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一辈子仗,即使现在不在上战场,但身上依旧带着股弑杀之气,平常男子见了他,都要胆怯几分。
而她面对自己还能这么平淡自如,没有丝毫胆怯之意,这小丫头挺不凡啊。
“那你是否承认打伤我儿。” 这话护国公其实有些问不出口的,毕竟一国大将军的儿子竟然被一个四尺高点的小丫头给打的爬不起来,这对护国公来说是丢脸至极的事情。
“护国公在此,小女自然不敢说谎,令郎确实是被我打伤,不过小女不后悔,护国公不会管教令郎,小女便替你管教。”赵小雅眉眼冷了几分看着护国公。
“你!”护国公双眸一沉:“哼!小小年纪,口出狂言,不敬长辈,这就是你那身为大学士爹的家教?”
“他?”赵小雅冷冷一笑扭身看了赵奉一眼笑道:“他的家教,本人确实不敢恭维,本人恭维的也只有一个理字。”
“赵小雅!你到底站哪头的!”赵奉咬牙怒喝道。 “父亲大人,女儿只是站在公理上说话而已,有何不可?”
伶牙俐齿,赵奉被气的满脸通红:“你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若不是你,学士府怎会如此被动!”
“究其根源,这一切都要怪谁啊,父亲大人?”赵小雅微抬眼皮看着他。
“你...”赵奉怒不可遏,但是又无力辩驳。
他知道赵小雅说的什么意思,当初婚配的应该是宁儿或芙儿,但是袁萧名声在外,宁儿芙儿宁死都不愿嫁,这才把赵小雅推了上去,如果当初定下亲事的是宁儿或芙儿,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了。 “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看到赵奉吃瘪,护国公心里那个畅快。
“护国公过奖。”赵小雅微微低头致谢。
“小丫头,别以为老夫乐一下就会放过你,就事论事,你伤我儿一事,老夫不会就此罢休。”
赵小雅不卑不亢,不偏于任何一方的模样,倒真是让护国公有些另眼相看,想不到他赵奉还能生出这般的女儿。
“好,既然护国公说了就事论事,那咱们就就事论事的说一说。” 赵小雅负手走到椅子前坐下,看向护国公道:“护国公请坐。”
护国公也毫不客气,更没有了丝毫发脾气的样子直接坐下。
他倒是真想听一听这丫头的解释,如此这样一个不卑不亢,敢勇于承担自己所做之事的姑娘,应该不是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的人。
何况他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也许中间真有什么隐瞒。
两人坐下纷纷都无视了赵奉这个人,气的赵奉两个鼻孔呼呼直出气,端起茶杯一口饮下冷哼一声大喝道:“上茶!” 下人忙不迭的跑去沏茶,期间赵小雅把所发生的前因后果都与护国公说了一遍,具无细致,越往下听护国公的脸色越不佳。
直到下人沏了三回茶后,赵小雅停下淡淡一笑:“事情就是这样,护国公听完还觉得令郎是对的吗?”
护国公脸色发黑,显然是被气坏了,沉声问赵小雅:“你说的可都是事实?”
“护国公可派人当街随意去打听,便知小女刚才的叙述是真是假。”
护国公眉心拧紧,老脸一红,自己的儿子当街如此侮辱一个闺阁姑娘,别说打成那样了,要了他的命都是活该。
而当爹的不问清原由是非直接上门讨要说法,这简直...护国公直觉的自己一张老脸丢尽了,打了一辈子仗,英明神武了一辈子,结果到了这个年纪一世英名尽毁在这熊儿子手上。
越想越气的护国公蹭的一下站起身朝外走去,身上的盔甲随着他的走动发出阵阵响声。
“回家揍儿子时轻点,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见他走,赵小雅连忙加上一句,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的身上多条人命。
护国公脚步一顿:“小丫头,老夫今日鲁莽对你不住,待老夫那儿子修养好了,老夫定让他登门向你赔罪,你替老夫给你那爹赔个不是。”
话音刚落,护国公便大步离去。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有一说一,这护国公的为人着实不错,赵小雅望着离去的身影,哪都好,就是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武者等级达到金丹后期的护国公,儿子却是个废物,唉,废了废了啊。
赵奉一听到袁震枫给自己赔不是,喜的连忙站起来,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袁震枫说要给自己赔不是的。
打着想趁此机会在好好羞辱一番袁震枫的主意,赵奉忙追了出去赶上门口跨上马正要离去的袁震枫道:“护国公刚才的话,老夫没听清,护国公再说一遍,要给老夫怎么样?”
“哼!老顽固,是个什么东西,还想羞辱当朝护国公,若不是给你女儿个面子,老夫拆了你这学士府!”
“你!”赵奉本想出来羞辱袁震枫一番,结果却挨了袁震枫一顿骂,顿时气的脸色铁青。
袁震枫冷哼一声大喝道:“走!”说罢跨马离去,只留下一阵荡起的尘土。
人已经走了,想在羞辱回来是不行了,赵奉只得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冲着两边的家丁大喝:“看什么看,关门!”
回到正厅见赵小雅还坐在那里,面色不善道:“你不回房还坐在这里做甚!”
赵小雅喝了口茶道:“想看看父亲被护国公骂后的脸色。”
“你怎么知道那老匹夫骂...”赵奉脸色一变咳了一声:“你都听到了?”
“我并未听到,猜的而已。”
“哼!猜的?为父的笑话还轮不到你来看!”
赵小雅微微一笑:“父亲可知为何那护国公要我转达歉意,却不亲自向你道歉吗?”
赵奉蹙眉看她:“为何?”
赵小雅喝尽杯中最后的茶水抬首道:“因为父亲的人品为人实在不佳,他...瞧不上。”
这句话攻击性不强,却侮辱性极高。
瞬间气的赵奉暴跳如雷怒喝:“逆女,你敢这般对为父讲话,给我滚去跪祠堂,不跪个三天三夜不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