是如此。他从小便生了一颗毫无心机的爱玩儿之心,喜吟诗作赋,喜风花雪月,就是不喜欢朝廷政事。
当时的九皇子,现在的康王年纪尚小,他又不得皇上的宠爱,他们兄弟三人便终日在一起玩儿,就连开府立衙之后,都要时刻凑在一起小聚。 只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或许是那场瘟疫,康王受命震灾之后。
他们兄弟愈发年长,逐渐有了自己肩上担着的责任,便也不再像曾经那般亲近了。
墨御尘当初是自知不受皇上喜爱,是以不争。康王虽有慧根,但却心思纯澈,看不得那些腌臜的事物。
就只有怀王墨先奉,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永远像是一张白纸一般。
让人不会当成是敌人,甚至与每一位兄长关系都不错。 若不论元楚卿的话,墨御尘倒是很喜欢这个八弟的。他伸手拍了拍怀王的肩膀:“是啊,咱们兄弟确实也有许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等此番事情过去,九弟的身子大好了。我们兄弟几个一定还要像以前一样,打几坛梨花白,从天黑喝到天亮。”
“我记住七哥这句话了。”怀王拎着扇子笑了起来:“折腾了一夜,我也先找个房间休息一会儿,卿卿担心她长姐,我便也留下陪陪她。七哥如若有什么要事的话便去处理,不必理我。”
“那我就先失陪了。”墨御尘又同二人客套了两句,这才转身同元相一起进入了书房之中。
……
冷,非常的冷。 元向晚明明是有意识的,她还能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和身边说话,可就是沉沉的睁不开眼睛。
她似乎听到墨御尘在自己的耳边急切的唤着自己的名字,仿佛听到了小罗的哭声,又听到了白相玉的声音。
这种冷意,只有在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元向晚曾经领受过一次。
她想要动一动自己的手指,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丝毫动弹不得,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蚕茧生生裹住了一般。
“晚晚?”有一个声音响起在耳边,像是回响在心底已经无数次一般。 她拼命地挣扎,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费劲了所有的力量!
“你终于醒了……”
眼前是鹅黄色的帷帐,浅色的被面带着淡淡的草木花香,安人好眠。
墨御尘就坐在床边,见她睁开眼睛,连忙走到一旁将晾好的温水端了过来,一只手臂小心的扶她起来,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微温的液体划过喉咙,总算是找回了一些她还活着的感觉。 元向晚抿着唇忍着那疼痛,任由墨御尘将自己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回来的?”
“从康王府回丞相府的路上遭到了截杀,有人提前埋伏。”墨御尘说道:“之前拨的两名侍卫殉职一人,不过好在你父亲的黑衣卫去的及时,这才将你救了下来,现在已经没事了。”
一场惊心动魄的截杀,到头来也不过是这两句话而已。
墨御尘再一次扶着她躺下来,手指轻轻地捻了捻她的唇角留下的一点水渍:“虽说那刺客还没有捉住,但是京城之中剑术卓绝的不过那么几个人。更何况你遇刺的时候乃是宵禁。当时出来走动的人本就不多,总会有人瞧见的。”
“你只需要好好休息,这一切的公道,我都会好生为你讨回来的。”墨御尘郑重其事的开口说道。
他的手紧紧的拉着元向晚的手,倒是让元向晚多了几分安心。
微凉的指尖捏着她的掌心,仿佛握着这只手,惊心动魄的截杀便不会再来了。元向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从昨日遇刺开始,我便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一个人想要杀人,不外乎就只有那么几个理由,要么是仇杀,要么是情杀,要么是利益,要么是激情杀人。”元向晚说道:“我坐着马车,且身边带有护卫,激情杀人和情杀便不太可能了。
“至于仇杀,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谁与我有这样不死不休的仇怨,非要取我的性命。如此说来,就只会是因为利益了。”
说着,元向晚微微偏过头看向墨御尘:“我的存在,究竟是损害到了谁的利益呢?”
如若是往日,元向晚第一个想到的绝对会是长公主母女。
但昨日在校场之中遇见了恭王一行人,当时墨御尘本就警惕。更何况长公主母女往日里虽说不大安分,却也没真的疯狂到当街拦路杀人的地步。
为了让元楚卿生活的好一些,便要害了自己的性命,如若一旦被查出来是他们二人做的,长公主岂不是得不偿失?
元向晚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之前白相玉来给你拔剑的时候,说射箭之人的这一箭用的很有技巧,如若不是你,换成是任何一个人都极有可能丧命。本王已经封城排查了,害了你的那个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墨御尘郑重其事的说道。
此言元向晚自然是相信的。
她抿着唇:“当时那个刺客的样子,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墨御尘当即站了起来,一双好看的眉都微微拧住了:“你看到了他的样子?”
