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堪的说不出话来。
刘老六急忙把他拽了出来,自己到坑里仔细搜寻了一番,然后脸色复杂的爬了出来。
“有很浓的尸臭味,还有些许尸油,的确是个坟包。”
“可是,尸体呢??”
我刚要回答,侯三就阴冷道:“我早就说过了,他在装神弄鬼!这指不定是哪个老农民的墓,估计后人搬家的时候给一并迁走了,倒叫这小子拿来糊弄我们!”
见刘老六阴沉不发,侯三心头暗喜,直接从背后擒住了我。
“堂主,你发话吧,怎么整他?依我看,直接从这山上扔下去算了!”
迎着侯三幸灾乐祸的笑脸,我故作叹息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早就提醒过你们了,非要在路上磨蹭,这下好了,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你少特娘装蒜了!等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了,看你还怎么油腔滑调!”
侯三兴奋的舔了舔嘴角,等待着刘老六的指示。
刘老六阴沉的走到我旁边——
“啪!”
一记大比巴,抽的侯三晕头转向!
“堂、堂主,你……”
侯三还没从愣神中缓过来,就又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刘老六欺身上前,左右开弓,扇得侯三鬼哭狼嚎!
“特么的,叫你在老子背后搞事儿!”
“让你别打那俩囚犯,你他妈的当耳边风!”
“现在把事情搅黄了,还敢赖别人?!”
“草,老子收编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一阵暴cei后,侯三已是鼻青脸肿,哀嚎说别打了,眼泪都掉了出来。
刘老六还是不顺气,狠狠踢了几脚,才走了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无比惆怅的苦笑道:“大师,您别见怪;”
“这家伙,原本是个风水界的采花大盗,去年才收编到我们五毒堂的,他堂哥在教内的职务比老夫高,所以有些事情,老夫也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曾想助涨了他的气焰。”
“总之,怪老夫管教不周,您千万别计较。”
连采花贼都收……
这灭魔教,果然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我摆了摆手“不碍事的。”
刘老六顺势抓住我,急切道:“大师,既然您不生气,就再帮帮老夫吧!这是潘圣使亲自交代的任务,要是真的搞砸了,别说他侯三,连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我故作难为的皱了皱眉头,走到了石坑旁边,一边装作调查的样子,一边偷偷将马大红的证件塞到了石头底下。
然后回到刘老六旁边,一副大义凛然道:“既然是老哥哥的请求,那小弟哪怕是冒着多折几年寿的代价,也要为老哥再窥探一次天际!”
“太谢谢你了,大师!”
刘老六激动道,然后冷眼瞥过去:“还愣着干嘛?”
侯三打了个寒颤,急忙爬了起来,撸起袖子,准备放血。
我在心里窃笑了一声,然后摆摆手道:“不必了,神明好心指路,凡人却不懂得珍惜,已经触犯到神明了,哪敢再问。”
“那怎么办??”刘老六急的直冒冷汗。
本来就找不到,现在尸体更是被窃走了,就更难找了!
“老哥莫慌,我这一身观微派的堪舆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直接盘坐了下来,找了颗有凹痕的石头做卦碗,拔了几段野草做卦签。
在心里默默祈祷了几句,就将卦签撒了下去。
我仔细端详起来,因为这次我不是闹着玩的,我也想知道爷爷的尸体去哪儿了?是不是真的在嫁衣女手里?
这卦象也不难解,是个天风女卦。
所谓风卷沙尘路难现,命似脱筝步维艰;他乡遇友峰回转,须知运气福重天。
这个卦象是说,我要找的东西,已经不是死物了,而是活着的,到处移动,难以寻觅。
但卦象里金气很重,暗指我可能会在一个非常奢侈繁华的地方,找到这个东西。
然而,这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
不过,这卦里还有个变签,意指我会同时遇到两位熟人。
其中之一,就是会将我引入死劫的人;
而另一位,则是个贵人。
卦象里,我们两个乾坤相对,分则生离死别,合则拨乱反正!
也就是说,这位贵人也有劫难缠身,只要我能救下他,他亦可助我化险为夷!
贵人,还是个熟人……到底是谁呢?
“怎么样了?卦象很凶吗?”刘老六急切的问。
我清空杂念,一把将卦象毁了,然后起身道:“吉凶相依吧。”
“凶的是,尸体可能已经被藏到天涯海角了;吉利的是,卦象指引我们,能在这附近找到一线希望。”
刘老六大喜过望,赶紧命令手下展开搜查。
杂草被一摞摞的踏平,连只蚂蚱都不放过。
然而,始终未果。
眼看刘老六的脸色变得难看,侯三生怕他又迁怒于自己,急忙硬着头皮跑到了我身后,一副点头哈腰的谄媚。
“大、大师,我知道错了,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您千万别见怪!”
我故意不搭理他,侧开了身。
侯三厚着脸皮又挪到我正面来,作揖道:“大师,您就帮帮我吧,我们堂主特记仇,我要是不将功赎罪,他事后非把我清出五毒堂不可!”
我挠了挠嘴角,很突兀的问道:“带手机了没?”
“啥??”
侯三一脸懵逼,不明白我的意思,摇摇头表示没有。
荒郊野岭的,没信号也没电,带上手机也没用,都存在车里呢。
我眯着眼问:“那还有没有其他能联络到外界的方法啊?”
侯三愣了一下,警惕了起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草,你懂不懂什么叫流浪?”我故作饥饿的抚了抚肚皮:“跟你们遭遇以前,我已经两天两夜没进食了,中午去城里也没顾上吃,快饿死了!”
侯三赶紧把干粮掏了出来。
我随便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嫌恶道:“这是人吃的吗?”
“我为了帮你们卜算,折损了好几年阳寿,就叫我吃这个啊?再怎么说,也得来盘酱肘子吧。所以才问你能不能联系到外面,给我订份外卖。”
“原来是这样……”
侯三放下了戒心,苦涩道:“哥们儿身上倒是有几只发令筒,能联系到在高速公路附近盯梢的几十个弟兄,但他们也只有干粮啊;赵百夫长倒是带了些零嘴过来,但依他那停不下嘴的个性,怕是早就吃光了……”
说着,侯三很滑稽的给我敬了个礼:“我这就给您打野兔子去,给您做烤肉!”
“算了算了,正事要紧,先嚼点干粮对付着吧……”
原来如此!
除了山林中的三十几个先锋外,在高速公路那边,还有几十名哨兵。
而且听侯三的意思,哨兵里有还有位百夫长。
刘老六这五毒堂,统共就只有两百来人,百夫长自然就是他的副手了,实力肯定不容小觑,甚至有可能跟刘老六旗鼓相当。
所以,务必要找个机会,把侯三身上的发令筒毁掉,免得招来援兵……
想到这里,我示意侯三凑过来,然后低笑道:“刚才这一卦,是个昆地卦,意思是说,那一线希望,就在曾今离尸体最近的地方……”
最近……
“我知道了!”
侯三眼前一亮,急忙跳进石坑里面扒拉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兴奋的喊道:“我找到线索了!”
刘老六急忙跑了过来。
看到侯三手里拿着马大红的证件,小老头当场僵硬了一下。
“居然是他,那个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