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家别墅,叶凡在路边随意拦了辆出租车,前往仁济堂总店。
半个小时后,他就抵达了目的地。
仁济堂总店,位于华海市中心的一栋老洋房。 这栋老洋房拥有悠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末年,毕竟当时秦家乃是清朝皇室的御医,显赫无比。
叶凡下车的时候,才早上七点半,距离开店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但仁济堂门口,却已经排起了长龙,粗略估算一下,至少有两百多人。
其中不乏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女,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凡,道路两旁更是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见到门庭若市的场景,叶凡心中颇为诧异。 如果说这是某家三甲医院的门口,倒也说得过去,偏偏这是一家中医药堂!
这些年来,中医式微,远远不能跟西医相比。
许多医学院,甚至都关闭了中医专业,理由是生怕影响学校的整体就业率。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那些看上去身居高位的中年人,又怎会屈尊纡贵,亲自过来排队呢?
想到这儿,叶凡望着队伍最后一个长相朴实的中年人,开口问道:“大叔,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还是有免费的义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排队?” “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仁济堂总店吧?”
“嗯!”叶凡点了点头。
“哈哈……我告诉你啊,这仁济堂总店门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排长队,最早的话,从凌晨三四点就有人在这排队了!”
“这是为什么啊?”叶凡狐疑道。
朴实中年人闻言,开口道:“还能为什么?大家可都是冲着秦家的金字招牌来的!谁不知道秦鸿儒老爷子,可是大名鼎鼎的国医,被誉为‘天下第一针’! 这仁济堂总店里的中医师,每一个的医术都是顶呱呱!困扰了我媳妇十多年的颈椎病,就是这儿治好的!这不……我的腰椎这些日子也出了毛病,所以想要趁早来治治!”
他说话之时,语气中满是崇敬之意。
突然,朴实中男人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小兄弟,这秦鸿儒老爷子,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医德更好!他特地定下规矩,对待每一名病人,无论身份高低,必须一视同仁!
所以在这儿,根本没有开后门插队的,就算是市委一把手来了,也得跟咱们站在一起排队!”
…… 听到这话,叶凡眉毛一挑,略微有些诧异。
之前,因为秦阳那副丑恶的嘴脸,让他对仁济堂的印象差到极点。
不过现在,看来这仁济堂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
至少秦鸿儒这种“一视同仁”的做法,难免顶着不小的压力,甚至会得罪许多达官贵人!
当然,以秦鸿儒在华夏中医界的地位,也完全有说这话的底气。
许多人在西医那儿看不好的疑难杂症,到了这儿都能药到病除、立竿见影!
很快就到了八点钟,仁济堂正常开门营业,几个女护士出来接待,让门口排队的病人依次按照顺序入内。
这时,叶凡却从队伍的最后,一下子走到最前面去。
见到他的举动,一个护士眉头微皱,开口道:“这位先生,我们仁济堂有规定的,任何人都不允许插队,请您遵守规则,排到队伍后面去!”
“我不是来看病的!”叶凡淡淡道。
“咦?”
听到这话,那护士面露狐疑之色。
开什么玩笑?
跑到医院来,不是为了看病,难不成来这郊游的么?
这时,叶凡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来讨债的!你们仁济堂欠了我十几吨的药材,根据约定,今日特地前来讨要!”
此言一出,那护士铁青着脸,冷冷道:“先生,如果您是来捣乱的话,我可要叫保安了!”
“我真的没有骗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秦阳问问!”叶凡坦然道。
听到“秦阳”这个名字,护士面色一变,道:“你等等,我进去向阳少禀报!”
说着,她就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等了约莫三四分钟,那护士又从里面走了出来,望向叶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敌意,道:“叶凡先生是吧?阳少请您进去,跟我来吧!”
说着,她就在前面带路,叶凡则紧随其后。
真正进入这栋洋房之后,叶凡才发觉里面别有洞天。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院落,足有一亩,能够在寸土寸金的华海市中心,拥有这么一大片绿海,绝对算得上是“奢侈”!
院落中里面种满了奇草异花,其中不乏名贵的草药,芳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
穿过这片院落后,就真正来到了正堂。
遥遥望去,梁上悬挂着一块由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牌匾,上书五个字——
天下第一针!
铁画银钩,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大气磅礴,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正是因为这块牌匾,才让秦家如日中天,甚至隐隐成为中医界执牛耳者。
正堂非常大,足有数百平方,装修古色古香,分为好几个区域,共有几十名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也有成百上千个药柜。
“蹬!蹬!蹬!”
就在这时,叶凡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来人正是秦阳。
不过此刻,秦阳身上却没有当日的嚣张气焰,脸色苍白,虚弱无比,步履蹒跚,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
三日前,叶凡曾经对他施展“针罚”,让他承受了非人的痛楚,甚至用指甲将自己胸口抓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
虽然未触及筋骨,但想要恢复也没有那么快。
然而,见到叶凡之后,秦阳的脸上满是仇恨之色,眼睛半眯起来,绽放出阴翳的光芒,就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令人心悸。
“哼……臭小子,你竟然还敢找上门来?不知死活!”秦阳狠戾道。
“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叶凡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负手而立,宗师气度十足,淡淡道:“秦阳,我给了你三天时间准备药材,药材在哪儿?”
“痴心妄想!臭小子,三日前,你大言不惭地说我大爷爷的医术不如你,之后更是丧心病狂,在我身上使出‘针罚’之术,让我受尽折磨!我正愁不知该去哪儿找你报仇,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是谁给你的勇气,竟敢不将我仁济堂放在眼里?”秦阳怒喝道。
而这里的动静,也引起了场内许多医生的中医。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到叶凡的身上,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
然而,叶凡依旧傲然挺立,岿然不动,目光如出鞘利剑般锐利,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到了秦阳的身上,开口道:
“秦阳,休要颠倒黑白!是你自己犯贱,威逼云蓉姐,我才对你使用‘针罚’,给你些教训尝尝!更何况……从头到尾,我从未说过一句假话!天下第一针又如何?就算是你大爷爷秦鸿儒的针灸之术,也入不了我的法眼!”
“轰!”
叶凡的话,就像是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千层浪,在场内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一时间,包括秦阳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像是石化了般,万万没想到,叶凡竟敢再度口出狂言。
更加重要的是,他那笃定的语气,就像是在阐述着什么事实,根本不将秦鸿儒放在眼中。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开:
“放肆!好大的口气!真欺我仁济堂无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