元向晚点了点头,似乎是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又连忙躺平。
她道:“刺客都带着黑色的面纱,我自然是瞧不见的,但是我瞧见了射箭之人的容貌。他长得高高瘦瘦的,像是一根长长的竹竿,还操着一口黄牙,看上去已经年纪不小了。”
“当时他还说了几句话,我隐约记得一些。他说只射一剑,如若我死了他回去拿钱,如若我没有死他便放了我。第一箭是小罗替我挡住了,但是他第二次搭弓,却一口气放了三支箭,我避无可避才会受了伤。”
元向晚低低的穿着粗气,她抿着下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
“都说有名气的武者更有气节,我听他说话,想来不会是一个寻常的杀手刺客。”
“我知道是谁了。”就在此时,墨御尘打断了元向晚的话,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此人本王打过交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吩咐一声顺便给你拿药。”
遇上了这么厉害的人,元向晚自然也是心中好奇的。
她便也跟着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墨御尘笑:“其他的事情,你只管交给我就好了,我会全都解决好的。你放心便是。”
言罢,他转身走了出去,与李疆站在外面说了一阵子话。没过一刻钟,墨御尘果真端着一碗药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将那碗药放在了元向晚的床头,小声哄道:“来吃药吧。”
胸口上的伤口疼的很,甚至让元向晚想给自己追一针麻醉剂。她看向外面,天色已然蒙蒙亮,想必墨御尘这一日都守在她的身边没怎么阖眼。
想到这儿,元向晚未免有些心疼。
她顺从的开口喝下那些苦兮兮的汤汁,一张小脸儿都皱的有些难看了。
直到第无数遍在心中感慨现代社会带有糖衣的西药和静点技术,一碗药终于全都下了肚。
收好了药碗让下人端下去清洗,墨御尘又亲自绞了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和手:“时辰尚早,你流了许多的血,也耗费了不少的精神,再睡一会儿吧。”
失血和受伤的后遗症,确实会让人变得嗜睡。
元向晚原本已经有些精神了,此时被墨御尘这般一哄,竟又多了几分的睡意。
她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军机处还有许多的事情吧,你就这么跑过来了,会不会堆积很多的公务?要么你先回去?”
墨御尘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公务没有你重要。”
“唔。”元向晚默了一瞬,算是接受了墨御尘的这一句说辞,又道:“你这一宿都没合眼,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我看你眼睛都熬红了。”
往日里风光霁月的楚王殿下,这一夜倒是憔悴了不少。
元向晚也知道他这一夜没少为自己担心,如若换了自己是墨御尘,想必也不会放心阖眼的,只是此时依旧会心疼他。
坐在床侧的人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元向晚的身上:“你为什么总是想要赶我走呢?”
“我没……嘶。”情急之下,元向晚只顾着解释,却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这件事了。
她疼的眼泪汪汪,好一阵才缓过来:“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有些心疼你。我也知道你的担心,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我往里挪一挪,你便在我这儿搭边儿眯一会儿吧。”
墨御尘:“……”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如此不设防的对男人说“要么你在我床上眯一会儿吧”这样的话呢。
男女大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违逆伦常,如若尚未成婚又睡在了一张床上,不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了才怪!
墨御尘只给元向晚掩了掩被子:“你就不怕有人对你说三道四?”
“我若是怕,那我便不是元向晚了。”她笑道:“世间毁誉,世人冷眼与我何关?我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旁人,对不起良心的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还怕别人来说么?”
当你看到这部巨作【《侯门弃医》】之 第184章 寻找刺客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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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览:...前往康王府给康王殿下用药了。 直到人来人往几遭,元向晚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件事来。 她连忙强撑着想要起身:“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不提前唤我一声,该去康王府给康王殿下打针了。” “你自己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怎么还着急忙慌的想着别人?你什么都别说了,九弟的病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两天,你就在府上好好地休息。”墨御尘道。 元向晚闻言,却还是强撑着想要起身:“那怎么行?康王殿下的病症是一天都不能拖的,如若严重了便再也没有治愈的希望了。康王那么想游历山河,我不能让他的梦想断送在......
下二章预览:...如此一来,二人的身子更是亲昵的贴在一处了。 元向晚的脸色顿时烧了起来,她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只手抵着墨御尘的胸口将人推开,别过脸去不叫他瞧见自己的神情,语气未免有些嗔怪:“你站起来这么快做什么?我还没有系好?” “弯着身子太久,有些累了。”墨御尘说道。 “腰不好,我给你多配几副药?”元向晚一挑眉梢。 墨御尘:“……”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墨御尘摸着鼻尖沉默了片刻,自认为自己断然不能被元向晚这三言两语糊弄住了。他突然手臂一展,勾住身边那人的腰侧向自己的怀里一带......
