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着,却想起今天没有带着丫丫出门,不过想想,丫丫老喜欢吓唬自己,昨天招惹到了长脖子女鬼,未免没有丫丫直接说出来的缘故,被人家盯上了。
不过这也是童言无忌,有时候能见到真相不一定是好事。
今儿个由于练武了,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大概在辰卯之间,便没有遇到小伙伴们。 因此直接奔庄子而来。
眼看着羊儿肚子大了起来,李郸道不由得欢喜,羊儿的孕期是五个月,能产两到三只,不知道这只母羊能生几个,李戚氏说等母羊生了,就把公羊杀了,羔子看看有几只,多的话就卖一些补贴家用。
按李郸道的话,就该多配几只小母羊给公羊,生小羊羔来卖,可惜条件不允许。
没有分心思照顾丫丫,今天的活就干得特别快,叫李郸道感叹,带了孩子几乎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好。
这也是很真实了,李戚氏一天到晚就是忙些孩子们的东西,一刻也不得闲。 等割草后,李郸道却又被人叫住:“小账房,你怎么要干这么多事情,又要坐堂抓药,又要干农活。”
“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些活我不干就要请人干,交不出税,可是要被抓去干劳役的。”
又问道:“茯苓姑娘不能够站着说话不腰疼,茯苓姑娘不一样要出来捕蛇吗?“
茯苓道:“还不是你要订的公蛇,我得去山里寻蛇窝,看看有没有蛇王。”
李郸道笑了:“茯苓姑娘小心了,莫要被蛇咬了。“ “不用你提醒也知道,倒是你要小心了,爹爹说好多有病的邪祟都想找你看病呢。”
李郸道无语:“那还要向田巫学法,茯苓姑娘你好心些,大发慈悲,教教我呗!“
茯苓道:“等爹教了你,我才敢教你,要不然就是胳膊肘往外拐,而且你这家伙,鬼精的,我才不要教你,再者,我学的跟我爹的不一样,我的是我娘教我的。“
李郸道知道了茱萸的本事,本以为茯苓也差不多,不想茯苓会的还不同,便问道:“茯苓姐姐都会些什么法术?”
“我会控蛇,叫蛇闻声而动。” “这不是阿三的技能吗?”
“阿三是谁?他也会控蛇吗?”
“阿三就是个卖艺的,会吹笛子叫蛇起舞。“
“那顶多是江湖骗子,我可是会南疆蛇语,还会一句龙语咒,你知道龙语吗?具有兴风作浪的神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 茯苓又道:“我还会放草头婆。”
草头婆就是一种无实物的蛊虫,通过特定条件让对面中术,比起蛊虫,更像是咒术。但其产生的效果确实和中蛊虫没有什么两样。
比如情蛊,就是在十字路口放两根枯树枝,被男人用后脚跟踩中就会莫名对施术者产生好感,进而产生爱情的结晶。
和茯苓聊着,就晓得了,原来田巫属于古楚系巫师,迁徙到了北方。而她娘属于更早的九黎巫术。
巫师的派别很复杂,系统和炎黄历史一样长,上古就是灵山十巫,和古蜀国巫师最为出名,后来东汉末年,张陵清理古蜀国巫道,伐山破庙,建立五斗米教,也就是道教原型。
张陵一出手就把把古蜀国巫师供奉的六大天鬼,八部鬼帅,全部杀死,古蜀国巫师也是死的死,逃的逃,青城山也连同蜀地变成了道教地盘。
现在蜀地也有,剑阁,青城,青羊宫,峨嵋,蜀山,楼观,等等道家门派。而由巫蛊之术转化而来,用毒和暗器也是四川唐门的一大特色。
如今各家巫师传承并没有明显的区别,都是有一定融合的,但内里还是有认祖宗的,现在吃香的就是古楚国巫师,是白巫师流派,自古受王室供奉,神话系就是东皇,云中君。
古蜀国巫师神话系就是扶桑木和金乌。
灵山十巫则是不死药和西王母。
供奉神明不同,地域不同,巫术就不一样。
粗暴的说,田巫是白巫师,主持祭祀,占卜,解梦,驱邪什么的厉害,茯苓的娘是黑巫师,做法害人,养鬼用蛊十分厉害。
茯苓学的比较多的是她娘的法术,毕竟祭祀什么的她学了也没有用。
可惜李郸道姐姐叫得再甜,也没有再套路出什么法术,也不清楚到底如何修行,只得目送茯苓上山,并叫她留意一些草药。
割完草,李郸道就要回去。
“卖针线,剪刀,饴糖,胭脂,茶叶~”
却是货郎在李郸道旁边:“道哥儿,上次卖给我的药丸还有没有?“
这个货郎就是李郸道母亲李戚氏以为的拍花子,卖些小玩意,挑着两个货柜,李戚氏认为货柜就是装小孩的。
这货郎叫刘富,听着这名字也知道是做生意的料,经常挑着货柜来往县城,京城,乡里,卖些小玩意。
“你要哪一种丸药,现在我这里又多出了好几味丸药。”
之前李郸道卖给他的药丸有两种,一种是治疗皮肤病的,疥疮,痤疮等一切恶毒痈肿,乃至毒虫叮咬。
其实就是风油精,清凉油的丹丸版,小小一丸,用时用菜籽油或者其他清油化开就是。
第二种就是五味子散,也是由膏化丸,治疗老人无力,手脚发软,或者小儿遗尿等,都是卖得比较好的。
本来李郸道还想卖狗皮膏药,可惜不知道如何调和亲切肌肤的胶水,不然古代农活多,应该有很多腰腿酸痛的,需要这种膏药,二是制作膏药的海马,蜈蚣,等祛风祛邪的药材店铺里没有。
“道哥儿的丸药灵验,上次两文钱卖给我的清凉丹,我五文钱卖出去都不愁卖。”
“这次道哥儿有什么丸药?”
“治疗风寒的小柴胡丸,治疗咳嗽的竹沥川贝枇杷丸,还有比五味子丸更厉害些的六味地黄丸,以及我独家秘药,可以叫男子不振者重返十八岁。”
刘富一听这种秘药,当下就起了兴趣,也不跟别人说我有一个朋友了,直接提起了自己的难言之瘾。
这个社会怎么了,男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