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小洲离开了,抱着对我充满恐惧而颤抖般的心。
直到最后,我面对她所提出的问题都选择了黯然般的沉默。
伴随着“咣当”般的一声响,客房的房门被逃走的洲小洲从外面狠狠地装上。我一声苦笑,似也在那一刻扪心自问。 “是啊,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房间中的空气有些显得凝结,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更是让身处房间内的我完全深陷在一片令人难以言喻般的幽暗之中。我微微闭上眼睛,洲小洲临去时投递到我身上的充满惊悚般的目光似乎还是那么的历历在目。
我无奈般的惨笑,不觉再度发出一声无力般的叹息。
“交换式杀人。如果是我,我是否也会选择采用这样的方法呢?还或者,我会想象出更加完美的犯罪手法来进行实施呢?”
我坐在沙发上,内心一片幽暗般的静思。 事情的结果,完全在我的设想与意料之中。虽然洲小洲离去后,可能还需要忙碌一段时间。但最终的处理以及对于凶手的抓捕,已经不会存在半点的悬念了。我心中这样想的同时,第一次在房间内点起一支烟。随着深吸一口之后的吐纳,一团烟雾瞬间弥漫在了充满幽暗般的客房内部。
我浅笑,笑得不觉有些难以言喻般的怅然与苍凉。
之后的三天,对我来讲是绝对的静默期。没有一个电话、更没有一条私信的打扰,这让我足以拥有难得娴静下来的时光,专心致志的完成我手头儿的创作工作。
第四天的一大早,沉默了多日的手机再度发出一声“叮咚”般声音。
我低头看看,发来信息的人则是洲小洲。信息没有文字,而是一条转账。转账信息加了备注,就只写了简单的几个文字,‘劳务费奖金’。 我充满惨淡的笑笑,感觉洲小洲已经不想和我多说一句话了。
在她的眼中,我已经彻底变成了让她为之感到惧怕般的怪物。棘手的案件虽然已经顺利解决,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却从以前的紧密逐渐拉远。
“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讲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自己或许都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识的伸手点开转账信息,手机立即又发出了“叮”得一声响。而当我清楚看到到账信息的具体金额数字的时候,我充满黯然般的目光,不觉有些显得吃惊。
整整十万块。 我眉头微蹙,目光饶有迷离。
记得在调查此事的中途,我还有请教过洲小洲这一次案件的酬金是多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的她很清楚的回答我是五万块。而如今我所得到的,却是预先承诺的两倍之数。
“多出来的这五万块,算什么?”
“是被害者家人提供的赏金。”
伴随着我的询问,洲小洲的回复很快送达。我一片黯然的看着那一串简单般的文字,微微沉默了一下,不觉惨然失笑。 “这个理由编的,未免有些显得拙劣了。”
我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默然。
现在的我无疑需要钱,多出来只要不违法,自然就是好的。还有就是洲小洲对我态度的改变,我实在不想继续给她太多的压力。她是个警察,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所以对我如此,不过是把我当成她的知心朋友罢了。然而就是我这样的一个知心朋友,却到达了让她或许感到无法接受般的地步。
“就让她借助这段时间,先好好的冷静一下吧。”
我心中这样想,也不觉再度失笑。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她冷静过后是否还能恢复到曾经那种亲密无间般的地步,老实说我就不知道了。想到这里,一股莫名般的伤感与黯然再度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然而也就在此时,刚刚才被我按黑了的手机屏幕,如今却伴随着一条私信的到来,再度发出“叮咚”般的一声轻响。
发来信息的人不是洲小洲,居然是牧流冰。
自从上一次去过她的‘心灵氧吧’心理诊所之后,我就添加上了牧流冰和冉冉两个人的微信。让我难以想象,她们虽然是医生和护士并且在主业之余还有这间心理诊所不同的老板与助手的身份之外,居然也利用闲暇的时间做起了主播般的工作。
冉冉所以开播,完全在于娱乐。而牧流冰选择开播的原因,更多是借助互联网回答在医院和心理诊所患者们提出的一些问题,顺便为自己与自己所开的心理诊所做出一定的宣传工作。
不得不承认,伴随着互联网时代在当今时代的到来与发达,主播这个职业也已经变得越发家喻户晓了。然而牧流冰这一次给我发来的信息,却与主播以及他的医生身份,毫无相干。
“小鱼,干得好。”
短短的几个文字,显得简单而明了。然而带给我内心之中的震撼,却无疑大到难以形容。盯着这一串文字,我瞪大了双眼的同时,也在饶有顿悟之间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洲小洲和你说了?”
“是啊,不得不承认,你表现得很好。或许更确切地说,你在实际中的发挥甚至超越了我对你预期般的设想。”
“这么说来,洲小洲所以会选择来找我,是你安排的?”
“不准确。或许更准确的说,她是在经过我的允许之后,才去找得你。”
牧流冰的私信一条接着一条,而我的大脑也伴随着他的每一条私信都在充满飞速的转动不停。
“你到底是什么人?”
“市医院的主治医师、‘心灵氧吧’心理诊所的老板,还有……跟你一样。”
我心中惊讶,瞬间想通了上一次洲小洲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诊所的原因。
“我和我一样?警方特聘的‘刑侦顾问’?!?”
“是。只不过相比于B级顾问的你,我是级。”
“级?!?”
我心中一片惊疑,却没有将它转化为文字发送出去。牧流冰似乎通过文字似的聊天洞悉了我心中的想法,而伴随着我选择下的静默,她的另一条私信也随即而至。
“要出来聊一聊吗?”
“哪里?又是你的心理诊所?”
“如果你喜欢,当然最好。但如果你不喜欢,选个别的地方也可以。”
她如此回应,我却再度深陷在一片怅然般的沉默与静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