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沈淮初?!
柳梦一愣忘了手里的水杯,手一晃,水杯里的水洒在了身上。 柳梦忽然心慌的厉害,转身去了洗手间。
沈淮初见着柳梦落荒而逃,目光依旧平静。
她的目的可不是让她落荒而逃,而是血债血偿,所以现在才是一个开始。
很快,周围过来开始恭维余凡,余凡疲于应对,到底顾不上她。
她扯开了余凡,从人群中走出来,看见了站在远处的厉霆骁。 厉霆骁此刻望着她,像是望着一座雕像一样,她一时间分不清楚那是什么眼神,只觉得那眼神讽刺的很,懒得去计较这些,她直接去洗手间堵柳梦。
两人擦身而过,厉霆骁轻声念,“沈淮初?!”
沈淮初定住,笑不达眼底,“厉总还认识我?”
“你还活着?”
“让你失望了,真抱歉!” 沈淮初笑意满满,望着厉霆骁早已没了曾经的卑微。
她发现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把尊严踩在脚下任那人践踏,可不爱了,看他一眼似乎都是浪费时间。
她原本想先找柳梦谈谈,如今厉霆骁就在面前,她何必去找柳梦,干脆道:“我要跟你谈一谈,厉总愿意?”
“真的……沈淮初你真的活着?”
沈淮初望着厉霆骁,“三年前,厉总为了弄死我可没少费心思,我知道你看见我现在活着很意外,可我沈淮初真没死,厉总裁既然那么失望,可以在杀我一次,但,你要有那个本事!” 厉霆骁望着沈淮初,只觉陌生。
眼前的女人有一张和沈淮初一样的脸,但却有着和沈淮初完全不同的脾气秉性!
以前的沈淮初何时敢在他的面前这般说话?
可现在的女人,就像是带着刺一样,扎的他全身不舒服。
“厉总,谈吗?”沈淮初有些烦躁,不想再浪费更多的时间,“只给你三分钟时间。” “谈什么?”
“谈新城区的地!”
厉霆骁低头,看见了沈淮初挂着的工作证,上面写着亨通地产。
原来她是亨通的!
能出席招标会的,大概都是各公司的领导层。
所以,沈淮初是亨通的高层?
她这三年藏得真深,真没想到,当初他查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查到沈淮初死活,她竟然就在对手公司。
三年蛰伏,第一次见面就来抢他的生意,她是故意的!
厉霆骁看着沈淮初巴掌大的脸,抬起手朝着她的脖子冲过去。
猛地,沈淮初的手拉住他的手,她的力气不大,可声音却已经响起来,“厉总,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要颜面对吗?”她看着厉霆骁眼中闪过了一丝错愕,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拿出一张名片塞进了厉霆骁的西服衣领中,霸道又笃定道:“你想要的我这里都有,就看你,要什么!”
她松开手,自然而然和厉霆骁拉开了一定距离,转过头看见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柳梦发呆一样的望着他们。
她对着柳梦笑了笑,昂着头走向了门外。
厉霆骁拿过了沈淮初塞进他领口的名片,看着上面“沈淮初”三个字,双手握紧。
沈淮初没死!
厉霆骁看见活生生的沈淮初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时间竟忘了她故意蛰伏三年对付他的事实,莫名觉得能再见到她,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沈淮初没去上班。
她一直在等着厉霆骁约见她,可她并没等到。
就因为没等到厉霆骁的约见,她也没有贸然辞职,这几天她的电话被余凡打爆了,她没接电话。
沈淮初心里有数,余凡大概现在忙的已经脱不开身,但凡能脱开身,都会亲自上门讨伐她。
事出之后,靳朝阳那边照顾她依旧如故。
不问她关于亨通的事,也不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这天晚上,沈淮初刚刚吃过药,躺在床上刚刚要睡着,电话忽然响了。
沈淮初看见电话上面显示着“厉霆骁”的名字,扯了扯嘴角,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厉先生!”
“在哪儿?”
“你现在希望我在哪儿?”
沈淮初略带兴趣,一双眼睛微微眯着,等待厉霆骁的回应。
“来家里,以前的别墅。”
沈淮初思索了一下,“我不喜欢擅闯私宅,厉先生有没有兴趣去赌一把?”
“赌?”
“是啊!你不是想要南城区那块地?今天晚上,我就用那块地作筹码,那你的赌注是什么?”
“沈淮初,你想空手套白狼?”厉霆骁矜贵的眸子微微沉下来,以前和沈淮初在一起,她趋于弱势,如今她没有什么资本,却已经有了空手套白狼的心气。
此刻,他还真想看看沈淮初究竟有多少筹码!
“万盛见吧!”他说完,便挂断电话。
沈淮初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扯了扯嘴角。
万盛?
淮城最有名的地下赌场,很有趣啊!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翻出了一条黑色礼服裙,这还是去年靳学长送给她的小礼服,去年有一段时间,她很自闭,大概是怕她抑郁的更厉害,所以一直带她出去走走,这条裙子就是学长那个时候送她的,为了参加一个应酬,让她选的。
她重新把裙子穿在身上,腰身松了一些。
不过没关系,裙子还是很好看。
半个小时之后。
万盛赌场。
沈淮初被侍者带着走进了最里面的包厢,看见了坐在一边的厉霆骁。
她走到了厉霆骁的面前,对着他笑,“厉总真早。”
“说吧!今天怎么玩儿?”
沈淮初思考了一下,“打牌吧!我记得厉先生好像蛮喜欢。”
“赌注呢?”
沈淮初双手分别按在茶几上,微微俯身凑到厉霆骁面前,圆圆大大的眼睛望着厉霆骁,“新城区的地不够?”
“不足一千亩的地?你觉得我会看在眼里?况且,那块地现在属于亨通!”
“你说的有理,好,我可以加注。”沈淮初拍了拍手,外边的侍者走进来。
“先生,你有什么需要?”侍者认为是厉霆骁叫的他,自然而然看向了男人。
沈淮初笑了一下,“我叫的你,我问你个问题,我身上没钱,还想跟他赌怎么办?”
“可以借钱。”
“怎么借?”
“需要有固定资产。”
“没有固定资产呢?”沈淮初撑着头,实在是没什么耐心,用手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好麻烦的感觉,我把内脏押给万盛行吗?”
侍者听到这话愣在原地,见着女人十分认真,不敢接话。
厉霆骁看着沈淮初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脸色沉下来,“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嫌我的内脏脏啊?三年前,你不很想要吗?”
沈淮初寥寥地转身拿了一副牌,打开盒子,“来啊!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