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即便你的弟弟还活着,估计也被抓去当了奴隶,你就是找到了又能如何,那些贵族可不是我们普通百姓能惹得起的。”
浦安修平复了伤痛的情绪,坚定道:“即便是被抓去做了奴隶,我也要找到他,大不了砸锅卖铁凑足了钱,买回弟弟。”
“你想的太简单了,那些贵族又岂是差钱的。”
“就是,而且他们每年虐/杀死的奴隶就不计其数,你又何必白费那个力气,还是快回去吧,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浦安修紧抿着唇,眼中闪过迷茫,随即又变的坚毅。
“我知道,只是找不到弟弟,难安母亲的心,而弟弟又那样的小,这会儿不知遭受怎样的折磨,或许正等着我去救他,所以我不能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倔强,唉,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要找到弟弟,我听说荣林山那边最近时常有贵族过去打猎,你可以去那找找看,若是那里也没有,那我们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浦安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急道:“荣林山在哪里,还忘告知。”
那些北蒙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向他说明了路线,仔细到哪里有野兽出没,哪里不可过夜,哪里有个洞穴可以休息……
浦安修真诚的向众人道谢,然后急不可耐的往回跑。
背后的北蒙人没有看见他转过身,面上就露出了轻松的笑,一个个还在感叹他的孝顺,如此爱惜兄弟。
若是一般人,弟弟丢了,谁又会冒着赔上性命的危险,去赌那不可能的万分之一。
见浦安修神色轻松,牛大柱他们便知道定是打听到了什么。
就在他要开口之时,浦安修道:“先上马,路上再说。”
两人强忍着好奇先上了马,远远的浦安修见那些人还站在那里,隔空对他们抱拳行礼,表达了深深的谢意。
那些北蒙人也对他挥了挥手,直到看着他们走远了,他们才回去各自忙活。
按照那些北蒙人的指示,浦安修他们找到了一条溪流。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浦安修便让大家在此休息。
牛大柱李善两人憋了一路,终于逮到机会。
牛大柱:“浦公子,你到底打听到了什么?路上问你你也不说。”
浦安修:“看见那边的林子没?”
牛大柱点头。
浦安修:“先去打猎,找点野果,要够我们两天吃的,那些北蒙人说有很远的一段路,没水没食物,就像我们跟踪库拓时的那条石路似的,连点茂盛的树木都没有。”
李善怀疑道:“你不可能只打听到这点事吧!”
“自然不止这点,如今天已经要黑了,还是快点去找足食物要紧!”
于是俩人只能继续憋着满肚子的疑问不情不愿的向山林里走去。
走至半路牛大柱回过头来:“为什么是我们俩去?”
李善:“就是,你怎么不去?”
浦安修咧嘴一笑:“刚刚打探消息的是我,这会儿出力的自然就轮到你们了,难不成让小耗子去?”
牛大柱李善看看薛岳那瘦小的身影,薛月好像看出了他们的不爽,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做确实有些不好。
于是向他们走去,明显是要一起。
李善忙道:“不用,我们就是随口一问,你留下看着马就行了。”
说完这话,两人撒腿就往山林里跑去,留下有些呆滞的薛月。
她有些不明白,明明他们不想去,为什么她要去了,他们反而不愿了?
浦安修道:“小耗子,别搭理他们,那俩货就是欠收拾,以为单独行动我就不是他们的领头了?想得到美,走,咱哥俩抓鱼去,若是能抓到鱼,哥又能给你加餐了。”
只是,让他失望了,溪水清澈见底,流动的速度不急不慢,却连鱼的影子都没有。
浦安修看着潺潺流水,咕哝道:“白瞎了这么干净的水,竟然连一条鱼都没有,看来今天的烤鱼是吃不成了。”
薛月到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失望,浦安修道:“既然不能抓鱼,那我们就去林子边上捡点柴吧!虽说这林子里没有大型野兽,点个火堆总是能睡个好觉的。”
于是,两人调转方向,在林子边转悠,俩人捡了一堆柴牛大柱他们还没有回来。
浦安修无聊道:“小耗子,我去林子里,你去吗?”
去林子里干什么,显而易见。
“不去。”
“这都一天了,也没见你去过,你就不憋的慌?走吧,正好咱俩一块。”
说着他就要过来揽人。
薛月从他的手底下缩回来,让他揽了个空。
“不去。”
浦安修:“我说你怎么回事儿?都是大老爷们儿,他们都是成群结队的,看着关系多好啊,哥叫你,你老是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你心里压根儿就没把我当成哥哥。”
说完这话,浦安修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面色僵硬的向她腰腹下看去,迟疑问道:“你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联想到一路走来的种种,不只一个人跟他说过,小耗子有些孤僻,内急还跑的老远。
特别是有人叫他一起的时候,她的表情总是比往常更冷。
薛月:“……”
“没有。”
明明是坚定地回答,浦安修却觉得她是在欲盖弥彰。
“你别怕,即便你真有什么毛病,哥哥也能叫人将你治好,最主要的是有病不能瞒着,否则小病都能拖成大病。”
“我没病。”
三个字薛月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浦安修见她这样,越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觉得她是年纪小,不懂这些,又怕说出来丢人。
虽然他也觉得作为一个男人,那里有问题太过打击自尊心了。
只是看小耗子平淡的面上难得出现了倔强,浦安修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
他想到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最是反感别人问这问那,说他这不行那不好。
于是,他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这样的直白,他本身都已经有问题了,自然对别人的猜疑更加敏感。
浦安修不再揪着她的问题不放,故意放松了语气。
“既然你不去就算了,骑了一天的马我也累了,就不往里面去了。”
说着向不远处走了走,解开腰/带,掏出家伙。
虽然浦安修目光直视前方,眼角的余光却不断的观察薛月,看她有没有在看自己,然后从她的面色上推断问题。
只是他都解决完了,也没见薛月看他一眼,更不用说脸色有什么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