下三章预览:...。” 言罢,元向晚抿着唇笑了起来:“从今以后,公子也同常人无异,切不可再妄自菲薄了。” “多谢……元姑娘。”白相玉艰难的开口说道。 嗓音刚刚恢复,又是二十年不曾发声,而今再听来他的声音倒并非是谦谦如玉的公子音,倒是颇为沙哑。 可即便是如此,能够开口说话,白相玉也非常的开心了。 他自幼便是天之骄子,也是个有傲气的人,不能发声是他唯一的缺憾。此番能够开口,即便是困难,他也一直都是尽量将每一句话都说的完整。 “我能够开口说话,全靠元姑娘冒险搭救。元姑娘于我,是再造......
下四章预览:...己玩儿的。 她抿着唇笑了笑:“好好好,那你如果闲下来便躺下眯一阵,能睡一刻钟也是好的。家里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都帮你盯着呢。” “家里有什么事?”墨御尘目光狡黠的向上挑了挑。 他笑着倾身过来,在元向晚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稍后我让管家将府里的账本拿给你,你如果喜欢便理理账,不喜欢便让琅桥帮你看着。如若我晚上回来的晚,你也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墨御尘又道:“这些时日亏欠你的,过些时日本王一定好好补给你,好不好?” 元向晚最受不了的便是这温言软语。 她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但凡有个人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同她说话,元向晚便真的你说什么都行,你说什么都对了。 墨御尘拿好了东西后,便又带着那些官员回了军机处。 琅桥看在眼中,却没有元向晚的这般平静:“皇上也真是的,到底是亲生的儿子成婚,怎么都不给王爷放几天假的,难为王妃您刚刚嫁过来,常日里都见不到王爷的面。” 元向晚也看出琅桥的不高兴了,她是真心向着自己的,倒是没有什么歪心思。 见状,元向晚也笑了起来:“朝堂不就是这样子?受到越多的重视,承担的责任便也越大。现如今皇上肯器重楚王,倒也是一......
下八章预览:......
下九章预览:......
本章精要 说起此事,就连墨御尘也未免有些怅然。
这些兄弟们各个都是有心计的,就唯独怀王不是如此。他从小便生了一颗毫无心机的爱玩儿之心,喜吟诗作赋,喜风花雪月,就是不喜欢朝廷政事。
当时的九皇子,现在的康王年纪尚小,他又不得皇上的宠爱,他们兄弟三人便终日在一起玩儿,就连开府立衙之后,都要时刻凑在一起小聚。
只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或许是那场瘟疫,康王受命震灾之后。
他们兄弟愈发年长,逐渐有了自己肩上担着的责任,便也不再像曾经那般亲近了。
墨御尘当初是自知不受皇上喜爱,是以不争。康王虽有慧根,但却心思纯澈,看不得那些腌臜的事物。
就只有怀王墨先奉,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永远像是一张白纸一般。
让人不会当成是敌人,甚至与每一位兄长关系都不错。
若不论元楚卿的话,墨御尘倒是很喜欢这个八弟的。他伸手拍了拍怀王的肩膀:“是啊,咱们兄弟确实也有许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等此番事情过去,九弟的身子大好了。我们兄弟几个一定还要像以前一样,打几坛梨花白,从天黑喝到天亮。”
“我记住七哥这句话了。”怀王拎着扇子笑了起来:“折腾了一夜,我也先找个房间休息一会儿,卿卿担心她长姐,我便也留下陪陪她。七哥如若有什么要事的话便去处理,不必理我。”
“那我就先失陪了。”墨御尘又同二人客套了两句,这才转身同元相一起进入了书房之中。
……
冷,非常的冷。
元向晚明明是有意识的,她还能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和身边说话,可就是沉沉的睁不开眼睛。
她似乎听到墨御尘在自己的耳边急切的唤着自己的名字,仿佛听到了小罗的哭声,又听到了白相玉的声音。
这种冷意,只有在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元向晚曾经领受过一次。
她想要动一动自己的手指,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丝毫动弹不得,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蚕茧生生裹住了一般。
“晚晚?”有一个声音响起在耳边,像是回响在心底已经无数次一般。
她拼命地挣扎,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费劲了所有的力量!
“你终于醒了……”
眼前是鹅黄色的帷帐,浅色的被面带着淡淡的草木花香,安人好眠。
墨御尘就坐在床边,见她睁开眼睛,连忙走到一旁将晾好的温水端了过来,一只手臂小心的扶她起来,抿了一口杯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