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气势扩散至城外时,那些正在博杀中的凶兽,哪怕是刀剑加身、残肢泣血,也全数匍匐在地,仿佛在晋见自己的王者。
甚至当那气机漫入无尽雨林中时,无数参天古树齐齐晃动,竟发出山崩海裂的呼啸之声……
天空上瞬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好似老天爷都在疯狂咆哮着,绝不允许这种气机出现,无数黑云阴沉沉的积聚在一起,层层叠叠的云层里甚至有那细小的紫色光芒在闪烁。 白狐愕然的看着眼前一切,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流年不利,它简直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这算什么,自己辛辛苦苦谋划这么久,眼见着要成功了,这又是从哪冒出来一尊大神?
这等气势,大妖、妖王……
它欲哭无泪,小小一个后营集,耗费如此多心力,却得到如此一个结果?
夫子根本没理它,只是抬头看着天上那些黑沉沉的雷云,眼中闪过回忆、哀伤、痛苦,心道:哎!最多只能到如此呢!” 他缓缓将目光收回来,看着那白狐,沉声说道:“看在你家姥姥的份上,你走吧!”
白狐一愣,心思急转,莫非此事还有转机?
它连忙拱爪道:“不知夫子原来还是姥姥故旧,胡不悔失礼了!既然如此……”
“滚!”
见着它还在那借故拖延,夫子猛然暴喝一声。 他可没时间陪它在玩这些小心眼,再拖下去,只怕今日就麻烦大呢!
被打断话语的白狐只觉得随着这个字而来,周身所有气机瞬间狂暴,巨大的白狐幻影如同堆积在沙滩上的城堡般,呼吸间崩塌,显出其中真身。
声浪回响八方,震荡天穹,刹那间宛若天倾一般,连那天上无尽黑云都幻化成,一尊巨大无比的头颅朝它怒吼着,
“滚!”
此方天地已经在向它排斥、咆哮,仿佛它已经属于这里的异类,为世间所不容! 白狐闷哼一声,连着退了几十丈,嘴角流出鲜血,再不敢说二话,眼中露出惊惧、骇然之色,扭头就朝城外飞遁。
见着它退去,夫子暗自叹息,略有些不甘的缓缓收回自身气势,天上阴沉沉的雷云不甘心般轰鸣几声,却也只有无奈逐渐散去。
夫子走到杨三刀跟前,见他气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安稳,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伸手在他身上一拍,先散掉其身体内枯荣转生功。
这法门原本就是从他这儿学过去的,他自然是再了解不过,逆枯转荣时间越长,对身体伤害就越大。
他又替其止了血,最后沉思半响,才在杨三刀丹田处轻拍了下,一丝绿影融入到其身体中。 杨三刀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可却还是昏迷不醒,连身体里内气经脉也是乱七八糟,就好似他整个人的意识都突兀消失了般,再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状况!
那白狐被夫子吓退,狼狈逃窜至城外,此时的城墙上还是在拼死搏杀中,凌通远已经领着郡兵精锐迎上了那些南蛮。
虽然他们的图腾妖术诡异非常、暴厉凶悍,血气显化而成的怪禽已经宛若实质,就犹如另一头烈火鹰一般。
可大夏军中符阵之术,显然更胜一筹,凌通远头顶上甚至由军中煞气形成了一头血色猛虎,它无声仰天咆哮,直接就扑上去撕咬起那烈火鹰来。
异术比不上,肉搏那就更是玩笑一般。
南蛮们别说铁甲,连把铁器都是稀罕货,大夏军士一个个包裹的像个铁罐头似得,哪怕这些南蛮在烈火妖物的刺激下,个个悍不畏死,但此刻还是被郡兵们杀得节节后退,死伤惨重。
燕虎枪顶上了城墙缺口处,少了大力这个人形猛兽,便打得有些艰难。
六爷气喘吁吁,脸色腊白、疲惫不堪,头顶上冒着蒸蒸热气,连大盾都有些举不起来了,看着还在朝城里悍不畏死,猛扑过来的凶兽,心底暗叹口气,只怕今日老头子是要死在这里哩!
奋起余勇,拍飞一头凶兽,他环眼一瞄,身周的老兄弟们都已是双目无神,全凭着本能在挥舞着兵刃,都已接近油尽灯枯了。
他低声惨笑一声,罢了、罢了,便一起走了吧!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白狐停在城外的大树上,擦拭掉嘴角血迹,见着城内那个可怕的老头已经将气机收了回去,它心思一转便明白,只怕其中另有蹊跷,自己这是被唬住呢!
它气恼得低吼了几声,可现在要让它再回去试探一次,却也没那个胆量了。
它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冲着那些正在攻城的炮灰长啸了几声。
听到啸声,烈火眼里闪过冷酷、残忍之色,冲着那些仅仅只能勉力支撑的南蛮们低吼:
“冲上去,杀光他们!”
可就在它分神间,一道流光趁机电射而至,同时,天上的疾风机关兽也猛扑而下,伴随着得还有它那满身钢羽。
流机道人这也是手段齐出,准备一举定胜负了。
烈火气得哇哇大叫,两人纠缠了这么久,没想到一时不备,就被对手钻了空子,它双刀挥舞的宛若风轮般,将那些钢羽挡开。
可这次数量实在太多,间隙中总有那漏网之鱼,直接在它身上开了好几个洞,可它现在却没时间理这些,那道五彩流光已至面门,它口中吐出白炎,双刀却向那疾风双爪砍去。
这次白炎集中使用,效果却是出奇的好,那道流光却是被直接烧毁了。
流机道人见手段几乎没有凑效,眼神一狠,那疾风却是不顾那砍上的弯刀,利爪反而加速抓向它双眼,烈火只觉得眼中剧痛传来,视线中瞬间一片漆黑,不由得发出厉声惨嚎!
弯刀劈断了利爪,可它自己却也被疾风爪子抓瞎了双眼。
趁此良机,流机一掌拍在那甲士傀儡身上,那小弓又重新亮起白光,他这是用了竭泽而渔的法子,射完这箭后,那小弓只怕也是要报废,可效果却堪称完美。
流光直接从那烈火胸前穿过,并在它身体内炸裂开来,烈火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直接化为原形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