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殷老和夜云深身上,却没一个敢轻举妄动。
风清颜看着夜云深,她看到夜云深正在朝她轻轻摇头,好似在说不要。
敛意还在与那个男人打斗,渐渐地偏离了这个地方,君祝酒放心不下,一边守在风清颜身边,一边紧张地看向敛意的方向,发现敛意没事才放心些。
可是下一瞬,敛意就被那男人的攻击给打中了,君祝酒心头一紧,早就忘了风清颜,直接朝着他们瞬移过去。
男人本来打算解决了敛意,可幸亏君祝酒及时出现,替她挡下了攻击,随后又再次打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风清颜脚下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准备靠近夜云深,可下一瞬——
“风清颜,你换个人爱吧!”
夜云深突然朝她呵斥,风清颜才刚迈出的脚步也不由跟着停了下来。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就看着她,冷冷地说:“你的爱太重了,我夜云深命薄,受不起。”
心里明明担心得要死,但嘴上却说着最冷漠无情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好她,所以只能想办法让她退却。
这一点,风清颜不会看不出来,其他人更不会看不出来,殷老同样也是。
殷老依旧拉着夜云深站在悬崖边,凝视着风清颜,露出一抹讽刺,“你怎么不说话?平常这么恩爱,但到死临头就这样了吗?邪魔果真是自私冷血!”
月夜之下,冷风一直吹着,风清颜穿在身上的衣裙一直往前飘,轻柔的长发凌乱地拂过脸颊,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对其他人视若无睹,殷老的话也好像听不到般,一双眼里只有那个人。
她不知道眼泪究竟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为什么哭,连她也不知道原因。
是伤心吗?还是心疼那个男人?
而夜云深也在看着她,他嘴唇微张,却再说不出任何一句伤她的话。
只希望她能尽快离开!
“这就信了?看来你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女人终究只是一个女人!”
殷老嗤笑一声,引得不少暗卫对他怒目而视,可却又不敢动手。而看到他们这样,他感觉甚是满意,因此不由又嚣张了起来,言语之间挑衅又狂妄!
“魔女,这整个天下都不会有你容身之处,你鬼族迟早消亡于天地!”
“啊!夜云深你做什么!”
夜云深趁着殷老没注意到自己时咬了一口他的手,疼得殷老大喊一声。
“该死,你这么爱她,那老夫就让你们要么分隔两地,要么一起死!”
猛地,殷老揪住夜云深的衣襟,朝他一掌落下,将他拍向了秘境的入口。
“云深!”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都被提了起来,风清颜更是瞪大了眼睛。
夜云深的脚下瞬间失去支撑点,身子后仰,不受控制地被吸向悬崖上空的黑洞,看似要掉下去,却又掉不下去。
风清颜反手一转,提着剑朝着殷老刺了过去,她奋力一搏不留余地,殷老虽然反应过来很快躲避,但是却依旧慢了一步,风清颜的长剑砍断他的手臂,又反手一转搭上他的脖子,一剑封喉。
这其中不过瞬息之间,众人甚至没看清她如何出得手,而殷老死后,夜云深身上的缚灵绳居然自动解开了。
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夜云深受伤太重,他提不起气,运转不了修为,所以根本无法抵抗黑洞的吸力。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她越来越远,伸手想要轻抚她的脸庞都做不到。
“云深!”
风清颜手中长剑消失,一个踏步,脚下借力,迅速飞身而出,伸手朝着夜云深抓了过去,眼底不曾犹豫过。
看着这一幕,众人都紧张了起来。
“阿颜!”敛意激动地朝她大喊一声,看着风清颜的身子脱离地面。
就连打斗的君祝酒也抽出空隙看了一眼,神情微愣,说不出话来。
悬崖半空中,一身轻薄的红裙在冷风中翻飞,长发凌乱拂过脸颊,不论风清颜变成什么样子,在夜云深眼中依旧是美的,这整个天下间,无人可见。
风清颜伸出手,使劲儿了想要抓到他,眼看着很快就要抓到了,可为什么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差一点点,她就能抓到他的手了,然而也差一点点,她将同他一起被吸入黑暗,前路生死不明。
敢不敢陪他死?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她风清颜会用行动告诉那些人,她风清颜,敢!
她风清颜从来就不是无情之人!
夜云深,哪怕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但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可是——
颜儿,我宁愿自己死……
夜云深嘴唇微动,在这狂风作响之时没人听到他说了什么。两行清泪自他眼角滑下,他感到心里有一股悲痛的情绪在蔓延,他真的是宁愿自己死!
风清颜,你真的好傻,好傻……
这时候,他倒希望她自私一点,希望她冷血无情一点,这样也好过陪他一起送死,不然她又让他该怎么办?
慢慢的,他伸直了手,两人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一起,却又总是碰不到。
……
这个入口不会出现太久,随着时间的推移,星河之中的三颗星辰会逐渐偏离最初重合的那一条线上,因此秘境入口在逐渐消失,阵法也早已失去作用。
终究,两人被吸入了秘境之中,众人无能为力,但在消失之前,在入口关闭之前,他们的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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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过生死不离的人,这一抓就绝不会再轻易松手。
事情已经这样,如果他们改变不了什么,那就让他们一起携手面对吧。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之前得到消息的奚华赶到之时,一切已无法挽回。
不久前十四把事情跟他说了,他放心不下匆匆赶来,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他怒气腾腾,周身杀意弥漫,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更没有一个人敢问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他含着杀意的眸子看向正在与君祝酒打斗的男人,伸出右手,随即手中多了一根树枝,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