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孙教授聊了许多年轻时候的事情。
说着以前科学研究的艰苦,很多事都是靠人力去做的,甚至精细的零件都是由人手一点一点打磨出来了。
“现在国家强大了,虽然还比不上国外的发达国家,但比之前可好太多了。”
“百姓们能吃上饱饭,甚至还能看看娱乐节目,都是国家的功劳啊!”
“现在的科学研究条件比我们那时可好太多了。”
孙教授拍了拍薛墨的肩膀:“我希望等你以后接触得多了,不要嫌弃祖国。”
薛墨也懂孙教授的意思,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心里只有知识,那就很容易被诱惑。
“孙教授您放心吧。”薛墨说道,“我心里有一杆秤的。”
“那就好。”孙教授也没有深说了。
对于这个值得国家重视的人才,他们也不想让他产生有人在控制他的感觉。
临走前,孙教授的孙子听爷爷的话把东西塞了过来。
薛墨一脸无奈地不断说着拒绝的话。
但孙教授别看平时随和的,可内心犟得一批,不然也不能一直研究端粒的事情,最后甚至捂着心口让薛墨赶紧收下别气他。
薛墨这才哭笑不得地拿着更多的东西告别了。
等他离开后,孙教授问道:“孙子,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孙教授孙子苦笑道:“爷爷,你在外人面前叫我小名也行啊,我都快四十了!”
孙子孙子的,听起来实在是让他难受。
“咋的,你四十就不是我孙子了。”孙教授眼睛一瞪。
孙教授孙子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家爷爷对薛墨的态度都比对他的好。
“问你呢,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孙教授再次开口问道。
孙教授孙子答道:“挺好的,长相一等一的,体格健康,性格稳重,也就是待人接物有些生疏罢了。”
孙教授看了自己孙子一眼:“你相亲呐?看那么多?我是想把他收为弟子。”
“啊?”孙教授孙子闹了个红脸,“人家有女朋友的,我哪能像那么多。”
“哎?您怎么动了收弟子的心思了?”
孙教授自从老伴去世后就沉迷科研,一直说自己的研究耽误别人,也就一直没有收一个能传承衣钵的。
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那你就不用知道了。”孙教授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起来,高兴地笑了起来。
“行了,稳定情绪。”姜堰一个闪身走了进来,面色不善道。
孙教授的笑容戛然而止……
薛墨把孙教授送得回礼分给了安晓晓一半。
她也没推辞,因为推辞也没用,薛墨犟起来比孙教授还邪乎。
也就是因为看孙教授是个老前辈,薛墨才没有一犟更比一犟强。
两次的实验让薛墨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让他更加强了想要打好基础的想法。
不是单单理论的基础,而是理论和实验相结合的基础。
要知道自己以后做的实验可是不可能按照教科书上来的,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这就需要实验者灵活应变了。
这些灵活应变怎么来?
做实验做出来的。
薛墨来之后,实验的机会还是管够的,其他学生也跟着蹭了个光。
只不过院长每月看院内财务报表的时候都是心疼得无法呼吸。
又这样学习了一个月,孙教授出了院。
生科的人有空的都来给孙教授接风洗尘了。
再见到孙教授的时候,身体已经消瘦了一些,眼皮也比以前耸拉了一些,整个人的精气神少了大半。
这也算是最好的调理结果了,情绪波动再加上精力透支,没直接要了这位高龄教授的命已经算是人家医生牛皮了。
“行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孙教授除了实验室里之外,不怎么喜欢这种人类扎堆的行为,挥着手把其他人都赶走了。
薛墨本来想走来着,却被孙教授一把拉住了。
感受着手腕传来的力气,他觉得孙教授有点不像大病初愈的人。
“你别走,先留下。”孙教授吩咐道。
薛墨也只好等着,在脑子里重复着做过的实验。
和一些老战友寒暄了一阵,孙教授这才把他们劝走。
当然这些家伙不是担心自己身体不愿意走,完全是想要薛墨。
好歹是老战友了,让自己摸摸薛墨总不过分吧?
孙教授异常地坚定。
摸自己随便,摸薛墨不行。
“滚!谁愿意摸你那糙皮!”
薛墨默默后退了半步,做好了突围的准备。
好在老教授们都是有修养的,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是做不出来当街抢人的事情的。
而且要分一杯薛墨的人太多了,不好争,还是以后私下里和孙教授谈谈感情更好。
应付完老战友们,孙教授这才回到了薛墨身边,笑着问道:“想不想跟我研究端粒?”
薛墨双眼一亮,坚定地点了点头:“想!”
孙教授闻言哈哈大笑,很是开心。
新世纪了,拜师没有以前那么繁琐了,一切从简,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关系就成了。
当然肯定还有一些保持着旧时拜师礼的老家伙,人嘛,总要有些仪式感的。
大病初愈,孙教授也没法去接触实验了。
就算他想也不行。
姜堰天天都会来几通视频通话,来盯着他的身体状态。
如果孙教授胆敢不接,姜堰一个电话就打到他儿女那去,让两个也满头白发的儿女过来看他。
孙教授是怕了,不会用的智能机就放在身边,一看到屏幕亮起就赶忙点那个绿色的电话键。
“所以说,科学发展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是好事。”老教授感叹了一句。
智能机现在迭代越来越快了,各式各样的手机品牌百花齐放,已然让世界进入了智能时代。
薛墨也不能免俗,上个假期回家就被迫更新了一下手机,屏幕更大,厚度更薄,内存更大,运行速度更快了。
“您只是不适应罢了。”薛墨安慰道。
孙教授一笑:“老了,脑袋反应不过来,这些新事物接受能力就变弱了,搁以前,收音机电视机刚出现的时候,我能把它们拆十个来回!”
他看向薛墨,目光带着迷惘却也闪着期待:“未来,是还是你们年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