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
东方澈一行人不屑掩饰,他让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宁远侯的卧房中央。
看着被人从床上挖起来,尚有困意的宁远侯,态度非常温和。 相较之下,倒是宁远侯满脸怒意。
“东方公子私闯侯府,怕是不太好吧?”
任谁这半夜被人吵醒,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宁远侯现在反正名声扫地,就跟滚刀肉似的,没了顾忌。
哪怕知道东方澈是南夷丞相之子,他也没把对方看在眼里。 不就是个仗着老爹的本事,作天作地的纨绔子弟?
大燕这样的纨绔子弟还少了吗?
他索性无儿无女,若寻不到那件东西,他甚至连维持侯府的体面都没兴趣。
老夫人还因为萧拂衣的死大哭了一场,嚷嚷着侯爷断绝了最后一根子嗣呢,也就宁远侯,完全不见伤心,还借机向太子告假了十日。
嘴上说的是独女丧生,悲痛欲绝。 实际上却在侯府饮酒作乐,与小妾暗度陈仓。
有他这种爹,真的很难让人相信萧拂衣是他的亲生女儿。
“本公子也是受人所托。”
东方澈调查了萧挽君在大燕的生活轨迹,更知道她在侯府的糟糕际遇。
他敢笃定,鹊山的人都不知道萧挽君竟然会死得这般屈辱。 这么个小小的侯府,竟然捆住了十几二十年前便锋芒毕露的鹊山传人。
这简直不可思议。
是以,他也猜测,宁远侯府并不知道萧挽君的真实身份。
否则,宁远侯不会把人娶回家之后又娶自己的表妹进府羞辱她。
若他知道萧挽君的身份,就该把对方当仙女一样供起来。 最后再求着对方给他治伤才是。
他在战场上受伤导致不能让女人怀孕,对于别的大夫来说,可能是束手无策的难题。
但对于鹊山传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大事。
更甚至于,可能萧挽君想过替他治病,是他娶表妹欲盖弥彰的行为惹了萧挽君不快。
在东方澈看来,这位宁远侯无异于怀揣至宝却不知其珍贵。
他撒谎撒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拆穿。
“受谁所托?”
宁远侯面露狐疑之色,即便他颓废了,但老狐狸始终是老狐狸。
不可能一个东方澈就让他乱了分寸。
“鹊山萧氏,侯爷可有听说?”东方澈紧盯着宁远侯,不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变化。
宁远侯瞳孔猛地一缩,但只是一瞬,就变成了惊讶:“是那个神医萧氏?”
“是您的原配夫人,萧挽君的家族。”东方澈看出了宁远侯的失态,心里也是疑云重重,怎么看着像是宁远侯知道萧挽君的真实身份呢?
“怎么可能?”宁远侯像是难以置信,噌地一下站起来。
人没注意,脑袋都撞到床架子上了。
他也没顾得上揉脑袋,只冷着脸:
“东方公子,挽君是本侯已过世多年的妻子,容不得你胡编乱造。她不过是一乡野赤脚大夫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鹊山萧氏的人?”
“本侯如今丧妻又丧女,不想听到这种笑话。”
“若东方公子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